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很快開出了城區,正在繼續朝城郊駛去。
“我以前怎麽沒有聽說過有這麽一家療養院?”
“我也是前不久聽老劉說過,他跟的一個客戶的父親住在那裡,老爺子年齡大了,身體也不好,所以老劉來的頻率挺高的。”
“現在做客戶都要服務這麽到位麽?連父母親戚都得管?”
“那可不?生意生意,那可不是只有買賣交情,裡面學問可多了,那個客戶在我們公司雖然算不上什麽大客戶,但老劉的性格就是這樣,只要他看入眼的,那可是從頭到尾裡裡外外都要服務到位的。”
“所以你也是這樣?”
“我?看情況吧!我可做不到老劉那樣,不過我是真心佩服他。”
“你不會愛上他了吧?”
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正好從我們旁邊駛過一輛摩托車,要不是賀菲一個急刹,我們今天可算是要攤上*煩了。
“我去,什麽情況?我不過是開了句玩笑,你至於這樣麽?”
“滾蛋,你說啥沒關系,真的是最擔心突然衝出來摩托車呀,電瓶車呀這些,速度又快,你撞了他吧,最後還得負全責。”
可能我倆都有些被嚇到了,一時間大家都沒有說話。
“我還以為我聽錯了。”
“什麽?”
“剛才你說你佩服誰?”
“誰?我說了嗎?老劉?”
“對對對,就是老劉,天啦,賀小姐,這可是我第一次從你口中聽說你佩服一個正常人。”
“胡說八道,我佩服的人可多了。”
“是,是挺多的,可你過去說的那些人不是死了就是在遙遠的天邊,這可是第一次呀,一個普通的,有血有肉的男人,一個伸手可及的男人,你居然跟我說你佩服他。”
“那多正常的事,難道你不佩服Jack?就是你的越念林。”
“不會吧,賀小姐,你居然轉移話題,不尋常呀!看來我真得找個時間會一會這位傳說中的老劉了。”
其實我和秋若一直都知道,老劉在賀菲人生中的位置一定是不簡單的,只是我們不知道這種不簡單到底到了怎麽的程度。
“到了。”
隨著賀菲的一聲提示,在山回路轉之後,終於看到了一片相對開闊的谷地,許多精致的建築就出現在那裡。
“你確定這是療養院?怎麽看起來就像是高端別墅區,不過這別墅修得確實也挺別致的,看得出來這個開發商的欣賞水平還是不錯的。”
“你以為呢,你叫生病住院,人家叫療養,你叫生存,人家叫生活,看似相同的東西,實際卻差了十萬八千裡。”
“切,沒那麽誇張,再有錢又能怎樣?還不一樣要生病,一樣要死翹翹。對了,你打算怎麽進去?”
賀菲把車停在離療養院大門不太遠的一個彎道處,因為與療養院大門同時出現的,還有門口那兩個全副武裝的保安。
“別著急,姐有辦法。”
說罷,她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聽說話的語氣,應該是老劉。
原來賀菲想以老劉的身份去看望一位叫做王輝的客戶的父親。
“什麽情況?怎麽搞得跟特務活動似的。”
“老娘算是長見識了,難怪那些個富豪們會把病人送到這裡來,而不是選擇送出國。”
“又出什麽么蛾子了?”
“這個地方所有病人的探視都需要登記認證過的親屬,用本人的手機發送探視申請,申請成功之後會給這個手機號發一個隨機的探視碼,三個小時內可憑探視碼探視。”
我心中一涼,長吸一口氣,“我去,什麽破地方,那咱們還有戲嗎?”
只見賀菲一陣壞笑“也不知道你丫走了哪門子的狗屎運,我打電話過去的時候,老劉跟王輝正好在一起。”
“那他願意幫忙嗎?”
“等著吧,我相信老劉。”
沒過兩分鍾,賀菲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朝我眨巴眨巴眼睛,我知道,我們的秦大媽營救計劃肯定有戲了。
果然,老劉發了一串數字過來,我倆這才放心朝大門口駛去。
那療養院的大門隱藏在兩棵巨大的榕樹下方,大門右側的一塊長形石塊上赫然刻著兩個大字——梨山,從門口看進去一眼望不到頭,一路都是鬱鬱蔥蔥。
賀菲用她極其擅長的撩男姿態,將手機屏幕伸到了門口身材魁梧的保安面前,那保安也不答話,照著屏幕上的數字一字一頓地念了出來。
當他念到最後一個數字的一瞬間,門自動開了。
“夠先進的呀,還用的聲音識別系統。”
“現在好多地方都用這個了,更何況這個地方本身就定位高端。你們公司不就擅長做這個事兒嘛。”
“那可不,奇跡就是未來。”
“也不知道那個Jack給你灌了什麽*。”
“還不就是那少得可憐的工資唄,還能有啥,嫁入豪門?”
“你可真逗,前兩天還在極力地撇清與他的關系,今天倒是自己把話說明白了。”
“話是怎麽說都成,反正也就是過過嘴癮,我跟那個越念林呀,是誰也看不上誰,在我心裡,只有Mike最帥,沒有之一。”
“呸,看你那花癡樣,相信你女神我,Mike跟你好不長,你倆都不是一路人。”
“是是是,您老人家說什麽都對。”
我們一路往前,包括大門那一次,如今已經過了第三個關卡了,眼看房屋越來越近,我也越發擔憂起來。
“不知道秦大媽現在情況如何?”
“不管如何,這趟渾水她肯定是趟定無疑了。”
“澳,希望咱們可以幫到她。”
“放心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兩女神都來了,還有搞不定的事情麽!”
我知道賀菲是在安慰我,她的安慰對我來說一向都很管用,但她畢竟沒有親眼見過顏家那些個牛鬼蛇神,沒有體會過那種複雜而詭異的氣氛,現在回想起來,當初在海島上的每一個人似乎都隱藏著秘密。
從越念林到那個禿頭的中年男子,到消失的美豔女子,再到顏岩的私人助理張平,然後是那個看似弱小的年輕服務員,甚至醫生和那名聾啞人護士,每一個人的存在和行為都有不能被理解的地方。
“怪,但又不知道怪在哪裡。”我忍不住喃喃自語。
“什麽?”
“沒什麽。你覺不覺得這個地方有點*靜了點?”
“病人不就喜歡安靜的地方嘛。”
“我哪一天如果得了絕症,一定不要這麽安靜,躺在床上都能清楚地聽到死神一步步走近的聲音,太恐怖了。”
“說得也是,哪天我要是得了絕症,一定把我所有的存款都拿出來,找他幾十個高大威猛的肌肉男在我家走來走去,啥也不穿。”
“那我還需要去聽你的臨終遺言麽?”
“你來做什麽?又不是帥哥,遺言神馬的我直接給你發微信。”
說著說著,我們已經走到了療養院的前台大廳裡,我和賀菲正愁接下來要怎麽才能順利地從王輝父親這條線索直接過度到顏岩所在的地方,沒想到就是那麽巧,一場好戲就這麽眼睜睜地送上了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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