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臉上變化不定,想不到陳元姑那個小賤人運氣這麽好,哼!管她是什麽貴人命,有我在,一定把她攪黃了,眼珠一轉,看見杏姐一臉的急切,笑道:“家裡來客人了,我們過去看看吧!”
杏姐狐疑的看看她,拉住要走的玉荷,問道:“四丫,那人真的有你說的那麽好?該不是騙人的吧!哼,你一個鄉下丫頭,原本也沒有什麽見識,說了我也不信!”
玉荷小臉一拉,甩開手,“哼,你愛信不信!”
“等等,四丫,那位公子要住姑姑的房間?奶奶居然會同意?”春柳想到陳老太對陳元姑的偏愛,心中已經相信了幾分,看來這位客人身份不簡單啊,連嫌貧愛富的陳老太也動了心思,不行,一定不能讓她得逞。
玉荷並不知道陳老太的意思,不過看大伯那樣殷勤,估計奶奶也不會拒絕,遲疑的點點頭,“姑姑答應了,要我預備乾淨的被褥呢!”
杏姐哼道:“我還是不相信,什麽富貴公子會稀罕這種鄉下地方,還住下?一定是四丫說謊!”
春柳低頭沉吟,又抬頭笑道:“不是要準備被褥嗎,咱們也去幫忙,看看是什麽樣的客人!”
杏姐目光一閃,也笑了,二人跑過去搶了玉荷準備的被褥,急切的進了正房。
正房西屋,元媛把自己的被褥卷起,又撈起枕頭,突然一個圓潤的東西從枕頭裡滑落,她還沒有看清,就被快手的司鳴撈起,“這是什麽?”
元媛也納悶,自己的枕頭裡面會有什麽,湊過去一看,居然是一枚瑩潤的橢圓形雙魚玉佩,呀,這不是那個病嬌美少年強塞給我的東西,我隨手藏在枕頭下面,時間長就給忘記了。
“你居然有這樣的好東西?咦?我怎麽看著有點眼熟呢?是在誰身上看見過的?”司鳴一看這玉佩價值不菲,又仿佛曾經見過,只是一時又想不起是誰戴過,畢竟他一個男子等閑也不會在意人家身上戴什麽玩意兒。
“原來你認識那個家夥?不如你帶去還給他吧!”元媛記得那個病嬌少年似乎是什麽郡王,身上的東西一定不會差,留著這樣貴重的東西,總是不太好,可惜自己後來也沒有見過那家夥,想還也還不了。
“啊?這個玩意還真不是你的?”司鳴想到小丫頭的家境,笑道,“是誰給你的?我看著是有些眼熟,不過一時想不起是誰的?”
想到那個病嬌少年口口聲聲的說自己是個抱枕,元媛小嘴兒一噘,哼道:“你認識一個病嬌少年嗎,就是他的東西!”
“病嬌少年?這是什麽稱呼?”司鳴仔細想想,自己認識的人有這種形象的嗎?
病嬌?病嬌?他突然笑了,還真的有一個人啊,安定王府有位郡王,打小就體弱多病,自己的親姨母嫁入王府做了世子妃,那位羅寧小郡王是她的小叔子,按照輩分算是自己的表叔,二人年紀相仿,也接觸過幾回,可惜那位小郡王身子太弱,動不動就生病,長公主疼愛他,養在身邊,當成姑娘般嬌生慣養的長大,可不是病嬌嘛!
“我說小圓圓,你形容的很貼切啊!安定王府的小郡王可不就是病嬌少年,對了,你是在哪認識他的?”
“那個家夥從小就體弱多病,還不會吃飯,先學會吃藥,就是藥罐子裡泡大的,她的祖母是當朝的長公主,把他當成眼珠子看,輕易不讓他出門,我說你在哪來見過他的?或者是我猜錯了,這玉佩不是他的?”
司鳴想想,認識的人中,再沒有一個符合條件的,且這個玉佩自己好像真的在羅寧身上看過,記得姨母提到過,那是在寺廟請高僧開過光的,隨身佩戴可以保佑小郡王身體康健的。
越想,司鳴臉色越難看,離京時仿佛聽母親說過,安定王府的小郡王又病了,還病的挺嚴重,宮裡的太醫都被長公主叫過去了,聽她的口氣,羅寧這一回病的嚴重,怕是凶多吉少呢。
“小圓圓,你告訴我,這個玉佩不是羅寧的吧,一定不會這麽巧的!”
元媛記得那個病嬌少年還真的就叫羅寧,聽司鳴口氣嚴肅,小心肝跳了跳,莫非這玉佩關系重大?
“我在中元節那天遇到一個病嬌少年,他告訴我的名字就叫羅寧!”邊說邊注意到司鳴眉頭一緊,心想,還真的有事,不過眼下也不好隱瞞了,咽下口水,說道:“玉佩是他強行塞給我的,我根本不想要的!”
“中元節?我的老天,那個家夥原本就體弱多病,居然敢在中元節那日胡亂跑,他身邊的人呢,怎麽不知道勸勸,還把這開光的玉佩隨便送人,長公主知道了,那可就大禍臨頭了!”
司鳴還真的不是想嚇唬元媛,可事關羅寧的健康,還是實話實說,讓小丫頭早有準備的好。
“當初安定王妃臨產被王爺的侍妾衝撞,小郡王差一點就憋死在王妃肚子裡,事後,那侍妾連同她的家人統統被長公主杖斃了,聽說打死了三十多口呢!”
元媛第一次聽到如此慘烈的古代事件,才意識到自己穿越到的並不是法治社會,在這裡有嚴苛的等級制度,人命不值錢的。
她白著臉,“他不是郡王嗎,那麽有錢,一定不會在意一塊玉佩的,反正我也不想要的,你幫忙送回去吧!”
司鳴看小丫頭嚇的臉色慘白,歎道:“這不是錢的事情,這塊玉佩是小郡王滿月時,隆武寺高僧念了九天九夜的經文開光過的,羅寧從小就不離身的戴著,為了保佑他身體康健,他怎麽就給你了?”
“這麽重要嗎?你不要告訴我,沒有了玉佩,小郡王就重病纏身了吧?”元媛看著司鳴凝重的目光,說的越發沒有底氣了。
“真是他自己塞給我的,我都說了不要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啊,對了,當時還有一個人,是小郡王的什麽表兄,他也看見了,我沒有說謊,你快幫忙送回去吧,好不好,大俠你千萬幫幫忙啊!”
小丫頭雙手合十的哀求,司鳴還能說什麽,人家一口一個大俠叫著,聽她的意思也不知道玉佩的重要性,只能再幫幫她了,可惜,不能住下逗逗她了。
說到羅寧的表兄,司鳴目光一閃,莫非是他?想想也合理,否則安定王府的小郡王沒有理由會跑到這種鄉下地方來。
畢竟自己要叫小郡王羅寧一聲表叔,司鳴見到這塊重要的玉佩,不管對羅寧的身體有沒有用,他都要馬上啟程給他送回去的。想到此處,司鳴更不能多留了,小心地把玉佩塞入懷中,“行了,你不要擔心,我這就把玉佩送回去。放心,我不會提到你的!”
“司大俠,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真的是天生俠義心腸的好人!”元媛聽到他的保證,毫不猶豫的就送出好人卡。
被人寄予厚望,司鳴又說道:“對了,那個縣太爺的小舅子我也會幫你擺平了,你就安安心心的過你的小日子吧,可別提心吊膽的把臉上的肉給弄掉了。”
說完,司鳴飛快的在元媛白生生的小臉上擰了一把,沒有礙事的老太婆擋在,終於摸到了小丫頭的臉蛋,比想象中還要滑嫩呢!
“放心,我會幫你擺平的,先走了!”司鳴一抱拳,擺出最瀟灑的姿態出去了。
才出門,正迎上春柳杏姐二人,春柳迎面看見一位瀟灑的公子,眼尖的她,一掃就看出此人衣著不凡,心中暗恨,果然是個富貴公子!
杏姐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早盯上了司鳴俊俏的面容,好一位風流倜儻的公子啊!瞬間她就覺得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直跳,臉兒紅了,腿兒軟了。
司鳴可沒有空理會兩個鄉下丫頭,一陣風似的從她們身邊閃過,徒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杏姐張張嘴, 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猛地轉身就追了出去,差一點撞到了緊隨其後的元媛,“公子留步!”
扭捏的女腔聽的司鳴步伐更快,眨眼就到了院門口,他抬手打了一個響指,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跳出一個黑衣人,“主子!”
“備馬!回京!”司鳴言簡意賅,回頭衝著元媛揮揮手。
黑衣人口中一個呼哨,路口跑來一匹高頭大馬,司鳴閃身上馬,揚長而去,塵土飛揚中,黑衣人足下輕點,竟然一步不拉,跟了上去,很快二人一馬就消失在莊口的大道。
“公子!”杏姐這一聲飽含了無盡的哀怨,聽到元媛直起雞皮疙瘩,心說,杏姐莫非是對司大俠一見鍾情了?她好像才十三歲吧,古人真是早熟,可惜啊,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元姑,司公子呢?”老大陳有仁急急的跑到門口,再三張望,並沒有司鳴的身影,“這家的飯菜都備好了,你怎麽也不把人留住啊!”
元媛白了他便宜大哥一眼,心說,還留人,若是你知道咱們家招惹了安定王府,哭的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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