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砰!
――砰,砰,砰!
砰砰幾聲巨響之後,鹿鳴頭頂上的巨冰像蛋殼一般碎裂開來。
緊接著一股強大的水流向上頂起,將冰面衝開,連帶把三人都衝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冰面上。
“誒呀!”
“誒呦!”冷風拂面,鹿鳴感覺格外清爽!這一摔疼得痛快!肺部正常呼吸了,冰冷清新的空氣灌入肺部,暢爽!
“小娘子,別鬧,讓本公子再睡一會兒。”
這位明朝人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怎麽給人一種風流倜儻的感覺呢。
夢中吐真言,話說他的人品似乎也好不到哪去,這位古代哥們應該在夢裡喝花酒呢。
鹿鳴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陽光明晃晃刺眼奪目,終於擺脫了進退不得的黑暗冰下世界了。
蒼天有眼啊!
鹿鳴快速掃視當前身體裡的記憶,千真萬確,這裡不是地球,隻不過類似而已。
這裡好冷,比東北雪鄉的冬天差不多,現在每一次呼吸都是白白的氣。
風一吹,鹿鳴凍得瑟瑟發抖。
這湖好大,一眼望不到邊,的確是荒郊野外。
今天也算是冬泳了,看來冬泳最冷的就是上岸,風一吹,冷風如割。
鹿鳴的手凍得不聽使喚,現在估計都拿不起畫筆。雖然不比鋼琴家,鹿鳴對自己的手還是愛護有加的。
畢竟自己從前的幸福生活都是靠右手繪畫創造的。
鹿鳴本不需要什麽系統,有自己的一雙手就夠了。上輩子他就是靠著一雙手起家,在30歲時在當地買了一套小型別墅。
車子也不錯,是台大切諾基,隻不過已經忘了開哪去了。
雖然現在兩手空空,擼起袖子加油乾就完了。這句話說鹿鳴最合適了,作為畫家,美好生活的確都是雙手創造。
當前的身體也叫鹿鳴,他竟然是個計算機專業的大二學生。
話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十八不變。鹿鳴一直以為自己適合做畫家的。想不到這個自己竟然乾這行,聽說程序猿的生活可不怎麽精致,比較苟且。
鹿鳴取出黑色玉石一看,先是一愣,憑借鹿鳴三十多年的藝術品味,這黑玉可算得上少見的珍品,要是在地球上,隨便賣個四五十萬是沒問題的。
算了,看在這好玉的份上,就收藏得了,也算是緣分。
不過真沒必要要個什麽超級致窮系統,鹿鳴壓根不想激活這個系統。
這小男孩立即站起身,他穿的一套紅衣服是專業設備,往那一站,全身裡裡外外的水都脫落在地。隻是頭髮立即凍上了,像個卡通人物。
小男孩看上去很不高興,低頭自言自語道:“哼!我好不容易把自己催眠,就想騙個戰神系統,又失敗了。”
說著他朝著附近一塊籃球大的冰塊踢了一腳,啪的一下將冰塊踢得粉碎。
果然是個高手,看來人不可貌相啊。
鹿鳴被冷風吹得瑟瑟發抖,渾身衣服已經僵硬,聲音顫抖的問:“小兄弟,你,你,你不冷啊?”
小男孩瞥了一眼鹿鳴,看到了那塊黑玉:“哼,你的系統不好,我不感興趣。”又對著耳機說道:“小小人走了,你們過來吧。”
鹿鳴也知道,致窮系統當然不好了,等進了城就找機會賣出去得了,大概在這裡也能賣個好價的。
看來這小孩是個明白人,他說的小小人是發系統的那些家夥。
再看那個明朝書生,躺在冰上依然昏昏大睡。濕潤而長長的頭髮耷拉在冰面上,已經和冰面粘連在了一起。
鹿鳴朝他喊了兩聲,沒有動靜。想過去召喚他,發現自己的鞋子都粘在冰上了。
這麽冷的天,大概撒尿都能凍成冰柱。
過了片刻,一輛大型越野房車緩緩的開了過來,每個輪子上都綁著粗糙的鐵鏈,在冰上走也沒打滑。
這時幾個身穿黑大衣的人拿著毛毯衝下了車,看得出他們是這小男孩的手下。這小孩估計是個二代公子,不然怎麽說他是誰誰的第十個兒子。
鹿鳴冷的要命,房車門一開他就闖了進去,裡面好暖和,立即感覺換了人間一般,猶如進入了仙境。
這輛房車客廳裡面竟然有個火爐,鹿鳴立即靠近取暖,好舒服!
這才是人類的世界啊!
這時小男孩的頭上裹著毛毯,被簇擁著上了車,悶悶不樂的坐在一個沙發上。
車上的人心腸不錯,也去幫那書生。他們用熱水澆灌在書生的身下,終於是把他拔了出來。
直到幾人把書生抬上車,放在火爐前,這位高冷書生還在酣睡。
這時小男孩上前扒開書生的嘴,看到了一塊晶瑩剔透的白玉。
小男孩一皺眉:“這也不是戰神系統。戰神系統不是黑色,也不是白色,是紅色的。”
“我看看,讓我看看。”鹿鳴立即湊過去看,從書生嘴裡取出了白玉。從這上面的蝌蚪文來看,一定是那些小小人說的致富系統了。
憑什麽他致富我致窮,感覺他人品也不怎麽地道啊!是不是這書生有啥關系才拿的致富系統?
鹿鳴立即有了主意,他趁人不備偷偷的把自己的黑玉塞到了這位明朝人嘴裡,來個偷梁換柱。
天道酬勤,誰讓自己醒得早呢!誰讓他那麽浪呢!
這一窮一富,天地之別啊!
這就叫乾坤逆轉,鬥然而富,話說自己還真不知道這致富石頭怎麽用呢。
房車慢慢開動,駛出湖面。
“小兄弟,怎麽稱呼啊?”
“什夕。”這小孩有點愛答不理的,這麽小竟然還有些架子。
這時旁邊的保鏢遞給鹿鳴一張名片,是這個保鏢的。
保鏢道:“您日後若是覺醒了什麽有用的異能,再請聯系我們什老板。”
“哦,沒問題。”
看得出這孩子心情不大好,話不投機半句多啊。
這小子連致富系統都看不上,大概是年紀小不懂事的緣故。
不過這小子的手下心腸還不錯,送了鹿鳴一套保鏢穿的黑大衣以及一些乾衣服。
鹿鳴去車裡的洗手間換了,把濕衣服都脫了扔掉了,裡面的物品都取了出來,隻不過那兩把鑰匙掉湖裡了。
看得出什夕今天很失望,他在房車客廳裡坐了一會,就去了他的臥室房間,跳上大床,蒙頭大睡。
鹿鳴一直在火爐邊烤火,客廳裡隻留下一個保鏢,還有就是地毯上睡著的書生。
鹿鳴有些寂寞難耐,想弄醒這書生,晃了晃他身子。
“詩詩姑娘,別鬧……”
……
“小宛,你今天酒量可不行,是不是和別人喝過了,我不是都把你包下來了麽。缺銀子跟我說,我蘇徹有的是銀子……”
……
鹿鳴無奈,就這貨的品行還拿富系統,上哪說理去呢!
原來他叫蘇徹。
汽車行駛了兩個多小時,開進了市區。
這兩個多小時,鹿鳴對這書生交友之廣泛佩服得不行,他女朋友可真多啊,夢話說了兩個多小時沒重樣……
很可能他是從哪個平行世界的青樓裡直接穿越過來的。
這時書生的衣服已經烤的熱烘烘了, 厚厚的地毯把水吸得差不多了。
房車路過一座橋時停下了。
有兩個保鏢給了書生披了一件軍大衣和毛毯子,把他抬了下去。
保鏢把那書生抬下去後,沒有關門,示意鹿鳴也下車。
鹿鳴看他們那個叫什夕的主子也沒出來,也隻好下車。
兩名保鏢把書生抬到了一個地下通道內,鹿鳴跟了上去,來到橋洞下。
一名保鏢給書生寫了個便條,也給了他一張名片,放在了軍大衣內,就離開了。
這橋洞下比外面強一些,裡面還有兩個頭髮凌亂、外表髒兮兮的流浪漢,都躺在幾層大被裡睡著。
新來了書生,並沒有引起他們的競爭意識。
難道他會成為窮神?
而自己會成為財神?
想到此處,鹿鳴都有些飄飄然人了。
這時書生可算是醒了,但大概還沒醒酒,他迷茫的看著眼前的世界。
“請問,這位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氣宇軒昂、人中龍鳳的小哥哥,尊姓大名啊?”
“你連我蘇徹都不認識,還怎麽在江南立足,你是哪家的龜奴?”這人說話不堪,但語調文縐縐的,自帶一種有恃無恐的風范。
“哦,蘇徹,久仰久仰!”
鹿鳴說完,這蘇徹又睡著了。
被罵做龜怒,鹿鳴也不生氣,跟他是後會無期。
一碼是一碼,鹿鳴掏了掏兜,將之前衣服裡的三百多塊錢,都塞進他的軍大衣裡。
這算是交換系統的差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