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給了羅刹鬼一記蓋帽:“你就是貓啊,躲貓貓還能把人給丟了?可以啊你!”
小黑也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可又著急的喵喵了幾聲,秦壽覺得事情有些嚴重,便道:“帶我去看看。”
小黑一溜煙便跑向遠方,宇文嫣道:“師弟,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秦壽邊跑邊答道:“小黑說我女兒不見了。”說完話,秦壽心裡一抖,宇文師姐不會誤會什麽吧?但現在情況緊急,沒空解釋,關鍵也不能解釋。
至於宇文嫣,怔怔的看著秦壽,你女兒?你都有女兒了?片刻過後,她也跟了上去。
小黑帶路到了一片小樹林,面積並不大,秦壽一頭扎了進去,轉瞬便尋了個遍,沒有發現小虎牙,而宇文嫣則禦劍在空中盤了一圈,搖了搖頭,表示也沒有發現:“師弟莫急,這裡是靈獸宗,孩子丟不了的,再擴大范圍找找。”
靈獸宗裡的確不可能有人販子,但秦壽越發心頭難安,他猶豫片刻:“師姐,小白借我用用。”
秦壽回到住處,拿了件小虎牙戴過的發卡,給小白嗅了嗅,雖然小白狼實力沒有羅刹貓厲害,但每個物種都有與生俱來的的天賦能力,小白的嗅覺又是小黑比不了的。
小白記住了氣味,當即在空氣中嗅了嗅,隨即奔向遠方,秦壽和宇文嫣緊隨其後。
小白已經跑了三個山頭了,距離越遠,秦壽心頭越凝重,一個走路都還不穩的小屁孩,能跑這麽遠嗎?
忽然,在一塊空地上,小白原地轉圈起來,隨即它向秦壽嗷嗷了兩聲,意思是氣味消失了。
可以這麽說,只要小虎牙在靈獸宗,小白的鼻子就能聞見,現在氣味消失,只有兩種可能,要麽小虎牙離開了靈獸宗,要麽就是被人故意屏蔽了氣味。
“你再好好聞聞。”秦壽讓自己強行保持冷靜,摸了摸小白的腦瓜,做著最後的努力。
小白狼深受鼓舞,又開始嗅嗅起來,忽然,它折了個方向,看到前面有個年輕修士,一口就咬在了人家腿上。
“啊,誰家的野狗亂咬人!”被咬的年輕修士一腳就將小白踢了回來,宇文嫣連忙心疼的抱住小白狼,索性沒有大礙。
那年輕修士怔了怔,溫文爾雅道:“原來是宇文師妹的靈寵,多有得罪。”
秦壽前來一看,還以為是誰,不正是諸葛羽嗎?
小白在宇文嫣懷裡一邊撒著嬌,一邊厲聲嚶啼,意思是諸葛羽身上有微弱的小虎牙氣味,換句話講,諸葛羽和小虎牙有過接觸,那麽小虎牙的失蹤,跟他肯定有關系。
秦壽顧不得太多,上前就揪住諸葛羽的衣領:“說,你把小虎牙藏哪兒了?”
諸葛羽顯得有些錯愕:“我說秦師弟,這是怎麽了,我承認我踢了宇文師妹的靈寵不對,但你問小虎牙去了哪兒,這跟我又有什麽關系?”
“少跟我裝蒜!”秦壽和諸葛羽一直有矛盾,現在又有小白狼的指認,秦壽相信自己的判斷,他又斥道,“你我有矛盾,我陪你解決,跟孩子有什麽關系?你還是不是個男人?草你媽的!”
頓了頓,秦壽又耐著性子道:“諸葛羽,你可能不懂小虎牙有多重要,但我勸你不要自掘墳墓,把她交出來,對你我都好。”
面對秦壽的喝罵,諸葛羽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氣定神閑的,眼神得意,似乎秦壽越著急,他就越高興。
至於秦壽說什麽小虎牙重要,你女兒當然重要了,
可又跟我什麽關系呢?真當老子是嚇大的不成? 片刻過後,諸葛羽在秦壽耳邊輕聲說話,確保不會被第三個人聽見:“既然這樣,我給你個機會,和我生死對決,贏了的話,我就告訴你小虎牙下落。”
靈獸宗門規森嚴,門人弟子不得自相殘殺,但累積的矛盾終究需要有個宣泄的途徑,所以就定下了生死對決的規矩。
只要雙方同意,再有額外的弟子當見證人,就算誰打死了誰,都無需承擔後果。
諸葛羽之所以對秦壽承認了,就是想逼得秦壽與其生死對決,而且虎祖死了,秦壽沒了靠山,到時候刀劍無眼,把秦壽一劍斬了也無可厚非。
這便是諸葛羽的得意算盤。
“好,我與你生死對決!”秦壽幾乎沒有思索,將腰牌丟了出去。
諸葛羽笑眯眯的,朗聲說道:“既然秦師弟執意如此,那師兄隻好奉陪到底了。”便也解下腰牌,丟到了一邊。
宇文嫣先前看到諸葛羽對秦壽耳語一番,雖然不知道說了什麽,卻也隱約猜到幾分秦壽要與諸葛羽生死對決的原因,便說道:“秦師弟,我來與諸葛師兄切磋吧!”
那諸葛羽怨毒的看了宇文嫣一眼,憑什麽你要這般關心秦壽,他到底有哪點好?而且,宇文嫣實力強悍,諸葛羽自知不敵,忍著怒氣說道:“宇文師妹若要與為兄對決,那為兄肯定是舍不得出手的,乾脆我認輸好了?”
秦壽明白,想要問出小虎牙的下落,只能自己上場,便對宇文嫣說道:“師姐,勞煩你去正一主殿,就說小虎牙出事了,把掌門請來。”
秦壽突然說這話,諸葛羽和宇文嫣都怔住了,這樣的小事請得動掌門?就算你丟了孩子,但掌門日理萬機的,有空理會?
退一萬步講,就算掌門來了,諸葛羽自詡做得天衣無縫,那也怪不到自己頭上的,便隻當聽了笑話,爽朗一笑。
宇文嫣性子使然,沒有半句糾纏,禦劍飛向正一主殿,若是回來得快,還能幫上秦壽。
其實秦壽這麽安排,是做兩手準備,答應諸葛羽的對決,不求打敗他,至少也要纏住他,避免他對小虎牙施加迫害,創造時間。
至於請掌門,因為這件事情已經超過了秦壽的把控,必須驚動掌門出手,那小虎牙可是虎祖的孩子,所以掌門必然會第一時間趕來。
“對了師弟,你那羅刹獸厲害得緊,師兄可不敢應付,為了公平起見,咱們就單純切磋劍術如何?”諸葛羽笑眯眯的提議道。
秦壽眼神冷得像刀子,這諸葛羽還真是卑鄙,你說羅刹獸不公平就不用了,那你修為比我高出一階怎麽說,你把修為廢掉一階啊?
但現在小虎牙在諸葛羽手中,秦壽不得拒絕,必須纏住諸葛羽,便答應下來:“也好,早就想領教諸葛師兄的劍,聽說諸葛師兄的劍,那是天下第一劍,人劍合一,劍人的稱號實至名歸……”
諸葛羽聽出了秦壽的諷刺,心頭一惱,又想著遲則生變,還是速戰速決的好,便斥了聲:“看劍!”
這些天來,諸葛羽苦練歸元劍訣,不敢說大成,倒也融會貫通了,寶劍出竅,頓時劍光大作,昏暗的夜色亮如白晝。
秦壽也不甘示弱,以大成歸元劍訣,全力以赴。
二人間的對決,吸引過往弟子觀看,無不稱讚:“這兩人雖都是練氣期弟子,但對歸元劍訣的掌握,卻遠勝築基修士,話說回來,他二人怎麽生死對決上了?”
有甲班的練氣期弟子連忙講了一遍二人的恩怨情仇,原來是少年間的意氣之爭,眾人不好評價,而生死對決又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更不能乾預,只是目光灼灼的看著對決。
“凝氣歸元,萬劍歸一!”諸葛羽發現自己仗著高出一階的修為也不能奈何秦壽,心裡著急,便發出了歸元劍訣的終極一劍,那漫天劍影頓時化為一束,攜帶著摧枯拉朽之勢,刺向秦壽。
秦壽靠著大成歸元劍訣,看似和諸葛羽戰成平手,實際上他修為不足,消耗巨大,已然屬於強弩之末。
瞧見諸葛羽發出了必殺一劍,鎖定自己,避無可避,秦壽隻好咬牙,亦是爆發歸元劍訣的終極劍招。
說時遲,那時快,二人的劍接觸到了一起,劍尖抵著劍尖,頓時劍氣傾瀉,以二人為核心,靈獸宗的青石地板層層破碎。
外圍觀戰的,也被氣浪所攝,忍不住退了好幾步:“好強的劍氣!”
“破!”諸葛羽發現秦壽後繼無力,便趁熱打鐵,一聲怒吼,劍勢越發浩大。
秦壽的劍有些承受不住這份壓力,開始彎折,最終哢嚓一聲,從中折斷, 對面的劍氣有了宣泄口,頓時擊中秦壽,他就像斷了線的風箏,飛出好遠。
轟隆,秦壽砸在一塊岩石上,口中血如泉湧,那諸葛羽想要乘勝追擊,一道黑影閃出,擋在了秦壽身前:“喵了個咪!”
正是秦壽的靈寵小黑!
“師弟,不是說好比劍的嗎,你讓靈寵出來做什麽?”諸葛羽眼神忌憚,又道,“還不讓靈寵退下,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又是在用小虎牙威脅?秦壽看向遠方,掌門怎麽還不出現,但若撤走羅刹獸,以他現在重傷的體質,完全就是送死。
諸葛羽威脅了兩句,見秦壽無動於衷,諸葛羽冷哼一聲:“也罷,那今天就到此為止,還有些事情要做,告辭。”諸葛羽欲擒故縱,假裝要走。
若是諸葛羽成心要離開,秦壽還真攔不住他。
未免他去傷害小虎牙,秦壽連忙說道:“這靈寵自發護主,又不是我能控制的。”秦壽掙扎著站了起來,撫摸著羅刹貓,“乖,去一邊看著。”
諸葛羽心頭得意,準備再戰,卻見秦壽抱著貓,一點沒有撒手的意思,不斷撫摸貓頭,感覺都要把貓頭搓禿了一樣。
“師弟,摸夠了嗎?否則師兄便走了啊!”諸葛羽越發不耐煩起來,催促了句。
就在此時,秦壽忽然停止了擼貓,眼中精茫迸射,修為竟突破到了練氣九階。
正如前文提到,他能吸收一小部分靈寵的修為滋養己身,秦壽本就到了突破關頭,這情急之下,又補了羅刹貓幾記愛的撫摸,修為水到渠成,突破一階,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