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飯桌上就出現了一碗煎小魚並一碗魚湯面疙瘩。那是三丫姐妹在偷聽了正屋裡的對話,知道是老姑否決了賣她們姐妹的提議,偷偷去河邊釣的魚。
三房兩夫妻雖然擔心閨女,可知道是小姑子幫他們留住了閨女,也就認可了,最後一家人決定日後由陳老三抽空帶著兩個小閨女去給元姑釣魚吃。
十來條小魚,讓元媛眼前一亮,可惜這魚太小了,又少油缺調料,味道差了些。
“河裡的魚多嗎?“元媛喝了不少魚湯面疙瘩,意猶未盡的說道,她真的很想親自去看看,享受一下釣魚的樂趣。
三丫搖搖頭,“不多,而且都是這樣的小魚,不過老姑您放心,我和四丫一定會多抓地龍給您釣魚吃的!”
聽到她提起地龍,元媛就想到蚯蚓那扭來扭去的身子,突然失去了吃魚的興趣。悶頭想了想,她才說道:“不如我們抓魚回來自家養吧!”
陳老漢也看出小閨女很喜歡吃魚,隻是他們這裡雖然有條河,可河水湍急,根本抓不到多少大魚。至於說自家養魚,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呢?
“咳咳咳!“陳老漢咳嗽幾聲,習慣性的掏出煙袋,準備飯後來一口煙,卻被元媛搶去了煙袋,“爹!您還沒有回答我呢!”
陳老漢也不生氣,說道:“不是爹不同意,可咱家根本沒有地方,你難道要把魚養在水缸?”
元媛也知道自己是異想天開了,就不再提這個話題。陳老漢準備拿回煙袋,卻被元媛收到了身後,繃著臉說道:“爹,不許抽煙,您看您都咳嗽了!”
陳老漢搖搖頭,“元姑,爹沒事,你就給我抽幾口!”
陳老太沒好氣的說道:“還沒事,早起就聽你咳咳了好幾聲,就知道抽煙!”
元媛笑眯眯的把煙袋塞到陳老太的手中,“爹,您就聽娘的,咳嗽沒好不能抽煙。娘您給收起來!”
陳老太接過煙袋,見陳老漢苦著臉,也知道老頭子一輩子的習慣,動作就有些遲疑了,元媛見狀也知道煙癮不容易戒掉。
想了想說道:“娘,咱家沒有什麽零嘴嗎?我想吃!”
剛吃過飯,除了在廚房洗刷的女人,陳家老小都留在正房東屋閑話,聽到'零嘴'兩個字,大房的雙胞胎眼睛一亮,幾個孫女卻沒有他們這樣激動,不過一個個都不由自主的看向陳老太。
陳老太繃著臉,擺擺手說道:“大晚上的,吃什麽零嘴,你們都回屋歇著吧!”
她打發了兒孫們,見元媛正皺著眉頭,輕輕在她額頭點了一下,說道:“你這個小閨女,想吃零嘴怎麽當著那些饞嘴貨說。”
'什麽叫饞嘴貨,那都是你的兒孫好吧!'元媛也是無語了,就見老太太挪動身子,打開炕頭一個帶鎖的櫃子,從裡面掏出一個油紙包。
在炕桌上打開,是幾塊松軟的糕點。“來!元姑,這還是上一回你大姐帶來的,快吃吧!”
元媛看看那軟乎乎的點心,似乎原主記憶裡有過,好像是什麽綠豆糕之類的,一共四塊半點心,也不知道老太太留了多久,那外面的紙上都沁上了油漬,看著就沒有食欲。
不過她並不是準備自己吃,便隨手拿起一塊,假意聞了聞,還真是有股味道,好像是食物擱的時間長了特有的氣味。
元媛眉頭一擰,直接把點心塞到了陳老漢嘴裡,陳老漢還在思念自己的煙袋,突然被小閨女塞了一塊點心,下意識的咬住。
“嗯?“咬了就咬了,
他吃了一口,把點心往元媛手中送,“元姑,你自己吃,爹不愛吃這個!” 元媛搖搖頭,“不愛吃也要吃,今天您就別想抽煙了,就吃點心吧!”
陳老太聽到這裡,也就搖搖頭,又把那油紙包往元媛這邊推了推:“元姑讓你吃你就吃吧!來,閨女這還有,你趕緊吃!”
元媛吃慣了現代的各式糕點,實在是看不上這不知道擱了多少天的東西。同時也受不了陳老太這樣把吃的東西收的緊緊的,根本舍不得給兒孫的做法,說道:“娘!您也別收了,趕緊吃吧,再不吃就要壞了!”
陳老太笑眯眯的說道:“這些是點心,壞不了!快吃吧!”
“我不吃,您自己吃吧!“元媛直接拿起一塊綠豆糕塞到老太太手裡。她也不打算浪費口水了,用行動表示吧!
陳老太接過點心,就見元媛把油紙包拽到自己面前,衝著外面喊了起來:“三丫,叫你哥哥姐姐進來,我找你們有事!”
可能幾個孩子根本沒有走遠,很快就跑進來了。
大栓和小栓兄弟一進門就盯上了陳老太手中的點心,大丫幾個女孩子好一些,等著老姑發話,並不敢亂看。
“老姑,您有什麽事?”
元媛看看,小輩隻有那個叫自己姑奶奶的小草沒有來,她看著地上一並排站在的幾個晚輩。
大丫十七歲,下面二丫十四,大栓,小栓十二歲,三丫十歲,四丫八歲,沒有一個比自己前世年紀大,算了!做他們姑姑也行吧。
“你們以後不要叫我老姑,就該改口叫姑姑好了!“小龍女也是楊過的姑姑,這總比老姑要好聽多了。
“為什麽?您不就是老姑嗎?“小栓摸摸腦袋,老姑叫我們進來就是為了這個?
元媛臉一拉,“姑姑就姑姑,什麽老不老的,我還沒有你年紀大呢!”
大丫幾個女孩很聽話的點點頭,這十一歲的姑姑,還是很有威信的。至於兩個侄子,她也有辦法。
元媛展開面前的油紙包,露出裡頭香噴噴的點心,笑眯眯的說道:“來,叫一聲聽聽!”
大栓還沒有回過味,小栓已經大嗓門的叫了起來:“姑姑,姑姑您好!”
幾個女孩也跟著叫著“姑姑!”
元媛點點頭,衝著小栓招招手,小栓機靈的上去一大步,果然,元媛把那半塊點心遞給了他,“姑姑就喜歡聽話的孩子,你拿去吃吧!”
大栓見狀,眼睛都瞪圓了,狗腿般的上前把小栓擠到一邊,笑眯眯的說道:“姑姑,還有我!”
元媛撲哧一笑,也掰了一塊點心給他。
看看剩下的一塊半點心,元媛把那半塊點心給了二丫,讓她回去分點給小草,留下的一塊連同一點渣子,合著紙包一起給了大丫,讓她們姐妹回去自己分。
直到元媛打發完幾個小輩,陳老太才意識到她剛才做了什麽,“元姑,你都給分光了,你自己不吃啊?”
元媛擦了手,“有什麽好吃的,我不想吃!”
陳老漢因為犯了煙癮,手裡的點心已經不知不覺吃光了,見老太婆一臉的懊惱,分明是不願意把東西分給孫輩們吃。
雖然他也最疼愛小閨女,可也疼孫輩,東西給他們吃也不打緊,見老太婆擰著眉頭不吃東西,順手拿過她手中的點心,自己吃起來。
“哎呀!你個死老頭子,你怎麽搶我的點心!”
陳老漢白了她一眼,“你拿著又不吃,還不興我嘗嘗!”
陳老太氣咻咻的說道:“你都吃一塊了,這最後一塊也不留給元姑?”
元媛見陳老漢一怔,連連擺手說道:“娘,我可不吃,給爹爹吃,吃了這個就不犯煙癮了。”
“你爹吃也就罷了,怎麽還把點心都分出去了?“陳老太還是心疼被分走的東西。
元媛有點受不了她,“什麽好東西,以後我掙錢給你們買更好吃的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