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壽和沈星都好奇的看向長仁,想聽聽他怎麽說。
長仁小心的瞄了一眼阿壽,又低頭看著自己的腳面。
“我那天尿急……”
後面的話就是不說,沈星兩人也能猜到了。
“哈哈!我還以為什麽事呢?”
阿壽哈哈一笑,挑眉說道“沒錯,我們倆一樣。”然後攬住長仁的肩膀,“我說,都兩天時間了,你還沒緩過來啊。”
把話說出來後長仁也放松下來,重新打量阿壽,然後乾笑兩聲,“我之前真的以為你是個姑娘的。我真傻!”
“你不理我,也是把童養媳的事,當真了吧!”阿壽調笑道。
長仁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嗯。我以後不會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出了笑意。兩個少年因一場烏龍鬧出的隔閡就這樣消失了。
“好了,事情說開了就好了。”沈星笑著打斷他們,“長仁,你要替阿壽保守秘密。”
對上他懵懂詢問的目光,沈星嚴肅起來:“有壞人想要害阿壽,他現在很危險,所以我們並不是要故意瞞著你的。”
籠統的同長仁講了一下,見他瞪大眼睛關心的看向阿壽,沈星好笑的摸了摸他的頭,然後想到什麽,瞬間將手收了回來。
將長仁打發出去後,只剩下沈星和阿壽兩人。
兩人誰都沒有先開口,房間裡瞬間安靜下來,阿壽盯著沈星看了良久,忽然冷冷一笑,一撩衣袍也順勢坐在了木工房裡唯一的一張木板床上。
“想知道什麽就問吧?”
年紀雖然不大,但卻透出一股冷然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氣勢,鋒芒畢露,渾然不像過去他表現出來的作天作地,懶懶散散的風格。
早已猜到他身份的沈星,卻沒有急著問他什麽,反而饒有興趣的看他變臉,打量他一會後,才笑著說道:“終於有了我心目中大家少爺的做派。”
沈星在現代的見識並不少,怎麽可能會被一個小少年嚇住,更何況他現在就是隻被拔了牙的小老虎,對她構不成威脅。
“哼,你可不像我心目中的農婦。”說完還傲然的覷了一眼沈星。
見她不為所動,像泄了氣一樣,一揮手又恢復了過去的模樣,“哎呀,你一點兒也不好玩。”又湊到沈星旁邊,好奇的問她:“你不害怕嗎?好吧好吧,我不問你這種問題了。你想知道什麽我跟你說還不行嗎?”
“劉公子是縣丞老爺家的公子吧?”
阿壽眨巴了兩下眼睛,沒想到沈星會先問這個問題,“是,我在劉府的後門見過上次那兩個人。”
“知道了。”
“你不問別的了?你不想知道我的身份?”怎麽有這樣的人,對別人都不好奇嗎?來孟家的十多天,他一直等著沈星詢問他的身世,但她比想象中還沉得住氣。
“不想知道。縣城,府城官府的人都在找你,知道了你現在也回不去。”
阿壽有氣無力的一擺手,身子往後一倒,把自己摔在床上。
“對,你猜的都對。我爹是威遠侯,征西大將軍秦廣。我本來想去澹州給他找一件寶物的,沒想到遭到奸人暗算,算我命大躲過一劫。又一路逃亡到莫州,哪成想莫州府官員也是他們的人。我現在根本回不去,也不知道怎麽跟我爹他聯系。”
說完他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不想將自己的脆弱彷徨暴露在沈星面前。
阿壽再成熟,也是一個小少年,
他這段時間沒心沒肺的瘋玩,也算是一種逃避。 若不是他莽撞出京,就不會發生後來這些事。
他確實是聽到澹州有傳世之寶出世,才興衝衝的跑去澹州,想尋來送給父親的。卻在澹州遇到了刺殺,要不是當天晚上他心血來潮, 讓別人扮作他,帶著貼身仆人去看堂會,他那天晚上就命喪當場了。
他和仆人躲躲藏藏,後來跟著一個戲班來到莫州,本以為到莫州後就安全了,沒想到莫州府的官員也是敵方的人,他的貼身仆人為了救他身亡,他扮作乞丐一路逃到清河縣。
阿壽是真不知道該聯系誰,信任誰了。
沈星聽完目光一閃,沒完全跟她說實話,不過也是人之常情。
前世澹州還真發生過一件大事,當朝太子在澹州遇害,才給了煜王世子榮登大寶的機會。
看來她的猜測是真的了。
想害阿壽於死地的人已經滲透到了朝堂,阿壽想要回京難如登天。但他一日不出現,他們一日不會放棄,越往後拖對方說不定會越瘋狂。
這時候就看出沒權沒勢的不好來了,想要幫阿壽可不容易。
“那你打算怎麽辦,你可不能一直住在我們家?”
“那,你能不能讓人去我家送個信。”
阿壽滿含期待的看向沈星。
沈星嗤笑一聲,“你那些家人真的可信嗎?”
阿壽瞬間耷拉下腦袋,澹州有寶的消息還是表哥告訴他的。
表哥?不可能的!如果表哥也有問題,那舅舅家不就……
阿壽搖搖頭,不讓自己想下去,那樣父皇就危險了。
沈星回到自己房裡,一會拿著一個小匣子回來了,遞給阿壽示意他打開。
雖然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麽藥,阿壽接過小匣子後,還是聽話的打開了,然後瞬間瞪圓了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