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楠將後山之行所有的收獲都擺在地上清點,那把靈劍是最沒用的東西,直接就被丟到了院子裡和另一把被埋在地下的靈劍做伴,然後是這次收獲的丹藥,這才頭也不抬的給破鼎解釋。
“你不是人,你不知道人心的邪惡,我一個凡人都知道,那些個自以為是的公子哥殷勤的追求一個姑娘,最後卻發現那姑娘是個醜八怪,那真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呀。”
破鼎在光潔的地板上打著滾,“能做出啥事來,殺人滅口?”
蘇楠抬起眼簾,她總覺得破鼎的許多做事習慣都與其在她心目中的老者形象不太符,就比如現在吧,打滾應該是小孩子才做的事吧?
破鼎還在繼續說,“醜丫頭,你的膽子也太小了,一個婁藝之就把你嚇成這樣,你說你以後能有什麽出息?老夫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會跟了你這麽一個主人。”
蘇楠勾著唇角冷笑,“你跟著我倒霉?是我跟著你倒霉才對吧,天底下有你這麽對待主人的嗎?而且你有沒有智商,撇開那婁藝之不說,你覺得那田柔能放過我嗎?她一個人我是不怕,可她叫上她的那個情哥哥還有那兩個小跟班我怎麽打得過?”
破鼎還很不屑,“那些個煉氣期的小蝦米,老夫從不放在眼裡。”
三觀不合的人,說半句話都是多余,蘇楠服下五粒聚靈丹就開始修煉了。
這次後山之行,除了她自己分得的那瓶聚靈丹之外,還從田柔那拿到了四瓶,加起來就是五瓶,共五十粒,還有聚氣丹三瓶,以及其他解毒丹和毒丹若乾粒。
在將聚靈丹和聚氣丹用完之前,蘇楠都不打算出去了。
隨著每天日出日落,時光慢慢流逝,蘇楠將第三瓶聚靈丹也用光了,她拿起第四瓶聚靈丹正準備吞下五粒卻又突然停了下來。
“我只差一線就能成為修士了,可這一切怎麽比登天還難!”蘇楠咬牙切齒的望著窗外初升的太陽說道。
日出,總是容易給人以希望,但蘇楠看著這美麗的朝陽卻隻感覺絕望。
太陽都還有起有落呢,她的修為怎麽永遠只是一條沒有起伏的平線?
破鼎在屋子的角落裡翻轉了下,有些不耐的,“修煉就好好修煉,你沒事在這悲什麽秋,歎什麽冬?”
這幾天破鼎又培養出了新的愛好,蘇楠閉關的時候不喜歡跟他說話,而且還露著臉,破鼎為了轉移注意力就把蘇楠從田柔那裡打劫到的一些寶石滾到角落裡仔細的看,這一看居然就迷上了。
寶石還真是漂亮呀,甭管它們對修煉有沒有用,能不能打造出神兵利器,就只看它們的樣子,紅的,綠的,紫的,藍的,晶瑩剔透的,閃閃發光了真是讓人著迷。
於是破鼎就日日都將他認為最漂亮的寶石裝進鼎內一刻不停的欣賞,幾日下來破鼎的密集恐懼症居然治好了,它已經不怕看蘇楠的臉了,因為破鼎這幾日時常會幻想有成千上萬密密麻麻,數之不盡的寶石堆在它的周圍。
這下被蘇楠打擾了欣賞寶石,它就不爽了。
蘇楠一眼掃過來,滿眼都是紅血絲,眼神還惡狠狠的,嚇得破鼎趕緊又轉了回去。
一不做二不休,趁著這股狠勁,蘇楠將剩下的丹藥全都倒出來,無論是聚靈丹,還是聚元丹,或者說療傷丹,只要確定不是毒丹就行。
破鼎其實一直躲在角落裡偷看,它看人也不是用眼睛的,而且它也沒有眼睛,看穿蘇楠的意圖之後,破鼎顫抖出聲,
“醜丫頭,大不了我以後再也不叫你醜丫頭了,你別想不開呀,這麽多丹藥吞下去,你會爆體而亡的。” “少對我指手畫腳,再廢話滅了你!”
“我也是為你好呀!”
“你說的話要是有用的話,我早就築基了。天天躲在這裡修煉我也快瘋了,與其真的瘋了,還不如死了乾脆!”蘇楠依舊是紅眼瞪著破鼎,“你放心,就算失敗我也不會一個死的,我會把你用符封住,丟進茅廁坑裡。”
這時破鼎終於回過神來,平時的蘇楠就是再怎麽心情不好,也絕不會對它說這種話呀,這丫頭心裡憋越是憋著壞笑容就越燦爛,嘴巴也越甜的。
不好,她這是入魔了!
可惜破鼎明白得太晚,當它滴溜溜的飛起時,蘇楠已經將那一大把丹藥全都吞下去了, 丹藥都是入口即化的,它想讓蘇楠吐出來也不可能了。
破鼎真的失落了,口無遮攔的哭泣著,“完了完了,老夫這下是真的落入魔手了!有一個徹底入魔的主人,老夫這輩子還有什麽指望,要是讓魔體知道老夫真正的作用,那老夫……”
蘇楠也沒聽到破鼎的話,她在吞下丹藥的同時就閉上了眼,準確的說是暈了過去。
海量的靈氣在蘇楠體內洶湧,她的軀體就像是一座不夠堅固的橋,靈氣如洶湧的河水不斷的衝刷著這座橋,想要摧毀她。
很快,蘇楠的經脈就在靈氣的侵蝕下寸寸斷裂,皮膚也不斷滲出血來,呼吸越來越弱。
但很快一團極淡的黑色的氣體從她的丹田內奔湧而出,迎向了那些海量的靈氣並吞噬了它們,最後黑色的氣體變濃,這些散布在蘇楠體內各處的黑氣,又慢慢的甚至一條不為人知的路徑,回到了她的丹田內。
這時一股蓬勃的生命力,由她的丹田向外擴散而出,蘇楠醒了,眼神不再血紅,但漆黑如墨。
破鼎在一堆寶石的掩蓋之下簌簌發抖,“你,你,你別過來,老夫可是會殺魔的。”
蘇楠露出燦爛一笑,可她雖然是在笑,眼神卻沒有絲毫笑意,反而冷得嚇人,“煉天鼎,不錯,雖說比起遮天幡來差上一些,不過本座才剛醒來,有煉天鼎也還不錯。”
破鼎抖得更凶了,它沒想到這尊大魔才醒來就認出了它。
蘇楠無視破鼎的掙扎將它抓在手中查看後就失落了,“怎麽只是煉天鼎的殘體,殘體有什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