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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檸一腳踹開了大門,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走了進去。
周澈根本想不到她會出公主府,還會到槐花巷來,因此一點防備都沒有就被逮了個正著。
唐檸連話都不說,直接一鞭子抽過來,目標正是周澈,若是這鞭子真的打到臉上,那不毀容也得去半條命。
周澈伸手去擋,他的手因此被鞭子上鋒利的倒刺刺的滿是鮮血。
心中一寒,再抬頭瞧公主,那張芙蓉面上哪裡有怒意,只有眼睛彎著似是在笑,可其中分明冷意無限。
他要穿衣服,可唐檸哪裡會給他這個機會,“好你個周澈,本宮今日要讓你血濺三尺。”
眾人只聽見一陣劈裡啪啦聲,隨後便有人掀開窗戶跳了出來,不是駙馬又是誰?
只是和過去總是風度翩翩俊美威嚴的他比起來,這一次可不大好看,一點都不體面。
身上沾染著塵土和血跡,此刻他正氣喘籲籲地扶著膝蓋,除了身下的二兩肉,其他地方都是光著的。
他連衣服都來不及披上,就衣冠不整地跑出了臥室,不穿衣服的醜態,被很多人都看見了。
與此同時,侍衛還從屋內壓了一個姑娘出來。
這個姑娘看著珠圓玉潤,身子骨十分康健,尤其是臉頰透著健康的紅暈,肚子已經高高隆起,孕相很明顯了。
反觀唐檸,身段纖細如柳,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走,哪裡還有進門時的威風。
唐檸被人扶了出來,手上的鞭子突然就落了淚,“這該死的混帳東西……”
她擦了淚,又恢復成了高高在上的模樣。
底下嘩啦啦跪了一地。
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忘記了,唐檸一直沒叫他們起來,就讓他們這麽跪著。
其他人還能守得住,駙馬和大肚子的姑娘卻都開始搖搖欲墜了。
駙馬身上衣服都沒怎麽穿,
在北風中瑟瑟發抖,嘴唇都白了,那姑娘挺著大肚子,額頭冒出了冷汗。
看起來兩人可真淒慘。
唐檸讓翠柳托著手走進涼亭,她居高臨下地望著跪在地上的駙馬,“來人給駙馬披件衣裳,這樣有傷風化。”
“駙馬也有話對本宮說。”唐檸俯視周澈,眼底沒有感情。
“公主誤會了,這位是我大哥在外頭養的外室,我覺得不能讓齊家血脈流落在外,我這次來……”駙馬開始狡辯。
“駙馬還是實話實說的好,公主人善心慈,說不定還有轉圜的余地。”翠柳打斷了駙馬的話。
可駙馬就是死不承認,不僅如此,那女人自己也抱著肚子可憐巴巴地說,“公主真的誤會了,小女子與駙馬什麽關系都沒有的。”
“去廚房抓個下人來問問。”唐檸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我是這裡的廚子。”廚子嚇得瑟瑟發抖。
“可認得這人,認真說話,不然小心你的腦袋。”翠柳一臉威嚴。
“這……這……這是駙馬。”那人掃了周澈一眼,脫口而出。
“這跪著的姑娘,與駙馬有何關系?”翠柳黑著一張臉。
“是駙馬的外室。”
“再找一人來。”翠柳指派了兩個侍衛去找人。
很快府內的丫環婆子看家護院都被抓來了。
“你是誰?”
“我是這的掃地丫頭。”
“可認得這人?”
“這是駙馬爺。”
“這跪著的姑娘,與駙馬有何關系?”翠柳的臉更黑了。
“是駙馬的外室。”
“你是誰?”
“我是這的看家護院,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不關我事啊。”
“可認得這人?”
“這……這是駙馬爺。建安公主的駙馬爺。”
“這跪著的姑娘,與駙馬有何關系?”翠柳的臉已經黑成炭了。
“是駙馬的外室。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不關我事啊。”
……
“好一個大哥的女人。誰家弟弟大冬天會脫了衣服與嫂嫂摟在一塊取暖呢!真該叫世人看看,駙馬爺到底有多麽的厚顏無恥。”唐檸看著他出醜百出,神色越發的冷酷,“隨本宮去面見聖上。本宮今日要讓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從今往後,本公主與這人再無半點瓜葛。”
門口被圍得水泄不通。
周澈一看那麽多人,這張臉都黑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最重要的是,他們也沒理由給駙馬呀洗白啊。
今日在外頭看好戲的這些人,不乏些好事之徒,這等八卦焉有不拿出去散播的道理。
這一路,唐檸不讓駙馬上轎子,反而讓他徒步行走。
穿過街道的時候不少人會偏頭看他,然後露出鄙夷的表情。
他現在是有名的偽君子,曾經推崇過他的人都一臉唾棄,直說駙馬爺是欺世盜名之輩,長得人模人樣,其實豬狗不如。
建安公主那麽好的人,他竟然……
前朝駙馬濃眉大眼,長的英俊瀟灑,被皇帝看重,私下裡表示,要把公主許配給他。
那皇帝可是問過狀元郎有無婚配的,狀元郎說父母雙亡,沒有婚配。
那發妻久無駙馬音訊,攜子上京尋夫,但駙馬不肯與其相認,並半夜追殺母子二人。
此事曝光,那公主硬氣,以欺君罔上之罪,狀告了自己的夫君,終將那蛇蠍之人送上龍頭鍘。
駙馬說起來光彩,說白了,還不是入贅。
謂之贅婿者,言其不當出在妻家,亦猶人身有疣贅,非所有也。
駙馬不是娶公主,而是公主尚駙馬,也就是公主娶駙馬,駙馬是入贅。
駙馬在歷代只是很大的榮耀,其實駙馬本身並沒有什麽實權,只能娶一個,而且跟公主見面都要看臉色,唯一跟入贅有區別的也就是小孩不用跟娘家姓了。唯獨當今聖上腦子糊塗……
唐檸鬧得動靜實在是大,所以還沒到宮門口,就有人候著了,“皇帝讓雜家來接公主,公主這邊請。”
皇帝趕走了在場的閑雜人等,隻留下了自己的幾個心腹以後,才口氣不好地開口,“建安今日之事實在是太荒唐了,你怎麽你怎麽能做出如此粗鄙之事。”
“駙馬欺人太甚,本宮作為大梁的公主,絕不能被這樣侮辱。”唐檸態度很是堅決,“駙馬他負了本宮,負了先皇,也負了陛下。難道這個時候建安要忍氣吞聲嗎?那樣才是有辱我大梁的威名。太祖在世時,寸土不讓,將蠻夷打得滿地找牙,靠的就是骨頭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本宮心腸軟,所以駙馬才算計到本宮頭上來。那女子已經有了孕相,孩子生出來,本宮是認還是不認呢?駙馬若是要孩子與本宮說便是,當著本宮的面說如何如何愛本宮,可一轉身卻……駙馬這般做,是將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做到了極點,他心中何曾有過本宮,又何曾真正的尊敬過本宮?甚至本宮懷疑,他連先皇和陛下都沒有放在眼裡。”唐檸眼神晦暗不明。
“那日後你作何打算?你這樣做會被天下人所恥笑的。哪有女子休了夫君的。”皇帝生氣地摔了袖子。
“不是同皇兄說的很清楚了,我是與駙馬和離,不是要休了駙馬。和離的原因也很簡單,是因為駙馬做錯了事。再者本宮與駙馬和離,丟的是本宮一個人的臉,本宮若不與駙馬和離,丟的是整個皇室的臉。駙馬犯了此等大錯,都能被饒過,旁人不會覺得陛下仁慈,反倒會覺得大梁好欺負。”
“建安與駙馬雖是夫妻,可夫妻之上,更有君臣。是建安選了他當駙馬,不是他選了建安做妻子。”
她微抬下巴,心知即使皇帝不高興,都會準了這次和離。
駙馬的事,早就鬧得人盡皆知。駙馬在外頭有了妻兒,這對皇家來說,可以說是莫大的羞辱。
“陛下饒命,臣一時糊塗。”周澈這個時候也知道狡辯沒有用,乾脆就攬了罪責,“是臣鬼迷心竅了,臣以後保證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了。”
“駙馬也不是第一次犯錯了,之前他和張家小姐勾勾搭搭,如今又在外頭整么蛾子。陛下看他跪地哭泣求饒三連這麽習慣,一看就是慣犯嘛,積極認錯,死不悔改,這次錯了,下次還敢,頂多就是小心一點謹慎一點,不被人發現就好了。駙馬不止辜負了本宮的信任,也辜負了陛下的信任,陛下這兩年,拿駙馬當兄弟,駙馬卻糊弄陛下,欺負陛下不懂人間疾苦。”唐檸歎了口氣。
唐檸看了一眼駙馬,走到皇帝跟前,“話說陛下不是和駙馬合夥做了買賣嗎?陛下可知道這買賣賺了多少銀兩?”
“那,那買賣不掙錢的。”皇帝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少不更事,經營了一樁買賣,現在提起還覺得有些羞恥。
“陛下錯了,士農工商,商人雖排在最末,但商人手裡掌握的財富,卻不比其余三個階層少。”
聖上滿頭霧水,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就一點小買賣能掙多少銀兩呢!
“駙馬,不妨看看這個。”唐檸將一堆紙,撒在了駙馬身上。
被人加以鄙視的目光,被建安公主責辱已經是讓周澈很難接受的事情了,現在竟然還被這樣侮辱……周澈的眼裡閃過一絲不滿,隨即卻被那些扔到了自己的臉上的東西給驚住了。
這是他帳本上的內容,怎麽落到了建安公主的手裡。
皇帝居高臨下,周澈臉上的表情當然也能很清楚地看到,在他看到周澈被建安公主扔了滿頭滿臉以後,臉上露出的驚恐至極的表情,他就已經對周澈陽奉陰違的事情信了七八成了。
唐檸拍了拍手,“本宮今日還帶了個人過來,目的就是揭露駙馬的真面目。”
那人剛一進來,周澈就癱倒在地。
“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草民是駙馬的管家,這兩年來為駙馬打點京中一切事宜。草民可以作證,駙馬這兩年,年入白銀千萬兩。”那人言之鑿鑿,說得皇帝又信了幾分。
“前年夏天西北鬧荒災,駙馬因為先前囤了不少米,發了筆災難財,前年冬天,西南爆發了大雪災,駙馬也發了筆災難財,今年旱災澇災,駙馬都趁機……臣覺著這銀兩不乾淨。更多的銀兩,來自於絲綢和湖鹽。更奇怪的是駙馬每年都要拿走幾百萬兩白銀,那銀兩也不知去了哪裡。”
駙馬的眼睛在噴火,“你撒謊,你為何要汙蔑本官。”
“草民句句屬實,若是半個假字,那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唐檸火上澆油,“陛下若是不信,派人仔細一搜就能搜到,人人都說駙馬兩袖清風為人正直,卻不知這只是他的掩飾而已。事實上,駙馬也就是因為經常不在京城,不怎麽與朝中大臣往來,所以才讓別人對他放松了警惕而已!陛下對駙馬已足夠眷顧了,可貪心如何會有滿足的時候。”
也就是皇帝,以前太過於信任駙馬了,所以才沒發覺不對勁。
唐檸看過周家的宅院,說是什麽書香世家,可做了皇室的親家以後,卻不受控制地飄了。
就那佔地面積和規格,便是和公主府都沒什麽差別,甚至還要大那麽一點。
這幾年周府日子過得真的太好了。
拉著虎皮做大旗,駙馬即使不在京城,也能日進鬥金。
絲綢食鹽,都與駙馬相關,皇帝卻一點都不知情,唐檸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陛下盡管去查,駙馬府內藏著不少白銀, 抄了周府,國庫都能豐盈起來。”唐檸施施然告退了。
“宣錦衣衛指揮使。”
“臣見過陛下。”葛越微微欠身,這種禮節他做出來,明明是低下的,卻是透出一股桀驁高貴的氣息來,讓人覺得他很厲害。
葛越眉眼一沉,陰森的目光叫駙馬看了雙腿發軟,他就是見了皇上也不曾如此害怕過啊!
前些日子唐檸還是後妃們的坐上賓,今日卻無一人來叨擾她,好像不知道有她這號人進宮一樣。
人呐,真的太現實了,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當然了,她也就是這麽一感慨,不是真的要別人對她噓寒問暖。關切會讓她迷失方向,所以還是把界限劃得清晰些比較好。
“公主。”葛越叫住了唐檸,“以後公主出行,要再多帶幾個侍衛,那樣更安全。”
“多謝葛大人提醒。”唐檸與葛越道了別,他卻還不滿足,非要將她送到軟轎上,看著她離了宮門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