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小金蛇答應幾聲，把長劍放回楊霖的劍鞘內，問道，“我們要去哪兒?”

　　“去禁地內部。”古歌道。

　　楊霖僵住腳步，小金蛇僵住身體，都愣住。

　　“那啥，我剛才可能聽錯了，你……再說一遍?”小金蛇問道。

　　“去禁地內部。”古歌重複，“外圍就有一顆清貧果樹，內部應該有許多奇珍異寶吧?”

　　“話是這樣說沒錯啦。”小金蛇一縮一縮遠離古歌，“但是禁地內部，就連一藏的我都沒法進去哦?隻要跨過那條界限，在這裡基本不受禁地影響的我，都會變得精神恍惚，啥感知都不對……”

　　“那我換個說法。”古歌道，“我想去看看，我能不能進入禁地內部。”

　　租借狙擊槍，1500/3發子彈，相當於一發子彈500靈氣值，等同於5塊下品靈石。

　　比起左輪手槍的100靈氣值6發子彈，可謂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消耗如此驚人，威力想必也頗為不凡。

　　要不然「單兵武庫」這回收他智商稅，下回他就專注找方法，擺脫被「單兵武庫」強製吸走靈氣的現狀，或者乾脆去玩角色養成，培養一個忠心耿耿的人，把好東西全都堆那個人身上。

　　不過那是後話，前提也是「單兵武庫」坑他。

　　眼下如果可以，古歌打算去禁地內部看看，有好東西就搬，轉化成靈氣值，迅速提升實力，好在這個分外危險的世界，多一分安全感。

　　“去就去吧，你明明是凡人卻好像一點都沒受影響，就已經讓我很驚訝了，要是還能毫無障礙地進禁地內部，我跪下來喊你爹都成。”小金蛇道，遊在前面帶路。

　　楊霖動動嘴唇，想說什麽，最終默默背著古歌，聽從古歌的指示，跟隨小金蛇走去。

　　等他們都離開之後，幾隻妖獸小心翼翼地湊上來，圍著枯死的清貧果樹轉圈。

　　好一會兒後，確認清貧果樹真的徹底枯死，它們不甘地對視一眼，各自散開。

　　……

　　古歌來到禁地外圍與內部的分界點，兩邊的亂象一如禁地外與禁地內，分外明了。

　　禁地外圍，花草樹木隻是四處亂長。

　　禁地內部，它們卻好像恢復某種秩序，默契一致地朝同一個方向亂長。

　　“看到這條線了嗎，天然形成的線。跨過這條線，你就進入禁地內部了。”小金蛇道。

　　古歌拍一下楊霖肩頭，後者十分配合，放下古歌，跟隨指示，把古歌緩緩送進禁地內部。

　　下一瞬，古歌立即大叫道:“快！”

　　楊霖立刻拉他出來，他急促呼吸，身後瞬間便被冷汗浸濕。

　　和進入禁地外圍不一樣，禁地內部，對他來說，都十分危險！

　　從禁地外進入禁地外圍，他隻是感知遭受獨立，大腦不再對各個感官得到的信息進行統合處理。

　　這種情況比較好解決，比如閉上一隻眼、堵住一隻耳，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不再遭受感官獨立的干擾。

　　但從禁地外圍進入禁地內部不同。

　　剛剛不過一瞬，他的感知便被徹底瓦解，一種奇怪的，蘊含莫名、忍不住讓人想遵守的秩序的感覺，無可阻擋地充斥他的大腦和心靈。

　　他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能說出，僅僅喊出一個“快”字，精神就險些失守。

　　若非楊霖動作迅速，立即拉出他，恐怕他已經變成癡呆兒。

　　“禁地內部……什麽境界才能進入?”古歌問小金蛇。

　　小金蛇搖晃觸手:“我哪兒知道，我就是一隻人畜無害的小金蛇，才破封一髒，距離嘗試闖入禁地內部，還差得遠。”

　　古歌注視禁地內部，看到那大片區域，默契亂長的樹木，深深呼吸。

　　“走吧。”他道。

　　“這回去哪兒?”小金蛇問。

　　“出模棱禁地。”

　　……

　　模棱禁地外，一處名為「流水嶺」的地方，兩夥身穿不同製服的修士，站在兩旁。

　　中間有兩人，一人是老者，穿戴滿身黃金，悠然搖晃鑲金的羽扇;另一人是壯漢，傲然站立，方臉威嚴，正是藍巾教主。

　　“黃金教主，你確定他們會從這個方向出來?”藍巾教主問道，頻頻遙望模棱禁地，眼中閃過不大耐煩之神色。

　　黃金老人輕輕搖晃羽扇，悠然笑道:“怎麽，藍巾教主與我打交道多年，連我這點安身立命的本事，都不信任?明明之前多次被我算到計劃，吃了大虧……”

　　“我若想殺你，輕而易舉。”藍巾教主淡淡道。

　　黃金老人依舊笑呵呵，頷首道:“對，對，輕而易舉。”

　　他的聲音蒼老而充滿悠然，仿佛對藍巾教主的說辭渾然不在意，完全沒放在心上一般，令藍巾教主愈發鎖緊眉頭。

　　若非二人立下天道大誓，得到古歌二人的信息後，他便把這個和他作對好幾年的糟老頭子剁成肉泥，而不是到現在都忍受這糟老頭子的做作腔調。

　　“現在幾時了?”他問自己手下。

　　一藍巾修士回道:“啟稟教主，即將午時。”

　　藍巾教主又看向黃金教主:“你說過，午時，他們便會現身。”

　　黃金老人笑道:“不急，不急。這不還沒到嗎?”

　　“若午時已到，人未至，後果，你心裡清楚。”

　　“清楚，清楚。”黃金老人道，“他們一定會到的。我可是專門早上算的卦，早上算的靈。”

　　“希望如此。”藍巾教主道，估摸時機差不多，一揮手，令藍巾修士就近隱藏。

　　黃金老人見狀，也笑著舉起羽扇，黃金教的修士，也立刻藏身。

　　等兩邊修士都隱藏完畢，藍巾教主退隱樹後，黃金老人縱身一躍，佇立樹頂，頂風搖扇，好似仙風道骨，風騷到不行。

　　“這糟老頭子，一把年紀還耍帥。”藍巾教主心裡暗罵一聲，愈發惱怒，自己竟然被這樣一個敵人，抗衡了整整四年。

　　“等我得到那人的諸多神秘法器，你便可以安心上路了。”他心語，忽然耳朵微動:

　　“來了！”

　　踏，踏，踏。

　　楊霖背著古歌，緩緩走向前方。

　　小金蛇懶得走路，纏在古歌左臂上，分外慵懶。

　　“停。”古歌突然道。

　　楊霖立即停下。

　　小金蛇懶散問道:“怎麽了?”

　　藍光閃逝，古歌手中多出一杆狙擊槍。

　　“有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