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曹勁理直氣壯的解釋,甄柔一時無語。
曹勁總有讓人啞口無言的能力。
甄柔放棄,從善如流道:“那多謝夫君了,不知夫君的藥膏在哪,我自去取就是,不勞煩夫君了。”
曹勁黑眸閃爍,像夏日綴滿星辰的夜空,充滿了誘人深陷的魔力。
然後他嘴角慢條斯理地勾起,噙了一抹意味不明地笑,伸出左臂,張開手掌,現出一個巴掌大的白瓷膏藥,“阿柔,來取吧。”
室內昏黃的暖光,透著旖旎的氛圍。
臥榻前方一四足大火盆,釋放著灼人的熱氣,讓疲乏了一天的人精神放松,困意來襲。
還有美色不止女子,還有那恣意坐在臥榻上的男子,像極了傳聞中西域一種十分美麗的雄孔雀正在搔首弄姿求偶。
看來虎父無犬子,民間隻傳曹鄭擅弄人心,曹勁其實也不遑多讓,如此會營造氛圍蠱惑人心。
這個時候,她可是該向前幾次一樣心怦怦直跳,又是羞刹又是不知如何是好?
果然醉心權勢的人都一個樣,喜歡玩弄他人於股掌之間。
便是再有謀略才華又如何?
可為盟友,不可交心。
不由地,甄柔又想起今中午被拿來做擋箭牌的事。
本來還想這樣冷上兩日,讓自己清醒認識曹勁現下對自己的好到底走心沒,也順便表達一下自己身為正室夫人的不滿,這是她應有的權利。
只是按理說,曹勁不應當今晚就找她和好,至少也要等個幾日吧……
難道是為了安曹昕的心,證明沒有虧待她這個“救命恩人”……?
甄柔定了定心,腦中莫名閃過一絲納罕,她旋即拋之腦後,向曹勁走了過去。
手甫一觸及瓷瓶,果不其然手腕就被一拉,然後一個天旋地轉之間,她已被曹勁壓在臥榻之上,而膏藥還被攥在曹勁的手中。
兩人力量懸殊,甄柔不做無謂的掙扎,她冷靜的眸子看向上方的曹勁。
黑眸幽亮,目光灼灼,似有灼人的火光跳動。
這樣的眼神,她已經很是熟悉了。
甄柔垂下眸光。
在甄氏盤踞彭城上百年以來,當世文豪輩出,是以藏書破萬卷並不誇張。
其中涉獵之廣,諸子百家,文學地理,醫術農商……各類書籍皆有。
她就曾在家中的藏書閣中,看過一卷有趣的記載,道是弱冠之後、而立之年,當是男子一生中需求最旺盛之年,並詳細記載了每旬日內的具體次數。
仔細想來,從她足傷那一次後,曹勁就已經忙得分身乏術了,加之她足傷多少不便,算來他們雖同床共枕,卻也有一個月未再親近了。
甄柔遂想了想,抬眸直接說道:“夫君,把藥膏給我吧,我腿內側有傷,今日恐是不便。”
正如甄柔所想,曹勁正當青壯之年,身體有原始需求。
尤其此情此景,懷中又是軟玉溫香,曹勁不由心猿意馬,只是手中握著的瓷瓶卻提醒著甄柔現在的情況,黑亮的眸子閃過一絲意興闌珊,口中卻道:“阿柔,你想哪裡去了,我只是幫你上藥。”
“什麽?”
甄柔一愣,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上藥?”
滿是不可思議的語氣。
曹勁“嗯”了一聲,未攥瓷瓶的左手鑽入下袍。
猝不及防,小腿一緊,等甄柔反應過來,右腿已經被屈膝起來,向外側搬開。
下身一涼,甄柔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曹勁已坐了起來,聽到甄柔抽氣聲,他一本正經道:“冷麽?應不至於,我早讓人將碳火升旺。”
雖然說著話,曹勁手卻如精鐵一般,牢牢地固定住甄柔的小腿,目光也一瞬不瞬地盯著露出來的地方。
難怪她覺得室內溫度與浴室相差無幾,真是……
甄柔抿唇,啟唇欲斥,但發現那大膽專注的視線,她只能咬碎銀牙。
可是當右腿也被如此拉開,甄柔再是忍不住,“你做什麽!?”聲音又羞又憤。
聞言,曹勁終於稍稍移開目光,掃過甄柔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或者兩者都有,已經抑製不住那潮紅的臉,理直氣壯道:“我先看一下阿柔兩腿的傷勢。”
說畢,曹勁目光又移了下去,神色專注,仿佛正在鄭重以待。
這一刻,甄柔真是再找不到比曹勁更無恥的人了。
她發現自己對曹勁的認識還遠遠不夠。
然後,她看見曹勁臉上一怔,漆黑的眸子閃著異樣的亮光,似驚奇,似讚歎,也似有若有似無的癡迷之色……
甄柔敏銳的察覺不對,正要說話,她渾身驟然一僵。
目光怔怔落向不遠處的青銅大火盆。
火盆裡,碳火熊熊燒燃,熱得人仿佛置身於盛夏之中,都在汗流浹背了。
這個時候,用以栽培反時節物種的溫室大約就是同一個原理吧。
覆以屋廡,燃火養之,即使寒冬時節,也能養出夏荷來。
碧綠的荷葉縫中,一枝粉白的荷花婷婷玉立。
瞧, 荷花垂露,盈盈欲滴。
再加之綠蓋疊翠,晶瑩剔透的荷露澆在那一層一層碧綠青翠的荷葉上,真是青盤滾珠,別有一番動人景象。
……
看著那火光四濺的炭盆,甄柔卻羞恥的閉上眼睛。
過猶不及,曹勁深諳火候在哪,知道甄柔的極限已到。
他雖意猶未盡,卻明白已經比以往好太多了,甄柔一次比一次放得開了。
這便是少艾之美,嬌花嫩蕊之後,在於它還有一個可期的成熟未來。
滿意之下,曹勁終是強製自己移開目光。
人大腿內側的肌膚最是細嫩,在馬上磨蹭數個時辰,已是一片紫青之色。
尤其甄柔膚光勝雪,瑩潤白皙,襯得那一片紫青更加觸目驚心。
曹勁皺眉,松開放在甄柔腿上的手,揭開膏藥瓷瓶,以指腹沾起成凝固狀的白脂膏藥,仔細的為甄柔塗抹上。
一股冰涼的冷意從腿上傳來,隨著粗糲的指腹將藥膏揉開,帶來清涼涼的感覺。
知道曹勁開始上藥了,甄柔眼睫輕顫,卻仍舊沒有睜眼,直到下袍被重新覆蓋上,她這才長籲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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