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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天下》【第39章 大家】
  佔地半畝的整個三摟,其實只有兩個主體房間,其中之一就是天音閣。一踏上三樓便是走廊,走廊行進兩步,右側推開懸掛著“天音閣”牌匾的木門,裡面別有洞天---立柱回廊,九曲通幽,廊柱間有鏤空花紋的月門裝點,絲綢彩幔掛了一路,美輪美奐。

  行進間,絲竹輕音已經嫋嫋傳來,王易不懂音樂,趙暄倒是懂得一些,但也不多,能聽出前面的宴會廳內應該正在表演歌舞,采用的還是琴瑟琵琶諸多樂器一起合奏的禮樂模式。

  轉過一個垂掛著紫蘿藤蔓的月門,便見前方的宴會場所,寬大的房間內,九張條案,每個條案後都有一面刺繡屏風---這天音閣采用的竟是漢唐古禮分餐製。

  房間正中是一群正在迎歌而舞的伶妓,衣著輕薄透漏,款款而動,宛如天宮仙女。

  王易等人立於廊下,王琛和呂輕侯在廊下脫了鞋,著布襪趨步向前,繞過娉婷而舞的伶妓,分別走向主座上正在互相祝酒的兩個中年人。

  左邊坐著的正是三角眼魏府台,不過此刻的魏府台絲毫沒有早上那種市井賭徒的氣息,反而一臉帶著和煦微笑的長者風范,不住地向下首的人祝酒。

  右側的應該就是燕山衛總督府裴督,約莫五十歲上下,消瘦臉,高鼻梁,厚嘴唇,頜下灰白的胡須,除了頭上的靖忠冠能表明武將身份外,渾身再找不到一絲燕山衛總督的氣勢,反而更像個農家老翁。

  王琛在魏府台耳邊輕聲說了幾句,三角眼沒任何變化,只是翕動幾下嘴唇做了吩咐,然後又一次含笑向周遭舉杯祝酒。

  王琛下來,對廊下穿褐色袍服的堂倌低聲道:“再準備四副宴席於下首。”然後轉身對他們說:“府尊讓爾等先行坐下,看完這段歌舞再說。”

  雖然被人急匆匆的叫來,卻沒有第一時間介紹和接見,但王易卻沒有覺得被輕慢。

  他們是什麽身份,在座的又是什麽身份?能在這種宴會上有一席之地,就算是很大的尊重,難道還要人家降階相迎才不算輕慢嗎?魏府台就算再是賭棍,在這種場合也決計做不出這種事來,畢竟身份和階層的差距在那裡呢!

  醉仙樓對這次宴會的準備非常充分,很快就在廳內擺上四副條案和蒲團,同樣也是刺繡屏風半圍,不過位置要稍稍靠外圍一些,不與其他幾個主嘉賓並排。這一連串的動作快速而又安靜,若真是沉迷於歌舞中的人,怕是根本都注意不到。

  只是,席上諸人又有哪個是真來飲酒作樂的?堂倌小廝的動作再輕,也有人關注了過來,不過見主座的兩人都沒什麽表示,便也不動神色罷了。

  每個條案上都擺放著碟盤飲食,還專有一個梳著墮馬髻的妖嬈侍女在旁斟酒夾菜,王易四人也不例外,雖然只是後來陪末座的賓客,但既然是客,待遇也是同等。

  來武陳朝一年多,雖說還沒有“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悲慘經歷,但眼前的奢侈宴席還是讓王易感覺有些不舒服。

  如果沒有經歷過之前受的種種苦難,他或許會感歎:這才是想象中的古代生活啊!

  但現在,他隻覺得不值。為他們之前辛苦勞作感到不值。

  以前他們幾人拚死拚活,流了多少汗,出了多少力,一年也只能攢下十幾貫。可在這裡,十幾貫怕是連一面刺繡屏風都買不到。而眼前這幫人,卻是享受的如此坦然和舒適。

  再聯想到自己,只不過說了幾句真心話,就被斷了科舉之路……心中鬱結憤懣的情緒又再度湧起,

那穿著薄紗的侍女給他斟酒,同時不斷用審視的目光打量這他,他竟是一點也不在意,只是沉默不語。  趙暄倒是看得開,放在以前,更奢靡的海天盛筵他也參加過,眼前這一切雖說也很好,但要論場面卻遠遠不及後世,所以甫一坐下,趙暄就和身邊那個侍女輕聲調笑,無半點拘束之感。

  無論什麽時代,社會發展就是如此,有窮人就有富人,窮人之窮非富人可以想象,富人之富也非窮人可以琢磨。但只要窮人和富人之間還有一個晉升通道,國家層面的機構還能保證這個晉升通道的順暢運行,那這個世道就不算太壞。

  胡安和六哥兒就別說了,從踏上宴席的那一刻起,腿腳就一直在打哆嗦,眼前的一切讓這兩個十六歲少年感到手足無措,萬分緊張。再加上侍女的薄紗實在輕透,裡麵粉紅的肚兜似乎都在若隱若現,嫩白的肌膚在周遭朦朧燭火的照射下,似乎泛著灼人的光芒,讓他二人都恨不得縮起身體,躲起來。他們完全沒有了燕西村浪蕩子的風采,反倒像兩個無助的鵪鶉……這幅樣子,侍女連打量的興趣都沒有了。

  一曲終罷,余音嫋嫋。眾伶妓向主座屈膝行禮,主座上的魏府台很高興,揚聲道:“不愧是醉仙樓最有名的《玲瓏舞》,每次都有新的體悟,名不虛傳!”

  侍立在廊下的堂倌趕緊上前,彎腰行禮說:“府尊謬讚,小的代鄙店上下謝府尊誇獎。”

  魏府台哈哈一笑:“你一個小小堂倌,如何代替得了整個醉仙樓呢,去把思齊囡囡叫來,或許還可以。”

  堂倌臉色一滯,忙陪笑道:“思齊囡囡今日真的身體欠佳,所以不能來為府尊及裴督獻藝……要不,小的再去問問?”

  “罷了!”魏府台擺擺手,表示自己也不在意,“且讓她好好休息吧,只是掃了裴督的雅興,本府也頗覺難堪呀!”

  這話說的就重了,那堂倌頓時額角生汗,緊張的結巴了幾聲,正要繼續開口,卻聽廊下一個清亮的女音響起:“府尊及裴督蒞臨鄙店,怎能掃了雅興呢?奴家不才,自薦為貴客獻上一曲,不知可否?”

  話語間,一位身著靚麗華服,頭戴珠玉冠的女人,正款款走來,獻舞完畢的伶妓趕緊向後退開,給來人讓出一條路。

  王易還是沉默不語,趙暄卻在聽見這個聲音的時候就看了過去.

  只見此女峨眉纖細,鼻梁直順高聳,兩點漆黑的眼眸似星辰耀眼,櫻唇微薄,額頭還有點花鈿;身上穿著唐式襦裙裝,綾羅錦絹成衣,彩色長裙拂地,露著天鵝般的頎長頸項,皮膚欺霜賽雪,吹彈可破,半截抹胸將胸前顫巍巍的兩隻玉兔包裹的更加誘人。

  “咦!”趙暄很驚奇地望著這個女人,只因她很像自己之前認識的一個人。

  魏府台見到來人,也是略微錯愕,然後哈哈大笑,三角眼也眯了起來,轉頭對身邊人道:“果然還是裴督魅力十足,連佑憂大家也忍不住過來自薦獻藝了……”

  旁邊的裴榮呵呵一笑,帶著幾分醉意看著這個女人,道:“佑憂大家,你確定只是自薦獻藝,而不是自薦枕席?”

  此話一出,就知道這個裴榮也是個花叢老手,調戲美人居然這麽光明正大。他的嗓音不知是天生的還是後來的,非常沙啞,聽著像鐵鏟刮鍋般刺耳。

  被調戲的佑憂毫不介意,蓮步上前,朝主座兩位屈膝作福,道:“裴督取笑奴家了,若是裴督有意,這全燕山哪位姑娘會不願意自薦枕席呢?”

  言罷,仿佛會說話的眼睛瞄向魏府台,隨手端起飲酒壺給他滿上,“奴家有心獻曲,府尊還不應允嗎?”

  魏府台笑著道:“本府豈能不準,只是本次宴席專為李安撫而設,你應該問過李安撫才是。”

  李來一直眼觀鼻鼻觀心的姿勢端坐在裴督的下首,聽見魏府台說話,趕緊直身拱手道:“勞魏府台為下官設接風宴,實在有愧,聽聞佑憂大家歌藝無雙,若是有幸能聽上一曲,想必在座各位也是樂意之至。”

  “撫軍誇獎,奴家愧不敢當,不知各位意下如何?”美女眼角含笑,向四周微微做了個團揖。

  在古代可不是誰都能配得上“大家”這個稱謂的,眼前這個佑憂大家,以唱功高超聞名,其低音低徊婉轉,高音清亮悠揚,前後曾有數十位官員、上百名舉人為她的歌藝所折服,聯名上報教坊司,由教坊司授予了“燕山歌藝大家”的名號。可以說,她的歌藝是被朝廷認可,也是她最得意的技藝。

  當然,如果僅僅是唱歌好聽,“大家”之名還是有些名不副實,除了唱功,這位佑憂大家還擅長填詞,是燕州府有名的才女。其文采之出眾,更是連府提學藺俠都深為讚許。

  藺俠可是當年的解元和會元,文氣才情世所公認,他對佑憂的填詞能力給予了高度評價,將她與醉仙樓另一位擅長跳舞的思齊囡囡並稱為“燕山雙壁”,這份榮耀算是非常高了。

  有這份殊榮,佑憂自然不能無所回報---藺提學現在可是佑憂大家的入幕之賓。

  身為州府同僚,魏府台也不願因此讓藺俠有所誤會,所以他之前隻想讓思齊囡囡來獻藝,但沒想這個以跳舞聞名的思齊囡囡卻病了,還病的頗重,已經到了纏綿病榻的地步。

  本來這也沒什麽,反正魏府台今日辦接風宴並不是為了欣賞歌舞,而是另有所圖,有思齊的絕妙歌舞固然好,沒有也無傷大雅。豈料佑憂為了不讓魏府台掃興,更不能讓很少離開總督府的裴督失望,所以自薦前來獻藝唱歌。

  她雖然是以詢問的口吻說話,但她篤定,以自己的名氣,其他人萬萬沒有不允的道理,所以象征性地問完,便退到廳中準備獻藝。

  可就在這時,一個很突兀的聲音響起:

  “你都會唱什麽歌啊?”

  是趙暄,他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注視著佑憂大家,見她愣住,又問了一句:“會唱《青花瓷》麽?”

  趙暄問的很突兀,也很無禮。

  周圍空氣忽然安靜。

  佑憂大家自薦來獻藝,難道你還挑三揀四不成?要知道,多少豪商巨賈一擲千金,只求她唱一首曲子而不可得呢,你一個陪末座的小子居然敢點曲子?

  不過,《青花瓷》是什麽曲?有這個曲牌嗎?

  趙暄完全沒注意周圍環境的突然靜默,反而咂吧了一下嘴,很遺憾地說:“不會啊?那《盜將行》你會嗎?也不會啊?那《胭脂雪》?《半壺紗》?”

  每說一個歌名,佑憂大家就木然地搖搖頭。

  “怎麽都不會啊?!那你還不如我前女友呢,她最起碼還會學貓叫!”

  趙暄嘿嘿一笑,頗為惋惜地搖搖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示意旁邊的侍女繼續斟酒。

  那侍女的小臉都嚇的煞白,低頭斂手,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哪裡還能斟酒。

  在這一刻,佑憂大家深深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會唱歌?可他說的這些曲牌,還真是聽都沒聽過啊!

  佑憂忍不住蹙起峨眉,道:“這位公子,你說的這些曲牌奴家從未聽過,你確定有這些歌嗎?”

  佑憂心頭有些怒氣,因為年輕公子那種惋惜的神態,讓她對自己的技藝產生了懷疑,這是對自己藝業的侮辱。

  她從六歲開始學曲,八歲開始填詞,也曾譜過新的曲牌曲目,但真的從未聽過什麽《青花瓷》《胭脂雪》。若真有這些曲牌,而自己不會,那顯然是很丟“大家”之名的事,一旦傳揚出去,自己吃飯的飯碗都要保不住,所以此事她必須問個明白。

  趙暄卻毫不在乎地擺擺手:“不會就算了,你且唱你的吧,我就那麽隨口一問。”

  佑憂大家的臉色沉了下來,心頭怒氣更甚。她認定所謂的《青花瓷》《胭脂雪》只是眼前這個年輕公子信口胡謅的,壓根沒有這個曲牌,更沒這種歌。那此事就不能這樣了結了。

  她憤然轉身,朝魏府台盈盈下拜,道:“府尊,這位公子信口胡謅,侮辱奴家清名,汙蔑奴家藝業,請府尊為奴家做主。”

  “咳咳咳……”

  趙暄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酒噴了一桌,滿臉愕然。

  啥?這就叫侮辱和汙蔑?我只是看你像我的前女友,所以隨口問兩句罷了……這也有罪?

  是的,的確有罪。

  趙暄從魏府台那三角眼中看出了這句潛台詞。

  點出了曲目,伶妓不會唱,那是伶妓技藝不精,藝業不行,只能怪她自己。可如果是胡吹大氣,隨口亂說,那就是你故意要砸人家飯碗,壞人家名聲,這不是罪是什麽?

  雖然趙暄是他請來的關撲代理人,但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明顯偏袒,隻好揚聲道:“高進,你可知罪?”同時三角眼很隱蔽地朝趙暄眨了眨眼。

  他想著,如果高進認罪,就讓王捕頭帶回府衙去,隨便打幾下板子,然後關牢裡坐幾天就算了……此事也怪自己貪心,方才裴督說還要再開一場關撲,所以叫王琛去把人叫回來,以至於有了這場禍事,也罷,權且幫他度過這一關吧……沒準自己幫他這一把,這賭神還真對自己感恩戴德,從此忠心耿耿也不一定呢?!

  可沒想,趙暄壓根沒看到魏府台的眼神,起身離開條案,大張雙手高呼:“冤枉啊府尊,小的沒信口胡謅,真有這些歌曲,只是她不會罷了!”

  佑憂大家這下更不幹了,扭頭恨恨地盯著趙暄:“高公子,你明明是信口胡謅,《樂府集錄》裡哪有你說的曲牌?”

  趙暄愣了一下,《樂府集錄》是啥?點歌台麽?不由看向王易,王易卻抬頭望天,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這事真不能怪王易沒提前說,趙暄也沒問啊。

  古代的正規歌曲都是有曲牌的,比如《念奴嬌》《青玉案》這些都是曲牌,按照平仄韻調來進行填詞,根據平仄韻調再去編選曲樂進行演繹,大抵不會脫離宮商角徵羽的五音規律,即“選詞配樂”。

  當然,如果是民歌或者俚調,像之前流傳燕山廣泛的《撩怎咧》就沒啥曲牌可言,只能算鄉間俚調。話說《詩經》裡很多篇目其實就是西周初年至春秋中葉的鄉間俚調。

  可惜,趙暄從不關注這個,所以今天鬧了個大烏龍。

  好多念頭在趙暄心裡翻滾,深知這事必須要有個圓滿的解釋,不然好像又要受皮肉之苦:“你說的什麽集選我沒聽過,但我知道真有這些歌,唔,不信你問易哥兒……”說著,他用手指向王易,道:“呶,都是他寫的。”

  王易心裡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你出風頭瞎咧咧拉上我幹什麽?

  在場中人的眼光轉向王易,心裡好奇這個人到底是誰。

  佑憂大家更是生氣,杏眼一瞪,看向王易道:“是你作的曲牌?”

  趙暄向王易狂眨眼,王易深吸一口氣,隻好站起身,負手而立,故作坦然道:“不錯。正是在下。”

  “你且唱來!”佑憂的語氣都在發抖,顯然在壓抑著心頭翻滾的怒火。

  王易眼珠一轉,道:“在下唱功不如高郎君,不過我倒是可以寫來,讓高郎君唱給大家聽。”

  不管這姑娘生不生氣,王易肯定是要幫自己兄弟的,但幫歸幫,卻不能讓他在旁邊看熱鬧,一起拉下水才是正理。

  “拿紙筆。”

  王易衝廊下小廝一招手,立時就有擺好筆墨紙硯的條案抬上,王易也不多說,伏案疾書,一首不知多麽熟悉的《青花瓷》躍然紙上,清麗雋永的館閣體也是讓人看得非常舒適。

  趙暄白了一眼王易,只能掐起嗓子充當一回周董。

  不愧是富二代中的另類存在,趙暄不但人帥,唱歌也絕對一流,以他的形象和歌喉,立即出道也能摟住一大票腦殘粉。

  為了顯示趙暄沒說謊,王易又接連寫了《盜將行》《胭脂雪》《半壺紗》,幸好這些都是後世一時間比較流行的古風歌曲, 身為歷史系的新新人類,他還是研究和背過的。必須承認,這些歌的旋律挺優美,但歌詞嘛,也就騙騙現代不懂古文的聽眾罷了。

  寫毛筆字比較慢,當王易寫完最後一句時,趙暄也堪堪把歌唱完。饒是他年輕肺活量強大,也吃不消一口氣連唱四首歌,還是四首音律比較高的古風歌曲,所以唱完後有些氣喘加口渴,走到條案前,也不要侍女斟酒了,直接端起一壺玉堂春咕嚕咕嚕全灌嘴裡解渴。

  前文說過,玉堂春作為醉仙樓的招牌,是用原酒進行勾兌的“高度酒”,在沒有蒸餾的情況下,酵母最多只能發酵到20度左右就會停止發酵,所以這玉堂春至少也有18度左右。趙暄喝的那一壺少說也有半斤,在座的很多人能喝完,但能一口氣喝下去的可沒有幾個,一時間周圍又安靜了。

  主座上的裴督倒是眼前一亮,心道,這小子喝酒的派頭,倒是很有軍中健將的風采。

  王易每寫完一首,即時就有人呈上去給魏府台,魏府台看完後不置可否,傳到下首,由在場中人傳閱。

  眾人看完,都面面相覷,不知該怎麽評價。

  說好嘛,眾人無法違心,除了《青花瓷》還有點看頭外,其他寫的是狗屁不通,大白話一大堆,平仄都不講究,曲調更是古怪,跟宮商角徵羽的音律根本不搭。

  但要說不好嘛,聽起來又似乎挺順耳,特別是那首《盜將行》,詞固然是亂七八糟,但其中好幾句應該是深有所指,了解裴督過往的幾個軍商知道,這幾句詞肯定深得他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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