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一人在孤島上生存了兩個月,這是一個魯濱遜式的故事,這是一個可以讓人津津樂道的個人英雄主義事跡。
而美國人,他們喜歡英雄,各自各樣的英雄。
自然,經歷了這樣一個輝煌事跡的亞丹,也就備受遊輪上的乘客所喜愛。
這艘遊輪是一艘從日本橫濱出發,到美國洛杉磯的船隻,船上的乘客大都是美國人、日本人還有墨西哥人
途中這艘遊輪會在中途島停留一日,一是補充燃料,二是讓乘客們下去玩一玩。
而亞丹,就是遊輪從中途島出發後不久,途徑太平洋上的一座孤島時被發現的。
“哇~阿卡托什先生,你真是太棒了,你居然能在那座孤島上生存這麽久,那上面會有老虎嗎?或者說鱷魚、巨蟒之類的?”
“那上面的日子一定很辛苦吧?沒有同伴和網絡,你會寂寞嗎?”
“天呐,簡直是不敢相信,要是把我一個人扔在一座荒島上待上一個月,不,我連一個星期都活不下去。”
“嘿嘿嘿,姑娘們,其實當你一個人待在一座島上的時候,最可怕的不是什麽凶猛的野獸,而是寒冷與饑餓。”
“當然,在這裡你也許感受不到寒冷(靠近赤道,自然不會冷),但是饑餓和每天晚上必來拜訪你的蚊蟲,會讓你無比的渴望得到一絲微不足道的火光。”
在一群穿著比基尼的辣妹之中,亞丹享受著身旁的洶湧澎湃,然後給她們講述著自己的故事。
亞丹關上了自己手中的打火機,然後向著周圍的女孩說道:“在野外最重要的一項技能,那必須就得是鑽木取火了,相信我,姑娘們,鑽木取火絕對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你們得這樣,再這樣。”
亞丹的雙手比劃著,他在給圍在身旁的女孩講解著如何鑽木取火。
“噢,那看樣子我很適合生活在野外,我鑽木取火很厲害的。”一個女孩擠了進來,貼著亞丹的手臂,伸出手上下比劃著,在亞丹的耳朵旁耳語著。
“嗯!看樣子你很熟練嘛!”亞丹一臉壞笑的看向女孩。
周圍的女孩都擠向了亞丹,她們都想給亞丹展示一下自己“鑽木取火”的技能。
香檳在眾人的歡笑聲中被揮灑,眾多的美食中消耗的最快的是蛋糕,因為上面的奶油真的很好吃。
在亞丹享受著群鶯纏繞的時候,船上的不少男人,沒有女伴或者失去了女伴的男人,正在羨慕嫉妒恨的注視著亞丹,而其中就有救起了亞丹的那兩個人。
白人勞爾和黑人拜利,他們倆是這艘船上的船員,兩個老夥計正坐在樓梯的台階上,望著舞池中央的亞丹。
誰能想到那個被他們從孤島上救起來的野人,在一番“梳妝打扮”之後,居然變成了這麽一個能奪走女人魂魄的討厭家夥。
畢竟在亞丹來之前,船上的水手可都是很受歡迎的,因為女人都喜歡聽他們在喝醉了之後吹的那些充滿了神秘色彩,而且精彩萬分的牛逼。
而現在,他們倆個孤家寡人只能相依為伴的喝著寡酒。
“撲通”
又是一瓶酒被他們倆吹掉了,勞爾隨手撿起了空酒瓶扔向了大海之中。
“勞爾,別隨便亂扔垃圾。”拜利拍了一下勞爾的後腦杓說道。
“嘿!”
勞爾含在嘴裡還沒有咽下去的一口酒猛地噴了出來,他抬起頭不滿的看向了拜利。
“兄弟,什麽時候你還變成了環保主義者,不就是一個空酒瓶嗎!”
“勞爾,船長要是看見了他可是會生氣的,他最討厭別人往大海裡丟垃圾了,他會把你扔下去喂鯊魚的!”拜利喝了一口酒解釋道。
“兄弟,喂鯊魚?那不過是那個糟老頭子嚇唬人的話而已,他還說過海上有個幽靈船到處飄呢!老子在這海上混了五年,既沒有被拿去喂鯊魚,也沒有見過那該死的幽靈船!”
勞爾很無所謂的說道,雖然平時他還是很敬畏船長的,但所謂酒壯慫人膽,更何況這個點,那個老家夥肯定還在和一些想要偷渡去美國的女人做著一些有趣的事情吧!
拜利聽勞爾這麽一說,用手指了指勞爾,也沒有再多說什麽,拿起了酒瓶就和勞爾碰了下杯。
兩個酒瓶相碰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兩個大男人一起舉起了酒瓶深悶了一口,然後看著對方大笑了起來。
拜利坐的是樓梯的內側,而勞爾坐的是樓梯的外側,靠著大海的一側,夜晚的海風撥動著勞爾散亂的金發。
當拜利看著勞爾大笑的時候,他忽然從勞爾那凌亂的發梢後隱隱約約看見了一個巨大的黑影。
“那是什麽,勞爾。”拜利努力的瞪大著眼睛朝著勞爾的身後看去。
“什麽什麽,拜利?”勞爾不解的轉過了身去,但是他什麽也沒看見。
“就是那啊,勞爾,那!”拜利伸出了手指向了那片漆黑。
勞爾拿起了酒瓶,一口喝光了裡面所有的酒水,然後把空酒瓶的瓶口對著自己的眼睛,像是在使用一個望遠鏡一樣的朝著拜利所指的方向看去。
“噢,拜利,我可沒有看見在對我招手的美人魚。”勞爾放下了酒瓶,看著拜利哈哈大笑著。
“不,兄弟,那可不是美人魚。”拜利直愣愣的看著勞爾的身後,那發愣的眼神讓勞爾感到有些瘮人,他再次轉過了身去。
但是望著那一片黑暗又寧靜的大海,勞爾還是什麽也沒有看見。
不,也許並不是勞爾沒有看見,而是那幾個幻影重疊在一起讓他看不清那片黑暗。
勞爾用手使勁拍打了幾下自己的腦袋,終於,勞爾眼中的幻影重疊在了一起,他終於看清了那片黑暗中呼之欲出的巨大陰影。
“該死!”勞爾搖了搖頭驚歎著。
“快去船長室!”拜利使勁拍了一下勞爾的肩膀,然後起身衝向了船長室。
勞爾用手揉著發痛的肩膀,渾身的酒意在疼痛的刺激下清醒了不少,勞爾再次轉身看了一眼那隱藏於黑暗之中,並且越來越緊的黑影。
“啊!”
勞爾害怕的大吼了一身,然後起身衝向了船長室。
勞爾的吼聲並沒有被船上的其他人所注意到,因為那慘烈又驚懼的吼聲很快就被舞池中央的歡笑聲所吞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