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手摧花,然後逃之夭夭?
胡蝶很清楚,黃金榮不可能放過他。
貌似他亡命天涯,是唯一的生路。
“你,你・・・”
胡蝶美眸之中,流淌下兩行清淚。
遠處還遙遙傳來了《夜上海》:夜上海夜上海
你是個不夜城
華燈起車聲響歌舞升平
只見她笑臉迎
誰知她內心苦悶
夜生活都為了衣食住行・・・
天妒紅顏,美人薄命,難道自己今天真的難逃一劫?
武峰徐徐開口了。
“胡蝶小姐,你住的上海飯店,到了!”
胡蝶徹底懵逼!
她努力透過漫天風雪,才勉強看清楚,不遠處,大樓上的霓虹燈閃爍“上海飯店”。
想不到,這劫匪武峰,根本沒離開上海,而是繞了一大圈,送她回到了自己的酒店!
他,他居然是送自己回來?
而不是之前說的,劫持自己三天?
“你,你為什麽?”
胡蝶的一雙湖眸,充滿震驚的盯著武峰:“不是說好三天之後放我嗎?”
“怎麽?”
武峰點起一根煙,沉悶吐出一口煙圈,似笑非笑道:“名動天下的影后胡蝶小姐,對我這個帥劫匪一見鍾情,非要跟我共度三天三夜?我要提前放人,還招來你不滿?”
“我呸!”
胡蝶杏目圓睜,銀牙緊咬,嬌靨之上,浮現出兩朵紅暈,越發驚心動魄地動人:“狗嘴吐不出象牙!”
她憤憤然打開車門,象牙白高跟鞋、渾圓纖細大長腿邁出車去,惡狠狠關上車門:“狗咬呂洞賓!”
“我隻是當個司機,護送胡蝶小姐回酒店而已!”
武峰笑嘻嘻道:“我看得出,胡蝶小姐對於黃金榮這大流氓辦的首映式,毫無興趣,不得不敷衍而已。我怎麽能讓美人難做?”
他說完,丟下一句:“祝你好夢!”
揚長而去。
隻留下了目瞪口呆的胡蝶,在風中凌亂。
許久,胡蝶才狠狠一跺腳,咬牙道:“沒我這個護身符,我看你能活幾天!哼!不識好人心!”
“哈哈哈!”
榮達發狂放的笑聲,在方豔芸的房間響起:“我擦,今晚是我榮達發,活了這麽大歲數,最揚眉吐氣的一天!你們知道怎麽的?那不可一世的老金,居然連滾帶爬,臉上都是巴掌印,跑到滬江香滿樓,當著上海灘有頭有臉人的面,給我磕頭3個,雙手奉上搶走的膠片啊。哇哈哈!痛快!人活一張皮,就衝這份彩頭,就什麽都值啦!”
榮達發滿臉紅光,對面是同樣喜氣洋洋的方豔芸,還有一臉沉靜如水的武峰。許文強丁力站在武峰身後。
榮達發一揮袖子,桌子上多了兩根金燦燦的金條!
“武峰兄弟,這是謝你的!”
榮達發笑得有些扭曲了,大手一揮道。
方豔芸,一雙美眸亮起。
丁力許文強眼睛都直了。
想不到,這個鐵公雞榮達發,還有如此慷慨的時候。
丁力蠢蠢欲動,要上來收金條。
武峰淡淡看了丁力一眼,丁力立即正襟危坐。
他現在對武峰的崇拜,已經上升到了新的高度,令行禁止,絕對小弟。
武峰淡淡道:“榮老板,說好兩根金條,你給多了。”
“不不!”
榮達發狂笑道:“千金難買我高興!被老金欺負這麽多年,
揚眉吐氣一把,值!” “那我卻之不恭了。”
武峰一揮手,收下兩根金條。
榮達發兩眼放光道:“你知不知道,一夜之間,你的【麻煩公司】,已經在滬上家喻戶曉啦!光是你單刀赴會,闖入黃金榮給胡蝶的首映式現場,威震黃金榮,力斃保鏢,劫走胡蝶,這兩天滬上每一個大小飯店,廳堂會所,都在傳說著你的傳奇啊!你小子,一戰成名啦!”
方豔芸笑得更加嫵媚,看著武峰的美眸含情脈脈,豐腴的身子,有意無意貼著武峰,媚出水來。
丁力也與有榮焉,腰板挺直,神氣活現。
許文強卻臉色鬱悶。
武峰卻淡淡一笑:“樹大招風。榮老板,雖然這一炮打響了,不過你我二人,也大大得罪了黃金榮。禍福難料啊。”
“是啊。”
榮達發也冷靜下來,仔細一想,冷汗就出來了。
道理很簡單,連區區的老金,黃金榮的一條狗,都敢欺負他,如今他買通了武峰,砸了黃金榮的場子,狠狠轉折了他面子,黃金榮豈能善罷甘休?
武峰固然是黃金榮要對付的,但他榮達發也跑不了。
榮達發之前得意忘形,這下被武峰提醒,也瞬間嚇出一身冷汗,意識到自己大禍不遠。
“這,這可怎麽辦?”
榮達發有點手足無措:“我,要不,我去找黃老板解釋一下?”
武峰還沒說話,一旁的方豔芸都鄙夷看了榮達發一眼。
這男人,有點錢,可是混社會這上面,太差!
“解釋?”方豔芸冷笑道:“你怎麽解釋?你隻是派武峰去對付老金,此事與你無關?黃金榮那麽霸道,面子受損,他肯善罷甘休放過你?”
榮達發一想也是,冷汗直流,如坐針氈:“這,這可怎麽辦?武峰你可把我害慘了你!”
武峰嘴角卻隱蔽露出一絲笑容。
對於榮達發,這固然是飛來橫禍,但對於武峰・・・
卻在他的計劃之中!
他有條不紊,在下一盤大棋局。
替榮達發出頭,對付老金,這是兩人說好的。
按照榮達發的想法,就算老金吃了虧,也隻是一報還一報,不至於引來黃金榮。
但武峰卻故意砸場子,大大開罪了黃金榮,替榮達發捅了馬蜂窩!
如此一來,黃金榮就要全力報復,榮達發就撐不住了。
他能怎麽辦?
他就隻能依靠自己!
如此一來,麻煩公司,生意又上門了!
武峰心中偷笑。
麻煩公司宗旨是,解決小麻煩,引來大麻煩!
我們的口號是,無中生事,小事變大,大事搞炸!
要是天下太平,人人沒有麻煩,麻煩公司豈不關門大吉?
當然,這隻是他心中的套路,這種秘密,不足為外人道。
“唉”
武峰也是一副懊喪內疚之色:“榮老板,實話說我也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不過,據我所知,你的背後是馮敬堯。他抽著你的成,就有義務要罩你啊!你那麽怕黃金榮幹嘛?找馮敬堯作保,約個場子,賠個禮,還能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