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兩人家裡抄出來的東西。”
丁力把20根小金條,放在桌子上。
武峰點點頭,撿起幾根賞賜兩人,其他收入小金庫:“榮達發的護衛隊,整合怎麽樣?”
“我們一個個摸了他們的底細,把大林的死忠清理出去,還找到了幾個別的勢力內奸,包括黃金榮的”
丁力殺氣騰騰道:“現在,我們的護衛隊,重新招募了一番,15個人,15條好漢,武哥您一句話,殺黃金榮我們都敢。”
“別扯淡了。”
武峰淡淡道:“槍支都發下去了。”
“那可不?每個人都配了槍,腰杆硬得很!”
丁力嗷嗷叫,仿佛當了禦林軍頭領:“看黃金榮那王八蛋還敢來惹事?”
“你給我訓練好護衛隊,刀子磨鋒利,出鞘必見血!”
武峰狠狠瞪了丁力一眼:“吹牛逼,耽誤事,看我收拾你!”
“是。”
丁力嚇得不敢說話了,低眉順眼道。
武峰看向許文強:“你那邊呢?對外宣稱,黃金榮殺了榮達發,聲勢造出去沒有?”
“出去了。”
許文強發自內心佩服這大哥的手段:“我有個同學,在上海報社,富有正義感,最恨黃金榮這種大流氓頭子,我找了他,他就連夜刊登了文章,揭發黃金榮公然攻打百麗影院,又派人刺殺榮達發的罪行。現在黃金榮名聲一下臭了,迎風臭十裡,連其他流氓頭子都不跟他往來了。”
“那黃金榮還不氣炸了?”
方豔芸這才知道,武峰還有這種手段,笑得花枝亂顫,一對雙峰亂顫。
“先這樣吧。對外要擺出一副,我武峰為了榮達發的死,跟黃金榮勢不兩立的架勢。這其中的尺度,你自己拿捏。”
武峰奪下了百花影院之後,對於內部分工做了調整。
丁力,被他委以重任,成為了護衛隊的頭領,掌控武力。
許文強,因為頭腦冷靜,被他派出去四處活動,聯絡別的勢力,最近在用輿論的力量,黑黃金榮。
方豔芸,同樣被武峰用起來,讓她借助交際花的身份,四處打探情報,交好其他勢力,同時方豔芸還負責了百花影院的運營。
在方豔芸的居中調解之下,最大的收獲是,武峰吞並榮達發地盤之事,沒有引發上海灘其他勢力的覬覦和反彈。
方豔芸卻表示,其實是武峰血戰黃金榮,強悍的武力震懾,也許是馮敬堯和前段時間劉敏逹的表態,讓各方都不得不慎重對待取代了榮達發的武峰,沒人敢小覷武峰,以身試法。
總之,武峰無驚無險,完成了蛇吞象,對榮達發勢力的吞噬。
武峰人盡其用,把這三人用得忙碌團團轉,自己卻在辦公室,安坐思索。
“明天,馮敬堯那邊”
武峰淡淡道:“我要去見一見,拜拜碼頭。馮敬堯的女兒馮程程最近要回京。我也要去參加一下。”
“對了”方豔芸蹙起黛眉道:“武哥,我們影院,最近流水有點低迷啊。”
“為什麽?”
武峰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被黃金榮,還有影院打打殺殺,影響了生意?”
“當然”
方豔芸苦笑道:“咱們影院前後,死亡了上百人,上海灘都說咱們這是不祥之地。那些小情侶也不敢來啊。最近生意蕭條很多呢。”
“哼,會不會是黃金榮背後又在搗鬼?”
丁力喝道。
“不會,劉敏逹派出巡捕房4人,一直在周圍巡邏,青聯幫的混混,最近根本不敢靠近這裡。”
方豔芸搖頭道:“安全上,我們是沒問題了。只是顧客心理上,還不踏實而已。每天流水,只有過去一半不到。”
武峰皺起眉頭。
百麗影院,過去每個月流水可是數百大洋的。
說是一只會下金蛋的母雞,也不為過。
要不然,以榮達發那麽窩囊,手下沒有什麽人,怎麽能與老金對抗那麽久?老金又為什麽一定要跟他過不去?覬覦百花影院?
打仗打得生意受損,可是問題極大啊。
畢竟,上海灘固然要比拚槍杆子,更要比拚銀子!
誰兜裡錢多,誰就能養更多的小弟,誰就能搶奪更大的地盤!
沒錢,一定會被吞掉。
武峰突然眼前閃過一道靚麗的身影,想起了一個美人!
胡蝶啊!
別忘了,自己開的是影院啊。
胡蝶,卻是炙手可熱、紅的發紫的影后!
就連大流氓黃金榮,都知道要請胡蝶前往他的金雞影院,去開首映式。
如果胡蝶能到自己的百花影院開首映式,舉行招待會,豈不是等於給自己百花影院,打了一個巨大的帶鹽?
後世,這就是帶鹽人啊。
能請得動胡蝶影后,要讓區區一個影院,生意火爆起來,算什麽難事?
武峰越想越是興奮,臉上不動聲色道:“生意這件事,我自有辦法,你們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
“什麽?大哥你連做生意都會?”
丁力不信的睜大眼睛。
“怎麽?”
武峰似笑非笑:“我會做生意,不行嗎?”
方豔芸、許文強對視一眼,也滿滿都是不信狐疑之色。
要知道,開影院最忌諱就是打打殺殺。
前幾天,這百花影院差點被青聯幫踏平了,如今想要恢復往日的熱鬧生意,談何容易?
但武峰舉手投足, 流露出強大的信心,讓人不容置疑。
“丁力,開車,我出去一趟。”
“您要去哪裡?”
“上海飯店。”
“什麽?”
一張拜見的請貼,還有一束火紅的玫瑰花,放在了桌子上。
一具活色生香的女體,慵懶如貓,躺在寬大而柔軟的床上。
這是上海飯店,住一晚要一塊大洋,真正的上海頂級飯店!
這女體剛剛香湯沐浴完畢,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窈窕的曲線,空谷幽蘭的氣質,舉手投足的風情,足以讓民國任何男人為之瘋狂。
“誰送來的?”
胡蝶慵懶躺在床上,懶洋洋不想動。
這幾天,她一直無心工作,也不想離開上海。
她每天晚上,眼前總能閃動著那一個特殊的晚上。
大雪,那個開車送她回酒店,風度翩翩的“劫匪”。
每次想起他來,胡蝶都咬牙切齒,又禁不住面露微笑,讓她的貼身女仆都詫異。
“小姐,是一個先生,他隻說讓我把這個給您,沒說是誰,說您懂。”
“誰給我打這個啞謎?”
胡蝶還是慵懶不想起。
“是哪個仰慕小姐,想要追求您的大少爺、大老板吧?”
女仆抿嘴而笑。
胡蝶歎了口氣,這上海灘富貴繁榮,燈紅酒綠,然而滬上人物,所謂梟雄,看多了也不過如此。連黨國那些叱吒風雲的大人物,她胡蝶都不放在眼裡,上海灘這一畝三分地上,又有什麽人能讓她介懷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