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喲喲喲喲喲喲!”死侍的嘴裡不斷發出聲音,他用手輕輕的按著自己脖子上的血劍,然後向一旁撥去。
“兄弟,用我的血來殺死我自己,我認識的一個怪老頭也喜歡這麽做,他可不是什麽好人啊!”死侍苦口婆心的勸說著亞丹。
“可我也不是什麽好人啊。”亞丹輕佻的說道,血劍再一次靠向死侍的脖子,血劍中的血液在流動著,但本是液體的劍刃卻鋒利無比,輕易的割傷了死侍。
死侍的血液從脖子上滑落,然後又溶於了血劍之中。
“喔,這是什麽能力?可真厲害!但你冷靜點,這樣是殺不死我的。”死侍再一次用手緩緩的推開了脖子上的血劍。
“殺不死你?你說我把你丟在熔漿裡,你會被燒成灰燼,然後再不斷的重生嗎?或者說我可以把你煉成一塊小石頭,讓你換一種方法永生!放心好了,我做過一次的,很熟練了已經。”亞丹咧著嘴說道,他看向死侍的眼神很殘忍。
亞丹被關進無盡歲月,其實不能怪死侍,但人性就是如此,死侍最開始如果就選擇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冷眼旁觀,或許亞丹還不會這麽恨他。
但是死侍曾給了亞丹希望,又將其舍棄,亞丹才會將一切都歸咎於死侍的身上。
是這個家夥,害自己在那個一無所有的世界裡待了那麽久,那是一段亞丹只要想想,都感覺能夠瘋掉的記憶。
而現在,亞丹想要把自己曾經承受過的痛苦都施加到死侍的身上!
亞丹抬起了自己的左手,他凝視著自己的左手,當時就是這隻手,亞丹向死侍伸出了手祈求得到救助,但是死侍回以的只是一個冰冷的背影。
而現在,亞丹要用這隻手給死侍施以痛苦。
亞丹一掌拍在了死侍肚子上的冰棱上,冰棱拉扯著死侍的內髒向牆裡鑽去,帶給了死侍一陣痛苦。
但這些痛苦都還不算完,這只是開始。
亞丹的左手按在冰棱上,冰棱開始從死侍肚子上的傷口處向四周蔓延,冰霜逐漸覆蓋在了死侍的身上。
“你這是打算把我冷藏起來嗎?”死侍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薄薄的一層冰霜笑道。
“我會讓你體驗一下什麽叫做無盡的痛苦。”亞丹輕蔑的說道。
“不,你不會那麽做的。”死侍非常確信的說道。
亞丹抬起了頭來看向死侍,他很好奇死侍這樣的自信是從哪來的,眼前的這個家夥根本已經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反抗自己了。
死侍和亞丹對視著,然後伸出手慢慢的脫掉了自己的頭套,頭套下是一張醜陋到惡心的臉龐。
但亞丹看著那張臉,只是冷冷的笑了一下。
“你在這張臉上看見了什麽?”死侍把頭套扔到了一旁,然後伸手指著自己的臉說道。
“真TM惡心。”亞丹咧著嘴說道。
“呵。”死侍聽著亞丹的話,他自己也笑了,死侍看著亞丹說道:“這張臉以前真的很好看,很帥氣,是勾搭女人最好的助手,但現在...”
死侍仰天大笑著,“現在變成了這樣...這不是因為什麽狗屁實驗的副作用,也和我體內的治愈因子無關,這就是他娘該死的命運啊!”
死侍用手一點點摸著自己臉上凹凸不平的那一個個小坑,亞丹的命運就如命運給他的這張臉一樣,凹凸...不平。
“這是我的命運,命運在給了我一切之後,讓我變得醜陋不堪,但是你,你的命運...哈哈哈,更加的可憐。”死侍低下頭看著亞丹,放肆的大笑著,他嘲笑著亞丹。
“命運?呵,我的命運,只會由我來決定!”亞丹肯定的回答著死侍,但死侍依舊大笑著,那刺耳的笑聲讓亞丹感覺死侍就像是在戲弄自己。
終於,亞丹忍不住了,他再一次伸出手按向冰棱,亞丹要把死侍變成一根冰棍,一根永遠埋藏在北極冰川下的冰棍。
低溫可以減緩死侍的衰老,而他不死的能力會讓他永遠的保持著清醒,死侍會在冰川下寂寞、孤單的度過很多年、很多年。
這就是亞丹給死侍施以的懲罰,時間的懲罰。
在死侍的笑聲中,亞丹的手一點點接近了冰棱,就在亞丹的手觸碰到冰棱的那一刻,一股未知而可怕的力量從四面八方襲來。
亞丹的食指連接著冰棱,而他整個人的身體就像是被冰封了一樣無法動彈,亞丹的後背漸漸被汗水所打濕,他的雙眼中暗淡了光芒。
在亞丹的大腦中,一股無法抵抗的心靈力量似乎在企圖強行修改著亞丹的意願...不,這到底是什麽!亞丹的心靈在一片黑暗的世界中大聲吼叫著,他的靈魂被禁錮了,而一股如手術刀般精密,又如大海般磅礴的力量正在篡改著亞丹的意志。
不,這並不是篡改,那股力量正在以合理的辦法試圖引導亞丹的意志去發現什麽。
亞丹的靈魂,亞丹的記憶,亞丹的一切,都被迫的只能隨著這股力量所指的方向前進。
這種力量到底是什麽?亞丹不敢相信,這已經完全超過了神的典范,即便是奧丁、弗麗嘉,也無法做到這種地步。
這是無妨抗拒,同時也無法違背的力量。
在這股力量的牽引下,亞丹再一次走進了那家電影院,亞丹的意識再一次坐在了一張座椅上,被迫的看著眼前銀幕裡出現的畫面。
而那些畫面,都是亞丹在這個世界的經歷, 不,這一次,亞丹不再是站在自己的位置去看自己。
這一次,亞丹站在了別人的位置,亞丹站在了托尼,站在了伊森,站在了所有和他接觸過的人的角度上看待著亞丹在這個世界第一切經歷。
許久之後,在亞丹凝固的身體中,在那雙空洞的眼睛裡,光芒,再一次一點點的複蘇了。
“感覺怎麽樣?那可憐的命運。”死侍壓低了嗓子說道,這是掩藏在死侍瘋狂之下,最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所帶來的莫大的壓力,讓死侍看起來像一個不著調的瘋子。
“呵,什麽狗屁命運。”亞丹抬起頭看著死侍輕哼了一聲,然後不屑的說道。
亞丹的聲音很虛弱,他的頭髮,他的衣服,都早已經被汗水所浸濕了。
“你沒看見?”死侍眯著眼睛看向亞丹,他大聲質問著。
死侍原本以為終於能夠有一個和自己一樣的人了,但現在看來,那似乎只不過是那殘忍的命運和死侍開了一個玩笑。
亞丹沒有理會死侍的質問,他反問著死侍,“在你們那個世界,有托尼·斯塔克嗎?有拿過諾貝爾獎的伊森·文埃爾嗎?”
死侍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呵。”
冰冷的笑聲在屋子裡回蕩,死侍肚子上那根把他釘在牆上的冰棱,在這笑聲中漸漸化成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