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光,涉及時間法則和空間之法。
要吞沒光芒,要麽靠著極陰之氣,要麽靠著時間和空間法則。
龍飛在前面勾動的,正是時間和空間相互糾纏的黑洞。
即便是光元力,在這黑洞裡也會被吞噬進去,消失個無影無蹤。
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席卷,吞沒一切。
巨大的吞噬力讓鍾正陽的神海一顫,這才震飛了他手上的太華八卦鏡。
這可是人仙法寶,在這個世界當屬頂級之物。
鍾正陽也是年輕時候,在南嶺山脈歷練的時候,碰巧發現此物。
他第一次被人打飛法寶,臉上要多鬱憤有多鬱憤。
剛要收回此物,卻見龍飛手上的黑洞一扯,把這太華八卦鏡直接吞沒。
玄黃寶塔一出,套住了這法寶。
鍾正陽再想收回,精神力已然控制不了。
老頭子氣的胡子一顫,手上的太華神劍大放光芒,一聲長喝,“找死,敢奪我法寶!”
他怕龍飛拿著法寶逃走,一劍劈過,卷起一道熾熱的光芒,衝著龍飛席卷過去。
龍飛抬手,羊脂玉手印在空中浮起,張手衝著他阻攔上去。
“開!”
鍾正陽一劍劈下,想破開這手印。
夜空中轟隆一震,往四面溢出滾滾的反噬之力,卷的湖面都翻起了十幾米高的巨浪。
龍飛頭頂的五個神獸法相全部浮起,身上精氣四溢,全力催動羊脂玉手印。
對付出竅境的高手,他現在還無法輕松碾壓。
老頭子與羊脂玉手印糾纏的時候,他頭頂的丈六人形法相抬手祭出了一尊銅壺。
銅壺嘴上,火焰噴出,化成一隻隻火鳥一陣嚶鳴,往鍾正陽的身上狂卷過去。
火焰熾熱,讓方圓十幾裡的溫度都陡然增高。
鍾正陽的瞳孔放大,一聲驚叫,“這是司馬道友的火鴉壺?怎會在你的手上?”
龍飛臉掛淡笑,以丈六精神力虛像,催動火鴉壺不斷放出熊熊的火焰,圍向鍾正陽。
鍾正陽要走,但是長劍卻被手印困住。
他在手印裡面亂劈一通,打的夜空轟隆隆震響,一時卻無法脫身出去。
上千火鴉帶著熊熊烈火而來,瞬間將他卷入其中。
鍾正陽一聲痛快的嘶嚎,肉身的皮膚跟著一緊,忽的往外冒起了滾滾的青煙。
這火鴉壺裡,可都是龍飛收集的地心之火。
這種火焰是赤焰葫蘆吐出來的,現在赤焰葫蘆歸了林姍姍。
龍飛一次放了個乾淨,以後還得尋各種異火補充。
饒是鍾正陽出竅境的修為,在這種火焰的炙烤下,渾身的皮肉精氣還是滾滾的流逝。
只是眨眼的功夫,外面的肉身便成了酷黑的木炭狀。
要是普通人,恐怕已經灰飛煙滅。
但是出竅境的高手在裡面,卻還是能強撐一會。
鍾正陽的精神力,肉身精氣迅速流逝,劍光自然跟著弱了三分。
龍飛一聲輕歎,“你本是一方人傑,奈何修煉了這種殺伐之道。留著你,比魔族禍患更大。”
他頭頂的五個神獸法相咆哮一吼,五道洶湧的的神血精氣從他的肉身迸發出來,傳到了右手上。
羊脂玉手印頓時光芒大盛,力若泰山。
鍾正陽的肉身砰砰龜裂,好似氣球一樣被捏的變形,嘶聲慘叫,“你就時那個龍飛?”
他聽掌門說起過司馬擎蒼的事情,現在這裡見到司馬擎蒼的火鴉壺,心裡一下全都明白了過來。
龍飛的手印封鎖四方,聲音傳不出去。
鍾正陽本來想給門下弟子提個醒,奈何不管怎麽叫喊,外面弟子都沒有反應。
龍飛哼笑,“這就是你的弟子,冷若銅鐵,沒有情感,修道何用?”
他頭頂的丈六法相抬手禦起了一根黑色鐵杵,當空往鍾正陽的頭頂猛敲了下去。
鍾正陽神海的精神力全部散發出來,在頭頂上凝聚十丈方圓的太華之力阻擋。
鐵杵不受法力屏障製約,好似穿破空間,從這屏障的上面忽閃而過,猛然砸在了鍾正陽的頭上。
砰的一響,鍾正陽的肉身再也支撐不住。
他身體最薄弱的腰部在手印裡面最先炸裂,血霧噴濺,跟著席卷肉身各處,砰的一響,最後連肉身都炸了個粉碎,只剩下一個元嬰奪空飛出。
“想逃嗎?”
龍飛頭頂的丈六法相早有準備,抬手勾起了空間法則泥沼,將這元嬰困在裡面。
玄黃寶塔祭出,閃過一道光芒,忽的將這元嬰裝進了裡面。
太華劍嗡嗡一響,上面的精神烙印未散,想要從羊脂玉手印裡掙脫出去。
丈六法相一抬手,勾動玄黃寶塔將這人仙劍同樣裝了進去。
黑色鐵杵落入龍飛的手裡,玄黃寶塔跟著回了納戒。
場上的光芒一下暗淡,下面翻滾的湖水跟著噗的一響,頓時恢復了平靜。
四面八方,鴉雀無聲。
好半天,蒼梧派的弟子才劃過一道道劍光慌忙往蒼梧山逃竄回去。
長老慘死,他們沒有報仇,卻急忙逃竄。
在這種隻講功績,不講人情的門派裡,誰強認誰為尊,誰弱馬上就踩上一頭。
鍾正陽都敗了,他們哪裡跟龍飛再交手。
人群見他們逃走後,才紛紛驚叫了出來,“鍾正陽死了?”
“天啊,他竟然把鍾正陽給殺了!”
“這年輕人是要逆天啊!”
“發生什麽了,怎麽這手印如此強大啊?”
“鍾長老可是出竅境的修為啊!”
“……”
龍飛負手在後,立在湖面之上,環顧人群,一聲輕喝,“清明時節,踏破蒼梧!”
聲音堅定,震動全城。
一晚上時間,竹城的百姓,修士都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大家的耳朵裡還在不斷的回蕩著那句話,“清明時節,踏破蒼梧。”
本來挺熱鬧的氣憤,一時變得壓抑了許多。
竹城比往常顯得更加安靜,街上的人流都少了很多,好似暴風雨來臨前的情況一樣。
龍飛一行人,此時卻坐在城主馬不為的府中。
馬不為客氣的給龍飛斟茶,倒不是因為懼怕龍飛,而是因為他兒子犯事了。
馬騰飛昨晚見鍾正陽戰敗,嚇得馬上就要溜走,卻被楚風一把拿住。
他無奈之下,隻得借口說給楚風籌款,招呼他和龍飛一行人暫居城主府中。
馬不為知道後,差點把這個兒子打死。
他身為朝廷命官,有朝廷撐腰,不怕江湖上的修士,卻經不住這個兒子闖禍。
現在有把柄抓在人家手上,人家要利用這個做文章,他上告朝廷也無可奈何。
“天下諸事,逃不過一個理字。”
楚風翹著二郎腿,伸手敲著桌上的賭約道,“城主大人,子債父還。白紙黑字,你兒子欠我總共一千萬靈石。這筆帳,你認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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