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俊義和單庭高截住了青衣人,在高台上展開了二打一的態勢,而他們並沒有使出全力,只是在與其進行周旋。其目的是使靈狼對我方的實力進行誤判,從而產生輕視心理,不加設防,以便在關鍵時刻能夠做到雷霆一擊,將靈狼整個幫派一舉消滅。
這是張麟布下這場天羅地網的初衷,在應付對方行動的每一個環節,他都設定好了相應的對策,先易後難,讓靈狼能夠成功把犯人救走,然後在路上各個擊破。
“殺~”
果真,在人群中還隱藏有靈狼的成員,有二三十個之多,他們見青衣拖住了張麟等人,而己方營救行動最初很順利,可是一展眼間陷入前有堵截後有追兵的境地,便撕下了偽裝,抄起家夥,加入了戰鬥之中,以截斷千牛衛的追擊,掩護馱犯人的殺手更順利地逃離。
另外一名被張麟始終注意的黑衣人,本來還不想出手,他似乎看出現場的情形不太對勁,太順利了,千牛衛東廠和大理寺的衙役就是這麽不堪一擊麽?這其中會不會有詐?雖然有這樣那樣的懷疑,但是因為青衣人動手了,且被圍困,而營救行動已經展開,不能倒回去,在此情況下,他不得不出手,縱身跳上了高台,在半空之中手一揮,向張麟打出拳頭大小的烏金打造的流星錘,只見這流星錘在空中極速飛射,如同流星趕月一般,迅猛無比,直取張麟的心口要害位置。
要是能把張麟擊殺了,或者抓到手作為人質,那麽他們的同夥在背著人犯逃跑時就更容易了,哪怕有詐,有陷阱,有埋伏,那時也不怕。
黑衣人想的很美好,但是現實很骨感。
張麟不再藏著掖著了,因為他看到有兩個靈狼背著人犯,分別從左右兩個方向拐彎轉上了天街,同時他估摸著來到現場的靈狼該現身的應該都已經動手了,到這時不動手的,估計不會再現身。
他覺得到了該出手就出手的時候了。
“哧~哧~”
在黑衣人打出流星錘的同時,張麟並沒有躲閃,而是斷然撳下射擊按鈕,三支袖箭先後射了出去,鎖定了黑衣人的要害。
這樣做有一點冒險,一直以小心駛得萬年船為座右銘的張麟之所以會冒這樣的險,是因為他相信,袖箭的速度快於流星錘,能做到後發而先至。
果然,比起來勢迅猛的流星錘來,袖箭的速度可以用電光石火形容,在流星錘飛到離張麟還有一丈的距離時,三支袖箭已經與流星錘相擦而過,驀然臨近黑衣人的面前。
見三箭同時飛來,黑衣人瞳孔緊縮,眼中浮現出恐懼和不可思議的神色。流星錘已經打出,無法迅速撤回防守,而他的整個身體都暴露在袖箭的攻擊之中,而且處於凌空狀態,想要調整是來不及的,只能做一些微調,於半空之中側轉身體,以非要害部位迎接袖箭的到來。
兩支箭從黑衣人的兩側劃過,一支箭則結結實實地射在他的左臂上。
“噗~”
中箭之後,黑衣人整個身形在半空受阻,在重力的作用之下,向地上跌落,流星錘自然被拉了回去。
張麟的危險解除。抓住這個機會,他又向黑衣人補射了一箭。
黑衣人忍著劇痛,揚手一甩,流星錘如同飛蛇,劃了一個弧線,迎著飛箭而去,在半途中,叮的一聲,將那箭打落於台上。
張麟補射的可不止一支箭。
在第一支箭被打落時,第二支箭又飛來了。
黑衣人的瞳孔再次緊縮,好在他手上還有另一截流星錘,在面對袖箭飛來時,他果斷地將流星錘拋了出去,流星錘在空中再次將飛箭擊落。
厲害啊!在跌落的過程之中都能連續出擊,將兩支飛箭擊落,張麟心裡對於黑衣人的反應能力和身手之快佩服不已,不過,他並沒有結束,而是再一次補射了一支箭,這一箭越過流星錘的防線,直射黑衣人的咽喉要害。
這一次,身在跌落中的黑衣人已經將流星錘打出去,手上沒有任何兵器,無法做出有效地防守舉措,也無法扭轉身體進行躲閃,被這一箭穩穩牢牢地射在他的咽喉上。
黑衣人轟然跌落地上,死了,眼睛大睜著,無神地望著天空,似乎死不瞑目,至死都不相信他會這樣死了。
實際上黑衣人死的並不冤,因為張麟的反應速度和射擊準度,通過多次反覆的練習後,比上一次提高了許多。
“侯爺真是神射,就算養由基在世,也不如侯爺的射技高!”來俊臣面露諂媚之笑,死命地讚揚張麟。
高力士皺了皺眉,心裡說,這來俊臣把我的說辭給偷了過去,讓我說什麽?!
當黑衣人向張麟打出流星錘時,武攸緒為他捏了一把冷汗,很想出手為他施救,但是在他出手之前,張麟已經射出袖箭進行自衛,形勢在眨眼之間翻轉,結果完全兩樣,被襲擊的張麟毫發無傷,而襲擊他的黑衣人卻被射死了,見此情景,他的心神極為震撼。 心裡說,看來這罡烈侯並非全然靠面相吃軟飯,而是真有兩下子。
在看到黑衣人被張麟行雲流水般連續射出六箭擊斃之時,在旁邊與盧俊義等人交戰的青衣人心裡極其驚駭,黑衣人的武功算是上乘,如此輕易被擊斃,可見張麟的箭法之高超之精準,超乎想象,之前他們的夥伴怎麽會那麽輕易地從張麟的眼皮底下將人犯劫走呢,這太不真實了!
在青衣人駭異的一瞬間,盧俊義縱身躍起,使出他最拿手的無敵連環腿,將青衣人踢翻到台子下面的地上,而後一個縱躍,跳下台,意圖將青衣人踏在地上予以擒獲。
青衣人見勢不妙,也顧不得地上髒,就在地上來了一個十八滾,使得盧俊義一腳踏空,在地上踩出一個很深的腳印。
“噌~”
青衣人滾到一丈遠的地方,以一個鯉魚打挺的姿勢跳了起來,而後來不及撣去身上的塵土,縱身跳上廣場人群的頭頂,踏著密密麻麻的人頭,他的輕功雖然好,但是並不注意被踩之人的感受,腳下並沒有控制力道,把人們踩得腦歪肩斜東倒西歪,且他身上的塵土紛紛掉落,落在人們的臉上眼中,引起了一陣大幅度的騷亂和一陣惡毒的咒罵。
“這人怎麽搞的,怎麽如此粗魯!”
而那些沒有被踩到的人,則對青衣人擁有如此高超的輕功心生羨慕。
“要是我也有這樣好的輕功,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