“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小事我能乾,大事我可不成。”葉東笑眯眯地瞅著唐檸,可不認為唐檸只是閑來無事,找他嘮嗑。
“難不成你想推脫!這可不成,不厚道!”唐檸眉目彎彎,巧笑嫣然。
“我的姑奶奶,我沒啥本事,你可別故意為難我呀!”葉東吊兒郎當的,隨意散漫,沒有半點侵略性。
誰還不能有點小秘密,誰還不能臉上帶張面具。
想要爭取聯盟,達成所願。
……就得豁出去,不要臉點,和模棱兩可的話說拜拜,這樣一來葉東就不能裝傻逃避。
鬼知道魔教聖姑,幹嘛不找心上人左護法,退而求其次尋求葉東合作。若是沒有緣由,她尋上門,就差在腦門上寫上大大的倆字:有鬼。
靠山山會倒,靠水水會流,沒有什麽時間磨磨唧唧,只是既然決定參戰,沒有萬全的準備肯定不行。
魔教走個過場,她頭個不答應,不能做戰爭的炮灰,不能輸只能贏,不光是贏這麽簡單,贏得漂漂亮亮,不然洗白沒戲。
“肯定不會故意為難你。”唐檸已然理清思路,笑得嫵媚動人,不是不想裝無辜,只是拜柔媚的外表所賜,裝楚楚可憐像是勾引人似的,活脫脫的妖精轉世。
當然不是不可以裝柔弱,只是魔教聖姑的身份使然,她可以脆弱但不可以懦弱,若是只能做菟絲花,她有什麽話語權可言,又談何洗白魔教的大計。
前路漫漫,只是越來越艱難,越來越難走,現在有可信之人,有可用之人,若是他日處在眾叛親離的環境中,沒有可依賴之人,她又何去何從。
難不成祈求上蒼庇佑,叫她一路躺贏,她又不是什麽天之寵兒,天生的女主命,怎麽可能一奇遇不斷,傻傻站在原地,啥也不乾就能化險為夷。
“當今皇帝昏庸無道,大有亡國之相,當然誰當皇帝無所謂,只是不能叫山河落入突厥和大齊,不知道右護法有何高見。”唐檸嘴角微抿,露出純良的笑容,淡定地直視葉東,任由他打量,眼底一片沉靜。
“魔教向來不愛摻和朝廷的事。”葉東摸不準唐檸的意圖,只能是找理由推脫,人心是偏的,聖姑站在他這背叛凌風,怎麽可能。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思及此,葉東只能無奈地在心頭歎息,爾虞我詐何時休。
不摻和,細細琢磨許久,唐檸突然笑不出來,“想置身事外,只可惜身在其中,怕是不能如願,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這道理不必我說,你自然明白。”
“聖姑實在是高見,只是不知聖姑究竟有什麽錦囊妙計。”葉東目光微閃,聖聖姑的軍師實在不簡單,難得能將一竅不通的聖姑教導成這模樣。
“若是被敵人佔領國土,突厥和大齊可不像大梁這麽好說話,指不定回頭就準備剿滅魔教。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若是換做我是突厥或者大齊的王,攻下大梁,肯定不會對魔教手軟。”唐檸沒有因他猜忌的眼神亂掉陣腳,只是鎮定自若地反駁。
事事豈能盡如人意,魔教雖是不小的勢力,任武功蓋世又如何,車輪戰術可不是鬧著玩的。
若是細細研究魔教的歷史,不難發現,朝廷勢弱,魔教就格外活躍,若是朝廷強盛不衰,魔教只能夾著尾巴做人。
江湖不干涉朝廷,朝廷不干涉江湖,根本是空話,敵強我弱,我弱敵強,相互牽製。
魔教的歷代收藏不比皇家差,魔教富甲一方,
肯定招狼,若是鐵心過不去,胳膊擰不過大腿,沒準魔教就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不知聖姑想怎麽做?”葉東笑眯眯地說道,像是隻老奸巨猾的狐狸。
“魔教袖手旁觀,我不讚成。”唐檸像是出鞘的寶劍鋒銳凌厲,不複素日的溫和無知。
鋒芒畢露的模樣,叫葉東頓時不敢小覷,雖不知聖姑究竟是何意,如今不能忽視她的能耐,對她視而不見。
葉東的沉默在意料之中,沒有必須無條件地信任誰,沒有挫敗,只有越挫越勇,唐檸露出正兒八經的神色,收斂起笑容,扶著額頭,故作哀婉,“我不是愛耍陰謀詭計的人,你信不過我是人之常情。凌風是前武林盟主僅存的獨苗,恨魔教入骨,背負血海深仇,屆時是不死不休,我和他注定是仇人。”
“消息來源是否屬實,聖姑茲事體大,是否告知教主,叫他老人家定奪。”葉東差點沒坐穩,揉揉眉心,事情棘手程度叫人頭皮發麻,凌風居然和魔教有血海深仇,有點不敢相信。
凌風是實打實的左護法,魔教的中流砥柱, 若是他不懷好意,怕只怕魔教內部,已然出現叛徒。
葉東的漫不經心和搪塞敷衍早就煙消雲散,牽扯到魔教,危及到魔教存亡,他根本不能淡定自若,勢必得稟告教主。
“消息千真萬確,沒有半點弄虛作假,如何對付凌風,我心頭有數。暫時不必打擾教主,若是連小小的叛徒不能揪出來處置,談何繼承魔教,將魔教發揚光大。”唐檸一勾唇,眼底盡是意氣風發。
又不是三歲小孩沒斷奶,事事勞煩教主是有點不妥當,教主現在是閉關的關鍵時刻,不宜打擾,凌風若是叛徒,定然不會叫他自在逍遙。
“不知聖姑有何妙計?”葉東收斂笑意,蹙眉輕問,小心翼翼地試探唐檸。
不是他多疑,只是事事留個心眼,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小心駛得萬年船。
唐檸溫和地笑笑,留個小小的懸念,“談不上什麽妙計,只是收拾凌風,不是難事,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的,現在暫時保密,只是需要你幫點小忙。”
沒有什麽辦法比對凌風捅刀來得見效快,虐凌風又能刷葉東的信任,一箭雙雕的美事,自然得乾。
“現在不信我不打緊,凌風被收拾,到時候你信我不遲。沒必要故意挖坑叫你跳,我是魔教聖姑,凌風是魔教左護法,如無意外,將來我會是教主夫人,魔教教主的寶座是他的無疑。”多說無益,沒道理葉東不和她一條船,除非他無欲無求。
無欲則剛,若是沒有野心,沒準他不會動心,可他的行為舉止告訴她,他沒有他表現得那麽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