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姐對唐檸的飲食特別講究,飯桌上沒有大葷大素,口味清淡鮮美,少油少鹽,叫一慣重口味的唐檸不免委屈巴巴的。
只是見小姑娘一口一口地享受美食,得,沒什麽可抱怨,大家一起苦,她不該太嬌弱。照虹姐的話來說就是“健康的寶寶難離健康的飲食”,就是為寶寶,她也該忍著點。
虹姐認真地照料唐檸,從飲食到作息,無一不認真,叫唐檸有點小羞愧,若她是個雇主,肯定是個摳門的雇主,雖然是虹姐堅持不要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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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這樣,我真不放心,身邊沒有個親人又挺著個大肚子,我實在不放心。”虹姐絮絮叨叨,實在是不舍,唐檸是她的貴人,若不是唐檸的傾囊相助,她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苟延殘喘。
照常規,一年前的離婚案,怕是不能追回什麽錢,時間會慢慢將證據抹煞。可唐檸不光是將轉移資產的始終找出來,害慘她的欠條亦被證實不過是偽造的。
前夫又是點頭又是哈腰又是求諒解,她的心頭不會疼,拳頭緊了又緊,將人錘出去,若是他敢來鬧,她就報警。
“不必擔心我,有緣會再見的。”說到這裡,眼神是滿滿的灑脫。惡意什麽的不必怕,終究是會過去的,慢慢的生活會恢復平靜,離別什麽的自然會提上日程。
擔不上高尚的名頭,她不是無私的。說白點,虹姐出現在公眾前揭發葛達的罪,叫葛達受到製裁,她盡心盡力搜集證據,叫虹姐得到她應得的。
只是理智是理智,情感是情感,虹姐是個很可愛很溫暖的人,小姑娘是吃可愛多長大的。
雖然笑容燦爛,言行灑脫,可她知道她不少見無動於衷,沒有半點反應,心頭暖暖的。
穿著連衣裙身段嬌小玲瓏,她的五官說不上動人,可她站著的時候大大方方不驕不躁腰板挺直,她就像朵安靜的蘭花,恬靜柔和。
唐檸站在台階上,曬著暖暖的太陽,心頭歡喜的成分的大過離別的傷感,沒有不散的宴席,討回公道的討回公道,付出代價的付出代價。
酸澀感在心頭髮酵,虹姐的眼睛不禁濕潤起來,她一反常態主動抱住唐檸,掩飾她的失態,將臉往唐檸的衣服蹭蹭,“風太大,眼睛有點疼。”
小姑娘唇紅齒白,噠噠噠踩著不穩當的步伐朝唐檸走過來,抱住唐檸的腿,別提多可愛,小小的酒窩和虹姐的如出一轍,眨巴眨巴眼的時候,叫唐檸的心差點融化。
“姨姨。”
小姑娘在唐檸的臉蛋上印上濕漉漉的吻,不舍地盯著唐檸,慢慢在視線中消失。
葛達竹籃打水一場空,虹姐得償所願,這座城市沒有什麽留下來的理由,是時候啟程去幹點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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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辦公室徐素素就看到年輕漂亮的女孩趴在陸蕭身上,不知在說些什麽,陸蕭面上浮現星星點點的笑意,兩人之間流露出曖昧的情愫。
女孩滑膩年輕的皮膚,不是徐素素能比的。他忍不住心神俱蕩,陶醉地撫摸著女孩裸露在外的嫩皮。
徐素素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猛地衝進去,拽住女孩的頭髮將她摔出去,指著陸蕭聲音微微顫,眼神倉皇又無措,“你們在做什麽?”
年輕漂亮的女孩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上,不小心磕到手肘,發出痛呼,眼眶紅彤彤的,眼淚汪汪地看向徐素素,“夫人,您別怒,只是我沒站穩,您別怪先生,只是個意外。”
軟綿綿的女孩,頂多就十七八,
水靈靈的貓眼,櫻桃小嘴兒,穿著白裙,襯得她整個人粉雕玉琢。可憐兮兮的表情,微微紅腫的唇瓣,熟悉的同時又叫她微微作嘔,陸蕭可真是葷素不忌,幼齒的小蘿莉虧他能啃得下去。到底是單純的敬仰還是深刻的愛慕,徐素素不傻,自然能分辨出來。 徐素素捂著胸口,冷眼瞪著無辜裝純的女孩,“你不必解釋,這裡不需要你,現在你已經被解雇,收拾收拾東西回去。”
“為什麽?我沒做錯什麽!”粉粉嫩嫩的女孩委委屈屈的咬住唇瓣,羞怯又柔弱地注視著陸蕭,欲言又止,“Boss……”
“素素,別疑神疑鬼的,沒什麽的,只是個誤會。”陸蕭的喉結慢慢地上下滾動,嗓音微微沙啞,半晌,目光灼灼地盯著女孩,“沒事,回你的崗位上去。 ”
當著她的面和另一個女孩眉來眼去,真當她眼瞎不成,兩人關系不一般,男人看女孩的眼神,色眯眯的,她能不眼熟麽,當初他就是這麽盯著她的。女孩純的像是白紙,甜的像是蜜糖,統統是他無法抗拒的,他沒有動歪心思,她一萬個不相信。
她出來混的時候,女孩怕還只是個奶娃娃,陸蕭是個一心求學的少年。
徐素素不是吃素的,愛他不假,可若說愛他愛到以他為天,能容忍他的花天酒地,不可能的事兒。她對金錢的渴望遠遠超過她對他的感情。
陸蕭知道怎麽寵愛一個女人,對心愛的姑娘極其溫柔體貼,她淪陷到他的手心是自然而然的事兒。兩人有過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時候,只是幸福的詩篇被刺目的背叛畫上休止符,家花終究不如野花香,他狗改不了吃屎,依舊愛偷腥。
“素素過來,我的素素可真漂亮。”陸蕭將下巴擱在徐素素的肩膀上,手不安分地摸來摸去,做這麽久夫妻,徐素素被他一摸,頓時渾身戰栗,柔順地承受他的吻,只是感受著他微凸的下身,眼中閃過羞憤之色,說不出的膈應,差點將隔夜飯吐出來。從頭到尾徐素素神智清明,沒有半點沉淪的意思。
花天酒地葷素不忌的丈夫,根本就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他,深情,不過是偽裝出來的面具,不過她也不是什麽好鳥,不過是半斤八兩,說不上來誰比誰渣。
什麽都靠不住,只有金錢是靠得住的,徐素素的眼底閃過濃濃的貪婪,她不稀罕眼前的男人,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