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蕭按著隱隱作痛的額頭,拉住欲走的唐檸,軟下語氣,“別整日疑神疑鬼的,她連你的頭髮絲兒都比不上。”
“她連我的頭髮絲都比不上,成,你說的,她墮胎,我就信你,我可沒有什麽心思,養大別人的孩子。”唐檸說著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等孩子長大,認親媽,將來怕是恨不得讓我馬上給他親媽挪窩。”
他目光專注,眼底滿是讓人能溺進去的柔情,“蓉蓉……”
他絞盡腦汁想對策,她向來迷糊,莫不是徐素素不甘心,故意對她說什麽,該死的。
結婚這麽來年,沒有一兒半女的,不是她的問題,雖說他不想承認,怕是他有缺陷。
徐素素既然懷上,自然得生下來,他想得簡單,出點錢,不讓徐素素來打攪他的生活。
可是她這個傻女人,居然將他的話,當做耳邊風,現在騎虎難下,辦法是人想出來的。
眼前的黃臉婆,現在不是收拾的時候。
唐檸眨眨眼,壞心阻斷他的退路,“有她沒我,有我沒她。我不在乎過程,我只在乎結果。我不是傻瓜,哪怕她出國,我找個偵探查查,有沒有懷,沒有半點難度。”
“我……”他張口就想解釋。
唐檸打住他的話,眼眶微紅,“若是你愛我,自然不會讓我失望,若是你不愛我,我可以退位讓賢。現在我隻想靜靜,不想見你花言巧語欺騙我,我不是個傻瓜。現在的你,我感到陌生。”
拎著行李箱,不顧他鐵青的臉色,說走就走。
她相信她的戰術是沒問題的,就這麽一直膈應著陸蕭,不愁沒有矛盾,有個美豔小三兒勾引,不愁這婚離不成。
搬出來住,可以隨心點,朝夕相處,不合適,日日見他深情款款,她有點疲倦。
當面一套,背面一套,實在不可信。
只是她這麽作,他可真是能忍,換做是她,有人敢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挖苦,分分鍾滅掉他。
“叮咚,叮咚!”
唐檸正在做營養餐,門鈴響起來,透過貓眼,瞅見陸琪和陸母的臉。無事不登三寶殿,肯定是勸離的,想想陸家母女倆對原主的刁難,她故意晾著人,不想搭理,叫她們在外頭傻等,醞釀點怒火。
若是沒猜錯,肯定是來找茬的,離婚,別人不敢說,這兩位肯定是鼎力支持的,怒火挑起來,無疑是對她有利。
又是按門鈴又是電話轟炸,老久老久,唐檸慢吞吞地放人進來。
“什麽意思,這麽久不出現,你是不是存心的,仗著我哥喜歡你,你就無法無天!”陸琪一巴掌拍上桌,指著唐檸,唯有指責沒有半點尊重。
“沒有人告訴你,手指指著別人說話,特別沒有禮貌,歇斯底裡怒罵的模樣特別醜。”唐檸眨巴眨巴眼睛,無辜地勸著。
陸琪心中怒火洶湧,不善地盯著唐檸,拳頭死死地捏起來,她偏偏提出這些話來,根本就是拿刀往她的痛處扎。
雖說是一個娘胎出來的,偏偏她長得不盡如人意不說,讀書又沒天賦,說什麽就是不能說她嫁不出去,這是她的禁忌。
她厭煩地緊緊皺眉,真是眼瞎,虧她以為嫂子是隻白兔,沒想到居然是隻刺蝟。
陸母扯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別衝動,陸琪壓抑著怒火,恨恨地將拎包砸到沙發上。
“蘇蓉,你實在不像話,怎麽說話的呢!你個做嫂子和她琪琪計較什麽!琪琪對你是真性情,不將你當外人,
可你瞧瞧你這個做派,怎麽就沒有半點肚量,說出去叫人笑話。”陸母淺笑著,話裡話外全是對閨女的圍護。 不當她是外人,得,這個自己人,實在沒什麽可稀罕。
三天兩頭的擠兌,時不時的挖苦嘲諷,可瞅不出半點的友善。
“媽,您說這話,我可不認同,我只是實話實說,若是換做別人,我懶得提醒,可琪琪不同,她是陸蕭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疼她還來不及。”唐檸笑靨如花,照著陸母的話懟回去,她是為陸琪著想,陸琪接不接納可不關她的事。
陸琪見唐檸委委屈屈的,將什麽便宜都佔盡,依舊滿臉的無辜。
真是能叫人吐血!
“你……你……無恥,睜眼說瞎話!”顛倒黑白,肯定時間故意的,實在無恥,臉色刷的一下就變青,陸琪恨不能抓花她的臉,胸口起伏,話音尖銳。
“琪琪,別鬧,她是為你著想,你可不能這麽沒大沒小的。”陸母不輕不重地貶損陸琪兩下,轉而板著臉說,“男人麽,難免犯點錯誤,離家出走可就是你的不對。 ”
“你不能懷,陸家不怪你,已然是天大的恩惠,你不知道感恩,鬧騰來鬧騰去,有什麽意思,你若是腦袋清醒就乖乖回陸家。”
“你生不出來,沒道理叫陸家的香火滅掉,親生的總比非親生的來的強。徐素素這個女人,遠遠的打發掉,不會打擾你和蕭兒的生活,你說說你有什麽不滿意的!”
絮絮叨叨半天,陸母發現兒媳壓根沒有接話的意思,不滿地蹙眉,給臉不要臉,她有什麽可不滿的。
不滿意,當然不滿意,純粹是來惡心人的,男人出軌天經地義,真是侮辱愛情,侮辱婚姻,愛情是神聖的,婚姻是忠誠的。
背叛海誓山盟,有什麽臉面求原諒,犯錯就該認錯改過,現在什麽意思,將錯就錯。
出軌的證據,當成寶貝,想想實在膈應人,割地賠款,步步退讓,她可不乾。
陸家又不是金窩銀窩,誰愛賴誰賴著,誰想做接盤俠誰接著,左右她不是委曲求全的人。
有個親媽在蹦噠,說是遠離,實則藕斷絲連,怎麽可能親得起來。
想想原主的結局就知道,滿腔真心盡喂給狗,不,沒準連狗都不如。狗認主,他只會叫原主離婚讓位。
“媽,離婚,你不是該喜聞樂見麽,勸我做什麽,陸家我高攀不起,我退位,您找個您滿意的兒媳婦,找個上流社會的名媛,正合適。”唐檸對著陸母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雙手環胸注視陸母,“婆婆,今兒個怎麽這麽奇怪,您不是巴不得趕緊離婚,騰出陸夫人的位置,怎麽現在反過來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