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撲朔迷離,車水馬龍喧囂不已,高樓林立中的一條斜坡小巷子,卻是城中寂寞的男男女女找尋開心的地方。提起蘭桂坊,就會使人聯想到燈紅酒綠聲色犬馬。
黃翰維把車停到車庫,從收藏格拿出兩頂黑色的鴨舌帽和白色口罩,叫葉華趕緊戴上,葉華低著頭跟在他身後匆匆走。
葉華亦步亦趨跟著黃翰維,帶著白色的口罩快速走,呼吸有點不暢,終於忍不住道:“師兄,有必要這麽這麽神秘嗎?我們又不是做賊。”
黃翰維小心翼翼道:“有必要,這比做賊還麻煩,被發現我就麻煩了。”
葉華傻傻問道:“你又不是什麽大明星大人物,怕什麽?”
黃翰維低聲應道:“我不是,她是啊。”
葉華直言道:“你有這麽饑渴嗎?”
黃翰維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你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饑,不對,你連饑餓都沒嘗試過的小小少年而已。五六個月,我都受內傷了都。”
葉華無語道:“我去,那你之前幾個月怎麽解決的?”
黃翰維眼睛發亮,激動道:“當然是來這裡了,我跟你講,這裡的小妹妹很好玩的,聲音甜美招式多。”
葉華又問:“你就不怕嫂子發現嗎?”
黃翰維毫不擔心,意氣風發道:“所以我才把你拉過來做掩護了,明天她問起,你就說我們去吃燒烤了,醒目點!”
快要走出車庫,看到周圍的人沒一個像他們倆人戴帽子戴口罩的,太鶴立雞群了,忍不住提醒道:“別人都不戴帽子口罩,我們是不是有點另類啊?”
“別管他們,你沒看到那邊也有幾個外國人帶著口罩嗎?別說話了,跟著我就好。對了,你這髮型改一下,嗯,就這樣,雖然你高點,別人也不會認出你的。”黃翰維走過去葉華的大背頭弄亂,整了整,變成以前的蘑菇頭。
“好吧,你高興就好。”葉華聳聳肩攤手,笑了笑。
既然都來了,就隨遇而安吧。
……
兩人來到一條小街,這條不起眼的L形小街就是港島最富盛名的酒吧街蘭桂坊,位於港島中環雲鹹街與德己立街之間,鵝卵石鋪成的街巷滿布西餐館、夜店和酒吧。每天吸引著從世界各地的遊客們慕名而來。當夜幕降臨,在這紙醉金迷的餐廳中,讓人埋醉於其中,以至於迷失了時間,直到晨光灑下大地,新的一天到來。
五十多家酒吧餐館,幾乎看不見一處中文店招,那種非常深色的裝修,簡易的吧台,狹窄的店堂,潔淨的餐具,本色的桌椅,以及暮色四合時才擺放在門口寫著飲品甜品的英文告示板,和歐洲、和美洲、和異域所見毫無二致,只有那漢字標明的“德己立街”和“雲鹹街”的路牌在提醒你:這是在中華,這是在HONG KONG。
此時,蘭桂坊悄悄的在黑夜裡輝煌依舊。蘭桂坊的酒吧一直保留著歐洲酒吧和夜總會的風格。兩人走入一家名為C-CUP的英式酒吧,聽黃翰維說,周五和周六各有一次免費表演,演出的內容有薩克斯演奏、西部歌曲彈唱、勁舞等。
蘭桂坊的林蔭小道交通便捷,葉華他們坐在酒吧靠窗的位置,可以清晰感受到窗外街道熱鬧的氣氛。
一個濃妝豔抹的30出頭女子,扭著水蛇腰,一搖三擺走向他們,靠著黃翰維身邊坐下,摟著黃翰維的手臂輕輕摩擦著,用一口嫻熟的倫敦音嬌笑道:“WOW,這不是黃醫生嗎?別以為帶上口罩我就認不出你,
你那閃亮的大眼睛早已經把你出賣啦。好久不來了,今晚要什麽服務?” 酒吧的女招待看上去都是本地人,但與客人交流用的是一口英式英語。長期以來,英語是蘭桂坊社交語言。聽黃翰維所說“不會講英語,去了蘭桂坊也是白去”的緣由。
黃翰維熟練摟著妖豔女子的水蛇腰,慢慢上下摸索著。妖豔女子說出他的身份,他也不忌諱,低頭輕語:“波波姐,叫兩個嫩點的小妹過來,要會跳舞會按摩的。記得一定要乾淨,我是醫生,不要騙我,我一聞味道就知道了。”
波波姐咯咯直笑:“呵呵,黃大醫生,我哪敢騙你,以後我們去看病,記得優惠點。”
黃翰維眯眼笑道:“好說好說,快去快回。”
葉華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到處打量著四周,燈光昏暗,空間裡彌漫著一股曖昧的氣氛。上面有一個有個舞台,幾個長發青年樂隊正唱著披頭士的《yesterday》。台下舞池裡的青年男女們正摟在一起隨歌起舞。
中環是港島最重要的經濟金融中心,大型外商、跨國企業、政府總部、知名律師樓集結此地,港島各路精英雲集的地方,競爭激烈,工作時無時無刻不處於高壓之中,下班後他們需要一個場地舒緩壓力,蘭桂坊便成了最好的可以宣泄的煙花之地。傍晚的時候,港島各棟辦公大樓裡的白領們開始陸陸續續地進場,各色人種像一道道亮麗的風景,閃進了燈紅酒綠的蘭桂坊。
蘭桂坊雖是港島白領出沒之地,但消費並不昂貴。特別是港島前幾年經濟危機後,經濟陷入低谷,酒吧更紛紛用低價吸引客人。一杯雞尾酒也不過五六港元,一杯加冰的伏特加8元港幣,酒吧還為所有客人免費提供花生、無花果等小食品。一瓶355毫升的嘉士伯啤酒,一些酒吧最低時僅賣4港幣。
不過,在港島酒吧飲酒,與葉華前世去過的內地酒吧有很大區別,每次叫酒水,都要隨即付費,一般還要付給酒吧服務員一定小費。聽說每天下午5時到8時是“Happy Hour(歡樂時光)”時間,酒吧裡擠滿了下班的白領一族。這些白天在職場拚殺的白領們三三兩兩,走進酒吧,互相吐吐苦水,在一杯啤酒的作用之下,焦慮的心情暫時獲得了緩衝。
全港島最孤獨的人都湊到一起的時候,是沒有寂寞的。透過窗外,葉華看到對面酒吧的服務生站在門外撩客,並不會拉拉扯扯,或莽撞地塞過一張宣傳單,畢竟客人層次都不低,他們訓練有素,眼睛都很辣,知道該對哪些人出手。
人們聚焦在此今夜狂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