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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病懨懨的太子,佔著茅坑不拉屎,父皇為什麽不廢了你?”三皇子為人粗魯,身為皇帝的第三個兒子,從小鴻儒開蒙,博學之士上門教學,他卻什麽都沒有學會,只會招貓逗狗。
“還有你,莽撞無能的二哥,你看看你,這些年來,辦錯了多少事。父皇為什麽還要把那麽多好差事交給你。”三皇子憤憤地看著二皇子,然後哈哈大笑,“不過現在都沒關系了。父皇,你當了這麽多年的皇帝,也該當夠了。”
“玄公公,你說陛下的玉璽在哪呢?”三皇子眉眼間淨是得意之色。
他掃掃禦座上的皇帝,他心底生出了濃濃的戾氣,誰知道,他的好父皇什麽時候就決定了,把皇位傳給誰?
不是病懨懨的太子,就是自作聰明的二哥,反正不會是他,與其如此,倒不如搏一搏。
看,他現在不就贏了嗎?
他的長處有一點挺突出——不起眼。通過運作,利用自己皇子的身份,他將兵馬一點一點買起來,利用父皇貪圖美色的弱點,把自己的人安排了進來。
這藥,他機緣巧合發現的,無色無味,吃了以後,能讓人動彈不得。
這真是一招鮮吃遍天。
老太監哆哆嗦嗦,站都站不穩,“殿,殿下,這是欺君……”
“看來你是不想要腦袋了。”說著老太監人頭落地。
“茅公公,你說陛下的玉璽在什麽地方?”三皇子笑嘻嘻的,森白牙齒在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了雪白的亮光,讓人看了心裡寒。
多少人額頭冒汗,多少人瞳仁縮緊!
尤其是離三皇子近的人,心中驚濤駭浪翻滾。
其實他們也幾乎別無選擇了。
“太君,你真的要去嗎?”皇后不安地攥緊了拳頭。
頭上複雜的發飾都摘下來了,還有作假的,再說了,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皇帝陛下,
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丞相太師,國之棟梁都在大殿上,若是有個閃失,國將不國,百姓要忍受顛沛流離之苦。若是死了老身一個,能保住江山社稷,那老身死不足惜。”唐檸說得是大義凜然,“老身還是有點本事的,當年老國公爺和我……”
委托者也不是一開始,就這麽穩重端莊的。
年輕的時候,委托者膽子大,竟女扮男裝混入了軍營找老國公,原因就是想他了。
她穿著小兵的衣服,溜進了軍營,被老國公爺看見了一頓好訓,粗魯地洗掉了委托者臉上的爛泥巴,露出一張青澀柔美,帶著羞赧與愛意的臉蛋來。
不過到底是自己的娘子,舍不得教訓,最後也只是裝模作樣說了兩句。
她來給他做飯,小夫妻倆面對面站著,大抵是新婚的緣故,二人都十分羞澀,動作僵硬卻透出萬千情意。
老國公這人實在是弄不懂什麽叫做兒女情長,班師回朝在家又好好說了委托者一通,委托者嘴上答應著,又一次偷溜過去了。
時間一長,老國公的小兵們就都知道了夫人的小癖好,在外看來,這就是他們夫妻之間的小情趣。
不過這也成了一段夫唱婦隨,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佳話。
但委托者顯然是不會武的,可這麽多年過去了,知道她不會舞刀弄劍的人,又有幾個呢?
畢竟老國公都走了。當年的小兵,老的老,病的病,死的死,那個老國公馳騁疆場叱吒風雲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至於委托者,時間對她真是溫和,幾乎不曾在她身上留下什麽痕跡,只是由一個美人,變成了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人。
“本宮……”皇后也想隨著唐檸一起去救駕。
不過不是為了皇帝,而是為了太子。
她對皇帝的情分,只剩了一點點。誰會一開始就對夫君這般心灰意冷呢?
凡是嫁了人的女子,哪個不盼著同夫君兩情相悅白頭到老?
可她的夫君是皇帝,要求皇帝一心一意簡直可笑,在家嬌慣的女兒最後成了賢惠大度的正室。
太子得了天花,身體一點點衰敗,皇帝卻沒把罪魁禍首砍了。
心灰意冷,不過如此。
大概別人會妥協,會原諒,會忍耐,會重新開始,但皇后不會。
永遠不會。
這些年陛下老了,皇后有了自己的心思,可現在太子要出事了,她是真的坐不住了。
“話糙理不糙娘娘聽老身一聲勸,別去了,趕緊去搬救兵,比什麽都強。”唐檸松了松筋骨,大步流星向前走。
“老太君,這刀沒開刃?”還沒進去表演的壯士,一臉的不知所措。
“沒刀就去搶,這還要我教你。”唐檸白了他的一眼,把敵人的弓箭撿了起來。
從大殿後麵包過去,直搗黃龍。
大殿裡燈火通明,絲竹聲傾瀉在大殿裡每個角落,混合著讓人心醉的就像,構成了平和歡快的假象。
這正和唐檸的心意,他們的腳步聲不會被發現,那麽就能先發製人,搶佔先機。
“嗖”的一聲,一支白羽銀箭直直地插在三皇子剛剛坐著的地方,箭身沒入柱身半截,白羽在柱子上微微顫抖著。
如果三皇子還站在那裡話,會直接被這銀箭貫穿身體。
“還不快保護陛下。”
三皇子看著一臉清冷的唐檸,愣了身,她穿著最簡單的衣服,褪去了華麗的珠釵,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多余的東西,看起來英姿颯爽。
“你是什麽東西?竟敢來壞本皇子的好事。”三皇子眼裡啐了血,他的聲音很低沉,帶著一股的磁性,卻給寧舒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蛇皮摩擦細沙的聲音。
“老身上戰場的時候,你還是個奶娃娃呢!”唐檸又射了一箭。
三皇子反應很快,直接用手臂擋在了面前。
‘嗖’的一聲,箭矢釘在三皇子的手臂上,三皇子的臉色立刻白了。
他悶哼了一聲,臉色煞白,捂著手臂,鮮血已經順著指縫流出來了,滴滴答答掉落在地上。
唐檸看了一眼三皇子,正和他的眼神對上,他的眼神顯得陰騭而深沉。
“陛下恕罪,臣等救駕來遲。”一隊騎著高頭大馬的將士出現在了大殿門口。
他們穿著甲胄,個個英挺強壯,為首的男人一身銀色鎧甲,粗狂的面容上看不出什麽表情。
三皇子的嘴唇抖了抖,整個人身體都在顫抖,臉色蒼白,神色很震驚,顯然沒有想到這麽快就敗了。
太醫來了,很快就為眾人解了毒。
如今這大殿裡的氣氛壓抑的驚人,讓人都有種喘不過來的感覺了。
所有人,都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感覺自己的小命撿回來,真不容易。
“孽障,孽障,朕要殺了這個孽障!”皇帝氣得手腳發抖,提著劍,面目猙獰。
“父皇,兒臣……”三皇子看向了許弼。
“陛下臣以為此時不妥,三皇子殿下一人完成不了今日的布置,他在朝中定有同夥,請陛下三思。”許弼往前走了兩步,巧妙地避開了三皇子的視線。
正神情陰鬱地想著韓國公許弼為什麽要站出來說話,就看到啟蒙恩師郭太傅,也站起來了。
“在這大喜的日子,血濺三尺,怕會壞了接下來一整年的運道。”頭髮花白胡子花白的老太傅,顫顫巍巍地開了口。
丞相一向是老謀深算,深不見底,如今也站了隊,“陛下,臣附議,三皇子殿下一向魯莽,今日之事,尚有蹊蹺,陛下,還得從長遠考慮。”
最終,這位已經五十多歲的帝王從三皇子身上移開了眼睛,然後一一掃過底下的大臣。
當今皇上,其實是一個優柔寡斷之人,性子也有點軟,大臣們一應一和,他就動搖了。
可是,他到底是一個皇帝,作為一個皇帝,他就容不得別人來窺覷自己的位子。
大殿裡就這麽安靜了下來,安靜的讓底下的大臣覺得無時無刻都是煎熬,終於,沉默的帝王開口了,“把這個孽障押下去,容後再審。”
救駕有功,唐檸得了大量的賞賜。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皇后又恢復了端莊的模樣,“沒事常來宮裡坐坐吧,就算是聖上,也老念叨著您呢!以後太君大可輕車簡服前來。常來本宮宮裡坐坐。”
說是“常來宮裡坐坐“,這常來就很值得商榷。這“常來“是一個月一次,半個月一次,還是想來就來呢?
在這之前,就算是皇后的娘家人,每隔半年才能進宮見一次娘娘。
若分親厚,韓國公府一不是皇親,二不是國戚,憑什麽老太君能常常進宮?她並沒有什麽要探望的對象。
還有那句頗有深意的“聖上老念叨您。”
這要是在救駕之前,皇后說了這些話,是要惹人懷疑的,可如今,唐檸救駕有功,自然是當的起褒獎的。
這麽一來,她們的交情,就過了明路。
唐檸打道回府以後,胃口極好地吃起了面前的飯菜,她知道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在韓國公府恐怕都不能吃肉了。
三皇子要被送去大理寺,韓國公大刀闊馬,送他一程,是有點兒奇怪。
“三皇子殿下放心,臣派了人來接應殿下,到時候殿下只要露出驚慌的模樣就好了。”許弼說得信誓旦旦。
“本殿下要是出了事,你也別想跑。”三皇子哼了一聲。
“護駕,有刺客。”
幾個黑衣人身形飄忽順捷,幾瞬就到了面前。
許弼有意無意放了水,一個刺客很快就接近了三皇子。
“狗東西,受死!”
高挑刺客喝罵一聲,手中長劍直直刺向三皇子喉嚨,好似和三皇子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聽她聲音,十分喑啞,說不出的可怖。
三皇子微愣,渾身的汗毛嗖的豎起來,叫喊道,“韓國公救我!”他的腦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快運轉過,腦子裡不斷想著應對之策。
“你誑我。”三皇子看向許弼,眼底滿是難以置信。
許弼有些心虛。
三皇子自然注意到了許弼心虛的樣子,許弼一向都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之人,如今這個模樣他以前倒是從未見過。
也是最後一次見了,“本殿下做鬼都不會放過你,你不得好死。”
“殿下,臣也是沒有辦法。”許弼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許弼的聲音很輕很輕,三皇子卻整個人顫抖了起來,“你你你……你個小人……本殿下真的是看錯你了,你不得好死……”
“那殿下以後可別找錯了仇人,要記得是我,韓國公許弼,送你走了最後一程,全了君臣之義,要是有不滿,到了陰曹地府,盡管向閻王告我的狀。下官向來不信因果輪回報應不爽,只知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許弼拿過了刺客手裡的劍,扎進了三皇子的肚子,然後扎進去,再扎進去,扎進去,再扎進去……
許弼突然笑了起來。
那個笑容倒映在三皇子幾乎已經不能聚焦的瞳孔裡,讓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都充滿恐懼,也後悔起來。
在三皇子眼裡,韓國公是他最忠心耿耿最能出謀劃策的狗。
然而他怎麽都沒想到,這條狗狠起來還能這麽狠。他死不瞑目,身體不自覺的抽動都消失了。
三皇子死了,死不瞑目,全身是血,怒目圓睜。
許弼裝腔作勢, 歎了一聲,鼻尖聞到了一股奇異的味道,然後就昏過去了。
他著了一次道,沒過多久,就又著了一次道,不管他是武功蓋世也好,還是智商賽過諸葛亮,最後還是被一包藥,弄倒了。
“老太君……國公爺……國公爺沒了……”報喪的京官,喪著一張臉。
“啊!”唐檸短促地叫了一聲,透著滿滿的傷心和絕望,拿了帕子抹淚,她雖然注重保養,但臉上還是有了歲月的痕跡,這會兒一個老太太不顧場合不顧姿態地嚎啕大哭,看起來著實有些可憐。來報信的京官,當即擔憂地看向了她,然後又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老太君沒了兒子,恐怕正悲痛欲絕呢!
沒有會懷疑她,她生是韓國公府的人,死是韓國公府的鬼,死了牌位上都只會寫個許林氏,這輩子身上都打這老許家的印記。
誰會相信她竟然害了自己的兒子,害了能給自己養老送終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