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讓我來詢問你,以前可有得罪過什麽人?”到了殿內,上官婉兒神色一肅,溫聲問道。
我得罪過什麽人?張麟心想,穿越之前,我得罪過的人不少,要不然,我怎麽會墜崖而亡?難不成我得罪過的人都穿越過來了,趕到皇宮來刺殺我,這不大可能吧。
至於前身有沒有得罪過誰,張麟哪裡知道?只知道自己在試圖出宮時與閣老張柬之發生了一些衝突。
“你知道,我沒有得罪任何人,只是與閣老張柬之發生了一點很小的衝突,那時你也在場。。。但我不相信他會因為這一點小事而刺殺我。”張麟實話實說。
“我給你看樣東西。”上官婉兒不動聲色地說道,從袖兜中拿出一個小盒子,當著張麟的面打開,盒子裡露出一根極細的鐵針,長約一寸,銀光閃閃,殺氣逼人。
“這是什麽?”張麟不無疑惑地問。
“這就是刺客向你發出的暗器。。。俗名無影針,從我的琵琶內箱之中取出來的。”上官婉兒托著盒子裡的針,在張麟眼前晃了晃,正色告知。
“啊~,無影針?”張麟倒吸了一口冷氣,幸虧當時被上官婉兒用琵琶擋住,要不然,若是被這無影針扎中要害,被刺死了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對於無影針張麟略有耳熟,但是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或者看過。
“能遠距離把這麽細小的針射的入木三分,刺客的功力極其深厚,必定是一位武功高手。”上官婉兒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腦海裡浮現起當時無影針疾速飛行的場景,她在回憶,想在腦海中重新勾勒出無影針飛行的軌跡。
“武功高手?”張麟心裡發顫,我什麽時候得罪武功高手了?
“所以,張閣老可以排除,他是一名文官,可以用手無縛雞之力進行形容。”
“除了張閣老,我誰也沒有得罪過呀。”
“你再好好想想。”
“嗯~”張麟摸著下巴,繞著大殿踱步,假裝思考,前身進宮之前的事情他一無所知,他思考個鬼,但是在上官婉兒面前不能不裝裝樣子,不然地話,顯得太不認真了。當然他也在思考,在腦子裡搜索對無影針的印象,但是卻了無痕跡。
上官婉兒很沉得住氣,目光平靜地看著張麟。
張麟思考了半晌,最後搖了搖頭,明白無誤地告知上官婉兒:“我真的想不起來。”
上官婉兒沒有再追問,把無影針放入盒子,收了起來。
“小梅,去將金蠶軟甲取來。”張麟向在一旁伺候的小梅吩咐道。
“是。”小梅答應著,進入內寢,不多時,雙手托著金蠶軟甲,來到張麟面前。
“金蠶軟甲?”上官婉兒美眸中閃著奇異的光芒,嘴角掛著別有含義的笑,“這副軟甲是用極品天蠶絲配合頂級烏金絲織成,堅韌無比,刀槍不入。連恆國公鄴國公都無緣得到,陛下竟然賜予你,可見陛下對你的關切之情,大大超過其他人。”
“上官大人你就不要取笑我了。”聽了上官婉兒的話,張麟有些難為情,感覺渾身不自在,不知道手往哪兒擱。
“我跟你開玩笑的,別往心裡去。”上官婉兒趕緊改口,“恆國公鄴國公受賜的寶物不計其數,大部分都比這軟甲貴重。再說,他們在宮內安常處順,也用不著這軟甲,倘若這次他們也受到刺客的襲擊,這軟甲就輪不到你了。”
“你這樣說,還差不多。”張麟灑然一樂,然後神色一肅,
一本正經道:“上官大人,你為了保護我,損壞了心愛的琵琶,我聽說那琵琶價值連城,異常珍貴。我心裡實在過意不去。這金蠶軟甲就轉送於你,算是對損壞琵琶的補償。” 什麽?把皇上禦賜的金蠶軟甲轉送給上官婉兒?校書郎是不是被刺殺事件給嚇傻了,這可是大不敬之罪呀!萃陽宮的宮女太監一個個眼中露出驚詫惶惑之色,面面相覷。
煙兒的想法是,張麟莫非對婉兒姐動了情,不然的話,怎麽會把皇上禦賜之物贈送?可這也太荒唐了,你可是皇上的人,這輩子跟婉兒姐是沒有一丁點緣分的!
轉送禦賜之物的嚴重後果連太監宮女都知道,上官婉兒豈能不清楚,她哪能接受這禮物?那不是要害死張麟嗎?
“你的心意我領了,琵琶我有的是,損壞一把算不了什麽事情!”上官婉兒心裡感動,臉上卻露出十分嚴厲的表情,告誡道:“皇上禦賜之物,不能轉送旁人!這一點你必須知曉,否則後果難測。”
“沒有這麽誇張啊!”張麟攤開雙手,若無其事地說,“我覺得這金蠶軟甲你更需要。因為你擋了刺客的暗器,挫敗了他們的陰謀,他們很有可能懷恨於你,做出對你不利的行為。”
“這也不行!”上官婉兒很嚴厲地說。
“既然這樣,那就換一樣東西吧。”張麟無奈,轉頭看向太監高力士,讓他們去把千年的雪蓮取來,送給上官婉兒。
有恩不報,這不是張麟的風格。這幾天收到的禮物,張麟個人覺得,雪蓮是最好的,對於救命恩人,自然得拿最好的東西進行報答。
“你宮中怎麽會有雪蓮?”上官婉兒並沒有接受,只是詫異道。對於送禮之人踏破萃陽宮門檻的傳聞,上官婉兒略有所知,但她不相信那些向張麟請安問好之人會拿出如此貴重之物,因此如此詢問。
“別人送的。”張麟難為情地說。
“不要。”上官婉兒一口拒絕,語氣堅決如鐵。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等以後有機會再報答你吧。。。”張麟猜測上官婉兒可能不喜歡轉送過的東西,他沒有強人所難,只能暫時放棄報答的想法,以後徐徐圖之。
“什麽報答!以後再提此事, 我就不理你了!”上官婉向張麟翻了一個白眼,似乎不高興了。
“好好,不提不提。”張麟連忙答應,他心裡說,等以後我自己發了財,或者發達了,再想辦法報答你。
“這還像話!”上官婉兒莞爾一笑,告辭而去,到了殿門口時,突然停下腳步,回眸看向張麟,一本正經地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嗎,你唱歌之前,跟始畢可汗嘰嘰咕咕地說了些什麽?”
“我跟他們說突厥話。”張麟坦然說道。
“你會說突厥話?”上官婉兒半信半疑。
“是的。”
“佩服!”上官婉兒肅然起敬,轉身看著張麟,目光中帶著讚賞。
“哪裡哪裡。”張麟抬手抓了抓後腦杓,一臉謙虛地說,“一開始,見那麽多突厥使臣都聽不懂我的突厥話,讓我很尷尬,還以為我學的突厥話是假的呢。”
那時上官婉兒就在張麟身旁,親眼目睹突厥使臣聽了張麟說話的慌亂反應,那時她心裡就有些費解,當時突厥使團之中有一個人說了張麟相同的話,那位應該是通譯。
“突厥使臣聽不懂突厥話,需要通譯官進行翻譯,這很奇怪。”上官婉兒俏麗的眉毛蹙了起來,目露思考之色,自言自語道。
“莫非他們不是突厥人?”張麟忍不住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倘若他所說的突厥話沒有一個人聽得懂,那麽他會認為自己所學的突厥話是假的,既然有一個人能聽懂,而其他人卻聽不懂,這只能說明那些聽不懂的人不是突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