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兵把守凌府,戰事吃緊,忙得分身無術,只能在夜夜在軍營歇息,什麽溫柔鄉英雄塚,只是她的臆想,公孫塢有本事不假,可他在凌府,凌風在軍營,怕是鞭長莫及。
無他法,女扮男裝潛入軍營刺探消息暗八跟隨,暗七隨時留意凌府內的情況,尤其是水清淺和公孫塢的動態。
雖然沒能走成捷徑有點可惜,可辦法總歸是會有的,路是人走出來的。
凌風是人不是神,是人早晚會有破綻的,這麽長的時間等過來,不差這一時半刻,簡單粗暴點,尋個機會一擊斃命。
只是世事難料,軍營中不過兩日,暗七傳來消息,水清淺就有動靜,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差點就落胎,只是她的段數豈是小妾能匹敵的。
想來是迫不及待,想叫凌風奔赴黃泉。
得知此事的凌風怒發衝冠,溫言軟語安慰著水清淺,震怒地斬殺小妾,殺雞儆猴。
一時之間凌府說不出的安靜,沒有不長眼的小妾,敢來鬧騰,翻臉不認人,說殺就殺沒有半點猶豫,誰能不怕。
本就是利益的載體,不識相的沒有,恨不能離水清淺遠點兒,免得惹禍上身。
現在水清淺就是炸彈,誰碰誰炸。
兒女情長不及江山如畫,凌風雖心疼,恨不能將清淺拴在身上,礙於水清淺沒有半點武功,只能作罷。
“暗中盯著,小心為上,若是她有難,不妨施救,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是個不錯的突破口。”唐檸使喚沉默肅言的暗七,潛伏凌府見機行事,水清淺滿腹詭計敵不過敵人的拳頭大,若是遇難不妨搭救。
“是。”暗七消失在夜色中。
沒兩日,水源出現問題,士兵中招者不在少數,沒辦法凌風只能召喚公孫塢,誰叫公孫塢是他信任的兄弟,有他在沒意外。殊不知兄弟早就不是原來的兄弟。
只是等啊等,等來等去,不見他暴斃身亡,神醫的毒藥,見效可真慢,難不成臨時反悔,惦念著兄弟的情誼。
公孫塢他是不是傻,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既然和水清淺不清不楚,朋友早就沒得做,若是叫凌風知曉,分分鍾人頭落地。
得,他是沒法指望。
凌風不簡單,野心勃勃又不缺手腕,故意激起周邊勢力對徐淵的忌憚,利誘拉攏間,短短時間內就凝聚起不小的勢力,結成聯盟對付徐淵。
糟糕,徐淵厲害歸厲害,可沒有三頭六臂,包抄圍剿,未必能扛得住,他若不能扛,南地失守,不過是時間問題。
攻下南地,大齊肯定不可能松口,到時候大梁的半壁江山失陷,實在糟糕透頂。
傾盡全力,不叫徐淵輸,現在根本就輸不起。突厥和大齊非善類,嘗到甜頭,怎麽可能松口,貪婪地注視著大梁,隨時可能餓狼撲食。
若是徐淵輸掉戰役,十有八九大梁退出歷史舞台,這場戰,徐淵不能退,她也不能退。
只是突厥不是善茬,若是北地的強兵悍將大批遣往南地,突厥肯定一反常態,不要命地進攻。突厥凶起來,打架根本就不要命。
到時候北地若是淪陷,可就有點滑稽可笑。
戰場瞬息萬變,若是耽擱下去,誰知道會有什麽變數。唐檸當機立斷,做出決定,五萬精兵駐守北地,兩萬精兵支援徐淵,誓死捍衛北地,不叫突厥攻進來。
兩萬精兵抵達戰場,徐家軍一改素日的頹廢,以勢如破竹之勢擊退凌風的防線,叫他退無可退,
見勢不對,臨陣脫逃成為他的選擇,沒有主帥,自然軍心大亂。 負隅頑抗者只是少數,舉白旗投降,被徐家軍收編。
只是可惜,作為主帥的凌風,居然臨陣脫逃,沒有半點傲骨,也是,他這個人,不能以常理觀之,臨陣退縮又不是頭次,沒什麽可稀奇的。
戰火連天的夜晚,注定不安靜。
“聖姑,逮著個潛入軍營的,說是來送信的。”暗七長話短說,將五花大綁的黑衣人推出來。
“聖姑饒命,聖姑饒命,我……我就是個送信的,公孫神醫喂給我一顆毒藥,說解藥就在您這!”一把鼻涕一把淚,渾身哆嗦,膽小的可憐,實在不像是能潛進來的主,“聖姑,求您饒過小的,小的只是隻螻蟻不足掛齒,求聖姑賜解藥。”
解藥,她沒有的東西,唐檸笑容中透著狡黠,“若是消息屬實,解藥肯定有,若是膽敢假傳消息,你的小命可就保不住。”
粗略瞟一眼信函,唐檸已信大半, 只是她的偽裝難道就這麽差強人意。
她以為的天衣無縫,僅僅只是她以為,不過是照面的功夫,水清淺就能將她認出來,實在不簡單。
好在不簡單的人物,早早的就被她廢掉武功,不然的話,威脅可就不只是這麽點。
追還是不追,根本就不是問題,他想逃之夭夭,想得美。
小心駛得萬年船,悄悄走,沒有驚動徐淵那頭的人馬,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追上比她想象得來的容易,深山老林躲起來確實難找,可若是告訴你目的地,自然沒有什麽難的。
凌風倉促逃跑,只是將心上人帶走,顧不得其他,淡淡的血腥味飄來,想來他是傷得不輕。
確信沒有埋伏,唐檸三人跳出來,果見凌風瞳孔微張,下意識地將水清淺保護起來,“柯柯,你怎麽會在這,你來做什麽!”
不著痕跡地打量,事到如今怕是插翅難飛,暗七暗八不少見吃素的。擒賊先擒王,以聖姑為質,不怕暗七暗八不妥協。
凌風生得英俊,劍眉星目氣度不凡,世間難尋的美男,可惜空有俊皮囊,內心齷齪。唉,以貌取人不可取。
唐檸露出繾綣溫柔的笑意,只是繾綣溫柔的笑容在黑漆漆的夜晚,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柯柯……”
柯柯,他沒有資格喚。
唐檸不按常理出牌,不管不顧上來就是楱,三打一不可恥,製服他沒有半點難度,趴在地上猶如喪家之犬。
死到臨頭,不忘求饒,懇求能饒恕水清淺,一副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