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
“我靠!今天送飯的家夥都死了啊!難道餓死了我,你們真的不會內疚死嗎!這該死的心理暗示!”亞丹一邊抱怨著,一邊借助著黑暗中微弱的光線,摸索著站了起來,這微弱的光是從牢門上的那個小窗戶上滲透進來的。
亞丹摸著早已經罷工了的肚子,在漆黑的山洞裡瞎走著,雖然運動會消耗他體內的能量,但隻有這樣才能讓他暫時忘記肚子餓這件事。
黑暗中,亞丹走的是磕磕絆絆,最後他用手在下巴上一摸,心一狠,摸索著來到了一面牆壁前。他伸出手在牆上小心的摸著,摸到了,是一盞煤油燈,只可惜快沒什麽油了。
亞丹點亮了煤油燈,微弱的燈光讓整個山洞都亮了起來,亞丹看著這點微弱的燈光,心裡似乎是總算找到了慰藉,就連肚子都感覺沒那麽餓了。
不行!這TM不能去感覺!越感覺越餓!
剃胡子,剃胡子,趕緊剃胡子。
雖然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山洞裡,但這一天天的,亞丹還是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畢竟對比於無盡歲月中的日子,這裡已經算是夠美好的了,更何況,亞丹始終堅信著自己能夠逃出去。
不過就是你這你丫的力量吸收的太慢了,亞丹已經做了很多次嘗試,對能量的運轉方式做了各種改動,但依舊是徒勞無功,他很難吸收到這個世界的能量。
刮完了臉上的胡子,整理了一下頭髮,但在微弱的燈光下,亞丹突然發現,這手...該洗了啊,真髒。
不過水也是緊缺的資源啊,這些家夥可沒那好心,給你吃喝,還給你水讓你洗漱。
亞丹往日用的水,都是在晚上用一張塑料薄膜拉在牆上,然後下面放上一個盆子,借助著山洞裡潮濕的環境,在清晨才能收獲到一點點的水。
但最近天氣似乎越來越熱了,水也越來越少了。
亞丹看著自己髒的不像樣的雙手,口中默默念叨著什麽,隨著不斷的吟唱,亞丹的神色也越發疲勞了起來。
忽然,空氣中出現了一滴水,懸浮在了他的雙手之間...透過煤油燈微弱的光線,水滴折射出了一絲光芒來訴說著它的存在。
“噠”
那滴水落在了亞丹的手上...WTF!
這個讓亞丹疲勞不堪的水系法術,居然隻凝聚到了一滴水!真的是一滴水!
亞丹自欺欺人的用雙手來回搓了一下,還是那麽髒...算了,亞丹對著雙手吐了口口水然後來回搓了起來,將就著吧。
不過施法之後的亞丹越發的疲勞和饑餓了,這尼瑪送飯的人呢!真是悔當初沒讓你們這群B蛋叫我爹啊!
“dadada”
腳步聲?有人?門外有人!送飯的人!
亞丹趕忙熄滅了煤油燈,猛地衝到門口,俯下身子,推開了鐵門下的那個小口,伸出手去在外面摸索著。
飯呢?我擦!亞丹摸了半天都沒摸到,隻能對著外面的人嚷嚷道:“我的飯呢!你大爺快餓死了知道嗎!”
外面沒有回應,亞丹用伸在外面的手比了一個中指說道:“快叫人給我送飯,不然餓死了。”
這回,外面有了響應。
一個不屬於這裡的聲音,一個稚嫩而又單純的聲音,她有些膽怯的說道:“叔叔...給”
還沒等亞丹從這聲音中反應過來,一個粗暴的聲音緊隨其後說道:“還不快走!”
“嗒”
東西落地的聲音。
亞丹連忙趴在地上透過下面那個小口向外看去,什麽也沒有了,不,在地上落下了一顆糖。
亞丹伸手撿起了那顆糖...那是亞丹吃過最甜的糖。
後來,亞丹從守衛口中打聽到了,那是被關在這裡的一個科學家的女兒,那個科學家骨頭很硬,叫他幹什麽,他都不乾。
但偏偏有個東西隻有那家夥能做,於是這幫人去把他的妻子女兒,兄弟全抓來了,他的女兒才八歲。
真可惜。
真幸運。
可惜,是守衛想說的,幸運,是亞丹對那個女孩的祝福。
“有人嗎?有人嗎!你好呀。”
有一天,亞丹突然聽到了有人在說話,聲音很小聲,很稚嫩...很可愛,很熟悉!
亞丹連忙趴在牆上四處探尋著聲音是從哪發出來的,終於,亞丹找到了,在岩石的縫隙中,亞丹用手指捅了幾下,在落下的沙礫後,有一個一指粗的小洞。
“你好啊,你叫什麽名字啊?我叫莎莉,很高興見到你。”牆壁另一頭的聲音繼續說著。
“你知道嗎?我和爸爸媽媽都被關到了這個小山洞裡,哦對了,還有舅舅,外面的那些叔叔好凶好凶的哦,莎莉...莎莉好害怕。”說著說著,這個單純的聲音小聲哭泣著,但從聲音中能聽的出她似乎一直想要忍住,可眼淚,好像還是在止不住的往下流。
原來那個科學家的家人,住在了自己的隔壁啊,而那個科學家的女兒,這個小女孩,似乎正在對著牆壁自言自語...更準確的說,她像是在對著牆壁傾訴,對著那冰冷的岩石。
聽著小女孩的哭聲,亞丹想起了幾天前小女孩說的那句話:叔叔,給。這是亞丹在這裡聽到過的最美妙的聲音,但這個聲音怎麽可以哭泣呢,她應該像給自己的那塊糖一樣甜才對。
亞丹正準備開口安慰女孩,牆壁另一面又一個聲音響起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看來是女孩的母親。
“莎莉,你是在哭嗎?哦,我的寶貝,是媽媽...是媽媽和爸爸沒有保護好你。”女人的聲音也有些哽咽了。
“不,媽媽,莎莉沒哭,莎莉隻是在和石頭叔叔說話呢。”女孩回答道,但聲音裡早已經沒有了哭泣,洋溢的是一種歡快,裝出來的歡快,這個小機靈裝的可真像啊。
亞丹聽見了跑動的聲音,很小聲,哦,看來應該是這個懂事的小女孩跑了過去,正在安慰著她的母親。
“沒事的,沒事的安娜,別哭了,你瞧我們的小莎莉都沒哭,勇敢點,我們要相信塔克,他會保護你們的,我也會的。”
“謝謝你,哥哥,是我對不起你,如果你不是為了保護我們...你也不會被抓來。”
“我怎麽可以讓別人在我們面前抓走我的妹妹,還有我可愛的小莎莉呢。”
這是一個很溫和的聲音,這在外國人當中應該是屬於很少見的那種吧,他的聲音裡有一種類似於中國人儒雅的感覺。
亞丹垂著頭無奈的笑著,塔克,應該就是那個科學家的名字吧?可你們一個是囚犯,一個是工具...怎麽可能保護得了她們啊,真是癡人說夢。
因為那個科學家,並不是這個山洞裡的第一個科學家,至少亞丹在這已經見過兩個了,而且,他們都沒能活著出去。
這裡可是一個充滿了死亡和痛苦的地方啊,或許再等兩天,這家人就會意識到這一點吧,或許今晚他們就能意識到這一點,因為那些飽受折磨的聲音會無時無刻的提醒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