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田君，那位社長和外務次長為什麽要私下請問吃飯?有啥需要注意的地方?”大公司間的高層正常會面都會設定在大酒店，何況這裡還有個霓虹的外務省次長大咖，而這兩翁婿請吃飯居然定在自家開的的海鮮炭火燒，其中必有蹊蹺，葉華已經開始做談判之前的準備。

“您是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的獲得者，我們都非常仰慕你。就平常吃飯，不需要特別注意。”岡田奈奈微笑道。

葉華還是諾貝爾和平獎的獲得者呢，怎麽就單提這個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的獲得者呢?

她之前提起過那個江頭豐還有個智索會長這個身份，葉華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智索株式會社以前的名字叫新氮肥廠，那個震驚世界的“水俁病”，就是他們公司導致的，現在就是換了個馬甲轉移視線而已。

1956年，位於霓虹的熊本縣水俁灣附近發現一種奇怪的病，這種病症最初出現在貓身上，被稱為“貓舞蹈症”。患這種病的貓表現出抽搐、麻痹，甚至跳海死去。隨後不久，此地也相繼發現了患這種病症的人。表現為口齒不清、步履蹣跚、面部癡呆、手足麻痹、感覺障礙、視覺喪失、震顫、手足變形，重者神經失常，或酣睡，或興奮，身體彎弓高叫，直至死亡。該症狀隻發生在水俁鎮內及周邊居民，所以開始的時候，人們叫這種病為“水俁病”。

起初醫生和科學家都無法檢查出這種病是因何引起，也不知如何治療，使得人們恐慌隨即不安，然而，當地居民的這一噩夢其實才剛剛開始。但令人遺憾的是，雖然查明了原因，但工廠並沒有停止排汙，反而試圖掩蓋真相，甚至采用暴力手段阻撓調查。直到1968年，12年後，霓虹正付才正式認定是排汙致病，造成了延誤。在後面的整整12年的時間，使水俁病在當地不斷蔓延。

直接導致水俁鎮的受害人數達1萬人，死亡人數超過1000人;而患此病症的動物和人，都有一個共同的地方，都是通過吃魚中毒，霓虹食物中毒委員會經過多年的調查研究認為，水俁病與重金屬中毒有關，尤其是汞的可能性最大。後經熊本大學調查，從病死者、魚體和霓虹氮肥廠排汙管道出口附近都發現了有毒的甲基汞。這才揭開了水俁病的秘密。

直到目前醫學技術，依然無法治療汞中毒形成的神經方面的損害。汞，原是一種有毒化學物質，而當年霓虹的“水俁病事件”受汙染的海灣產生的汞含量已足夠毒死霓虹全國人口兩次都有余。由於常年的工業廢水排放而被嚴重汙染了，水俁灣裡的魚蝦類也由此被汙染了。這些被汙染的魚蝦通過食物鏈又進入了動物和人類的體內，侵害到腦部和身體其他部分。進入腦部的甲基汞會使腦萎縮，侵害神經細胞，破壞掌握身體平衡的小腦和知覺系統。

最恐怖的就是還會遺傳到下一代，動物在食用帶汞汙染的食物後，在體內並不會降解或排出體內，而是積累在體內，並向上一級食物鏈傳遞，而人類在食用含汞汙染物後，重者終身殘廢，輕者雖無明顯症狀，但仍會隱性地將潛在中毒症狀遺傳到下後代，並出現許多先天性水俁病患兒，都存在運動和語言方面的障礙，甚至畸形！

葉華笑著搖頭:“別見笑，我從沒有在餐館接觸過這麽大的高層，有些著相了。”

車內一陣輕笑，岡田奈奈做了個手勢，表示理解:“我只是被經紀公司安排來接待你而已，其他的我也不懂。”

.......

10層的海鮮炭火燒就坐落在神田佐久間河岸邊，

從窗外上望出去，蜿蜒的小河和兩岸的全是密集的建築。而這幢樓同樣是伊藤房屋公司用積分購房的業務之一，四五年前買下的舊屋改建而成。而海鮮炭火燒佔據了這幢大樓最上面的五層，平常很多雅馬哈和雷神汽車的員工過來聚餐，因為員工價可以打6折，而且食材也非常新鮮美味。在頂層一個寬敞的大包間室裡，一個戴著金邊眼鏡西裝革服打著領帶的瘦削中年人上前握手，自報家門道:“葉桑，久仰大名，我是霓虹外務省次長小和田恆，這位是智索會長、興業銀行社長江頭豐，也是我的泰山大人，我們歡迎您來到霓虹投資。”

1955年至1973年霓虹保持了近20年的高速增長，年均增長率達到9.25%，自1975年後進入轉型期，轉為中速增長(其中1974年因為石油危機而陷入負增長)，在1970中期到80末期的15年間，霓虹GDP平均增速降至4%。現在，廣場協議還未簽訂，霓虹還是很歡迎外國投資的。對比所有離岸基金公司的投資，葉華的個人持股都不到1%，而企業法人都是伊藤小月、伊藤百合子、中道美雪、大地真央、澤口靖子、古手川佑子、松阪慶子等霓虹人。

葉華笑道:“您們好，至於投資我個人也是只是小股東而已。”

一個戴著老花眼鏡的六七十歲光頭男人從座位上起來，好奇的大量這個身軀龐大的大胡子，就這個野蠻人形象，如果不是自家女婿介紹，他還不敢相信就是幾年前那個溫文爾雅的高瘦青年，變化太大了。老人抬頭望著葉華的眼睛，雙手緊握手道:“葉桑，你太客氣了。我是江頭豐，據我了解，雖然你是小股東，但你一直都是櫻花集團、雅馬哈、雷神汽車公司這些大公司公司的首席科學家。聽說你提供了不少劇本，櫻花映畫發行了大量的高票房電影和高收視率電視，還成立了自己的櫻花衛星電視台，逼得東寶公司都把東京寶塚劇場公司賣出去了，你就是全面發展的天才啊。”

東寶株式會社是1943年由東京寶塚劇場公司和東寶電影公司合並而成，而伊藤五郎所領導的霓虹生命公司和伊藤小月的伊藤房屋公司為了打開知名度，直接用鈔能力收購了東京寶塚劇場公司，反正現在很多霓虹電影公司被櫻花映畫大量的精品電影電視逼到了懸崖的邊緣。

葉華擺手笑道:“我只是提供一個想法，都是依靠我們的同事共同努力才發展到今天的。”

坐在葉華旁邊的岡田奈奈獻媚道:“這也證明您的眼光真的好啊。”

“......”

寒暄了幾分鍾，小和田恆直入主題:“葉桑是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的獲得者，葉氏製藥的實力毋庸置疑，各種神藥層出不窮，另世界所有患者都得福啊，不愧能同時獲得諾貝爾和平獎。以前一直沒有找到機會過去拜訪您，正逢您這次來秋葉原雅馬哈研發基地，就不想浪費您搞研發的時間。我們智索株式會社歷史悠久，我們公司有意向投資1000萬美金和葉氏製藥合作研發一款能治療重金屬中毒的新藥，我們只要1%的專利，但治愈藥的價格不能高於100美元，希望這款新藥能造福更多的患者，並且成為將來正式合作的基礎?”

“我又不是神！不是所有病都能隨便搞個藥來醫好的。”葉華攤著兩手無奈笑道，45度望著天花板，眼中帶著一絲驚訝，求生欲還挺強的。

其實能從出席人員的等級就能看出這個翁婿兩人的態度。“水俁病”被曝光的時候，這個舊財閥肯定想了很多辦法去補救，從天皇到各個部長，死傷的人太多，誰也兜不住，現在不僅僅是原來的問題工廠都被關閉了，賠付的問題和杜會影響就是要了他的老命。應該說，他們欠下的巨額債務逼得他們現在的情景比死還難受，很多高層在新氮廠有利益關系，即想要這個項目繼續運營下去，但又怕民眾的反抗和譴責，怕鬧出更大的杜會問題，因此就利用自己女婿的關系，求到葉華這裡來了。

光頭老人神情落寞，激動道:“葉桑，他們不是您叫你藥神嗎?應該很快就能開發出來針對水俁病的新藥的。為了人類的幸福，最多我們都不要專利了.......”

回溯到50—60年代，霓虹以重化工為代表的工業發展迅速，同時也帶來嚴重的環境問題，突出的是四大“公害”事件，引起杜會的不安和譴責。

水俁鎮是熊本縣水俁灣東部的一個小鎮，1925年，霓虹氮肥公司在這裡建廠，後又開設了合成醋酸廠。1949年後，這個公司開始生產氯乙烯，年產量不斷提高，1956年超過6000噸。與此同時，工廠把沒有經過任何處理的廢水排放到水俁灣中。

“水俁病”的罪魁禍首是當時處於世界化工業尖端技術的氮生產企業。氮用於肥皂、化學調味料等日用品以及醋酸、硫酸等工業用品的製造上。霓虹的氮產業始創於1906年，其後由於化學肥料的大量使用而使化肥製造業飛速發展，甚至有人說“氮的歷史就是霓虹化學工業的歷史”，霓虹的經濟成長是“在以氮為首的化學工業的支撐下完成的”。然而，這個“先驅產業”肆意的發展，卻給當地居民及其生存環境帶來了無盡的災難。

自家企業從1932年首次排放含汞的廢水到1956年首例患者被確診，再到1968年政府令企業停止排汙行為，期間跨度長達36年，所造成的直接損害以及為消除損害所支付的費用高達300億日元，而且這個數字每天還在增加。自1956年5月1日首例“水俁病”患者被確診後，至今快26年，先後有2265人被確診(其中有1573人已病故)，另外有11540人雖然未能獲得醫學認定，但因其身體或精神遭受到水俁病的影響，後來在霓虹正付的調解下，獲得排汙企業人均260萬日元的一次性賠償。

換句話說，如果能把這不到500個人治愈的話，這300億日元會省下不少，換了馬甲的新公司其他業務也能順利開展。但尷尬的是，又怎麽與眼前這位大胡子華夏人說呢?難道說:“恢復青春、治愈ED、治愈癌症等等神藥，你都能製造出來。沒叫您隨便啊，您認真點……”

好吧，這要敢說出這樣的話，葉華絕壁會噴他們一臉，你又不是絕世美女，憑什麽幫你恢復青春?憑什麽幫你開發專門的新藥?就因為我得了諾貝爾和平獎?就因為你有個外務省次長的女婿就能壓我就范?

光頭老人江頭豐求助般的看了葉華一眼， 葉華抬抬眼皮，表示愛莫能助。葉華也是有火氣的，當然能看明白他們想表達的含義，對這些霓虹舊財閥很不屑。我們家有大把的新藥賺錢，一個“華哥”的利潤就把你們嚇死了。還要我去專門開發這種小眾的利潤不高的新藥?小爺我有空陪你這麽玩嗎?

幸好小和田恆很快擺正自己的位置，他對葉華笑道:“葉桑，我們先吃飯，一邊吃一邊聊。”

葉華聳聳肩，不吃白不吃，他來這裡就是吃飯的，買賣不成仁義在嘛。葉華默默吃著烤肉，還很貼心的給旁邊的岡田奈奈的碗裡夾菜。

霓虹這邊的吃飯禮儀不喜歡別人夾菜，特別是往碗裡夾菜。而岡田奈奈一臉尷尬的看著江頭豐兩人，他們默然點頭後，今天化了淡妝的岡田奈奈滿頭通紅的把葉華夾給她的和牛肉吃了下去。

小和田恆在江頭豐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後，笑容滿面的對著葉華道:“本來我的老泰山想要親自前往港城拜訪葉桑你的，湊巧公司改名字，事情太多實在是脫不開身，新藥開發難度大沒問題，但我們可以在其他領域也可以合作的。聽說你在大英的英力士的化工廠也有股份，這公司在世界各地收購一些化工廠，不知道您作為英力士的股東，能否幫我們問問咱們家的智索株式會社怎樣?我們公司有很多專利，我們可以在很多領域合作發展的。”

嘿呦喂，這兩翁婿居然以為葉華是白癡，想讓他來當接盤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