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節將已經熟睡的一眾人等折騰起來,一個個睡眼朦朧,嘴裡嘟嘟囔囔,頗不情願。一整天不是拚殺就是趕路,大家都疲憊不堪,剛剛睡著,又被折騰起來,誰也不爽。 只有鄂煥沒有睡著,他聽說南華是呂布的師父,便在南華老仙離去之時認了師伯,希望能夠教導一二,結果南華和徐庶耳語幾句後,告訴鄂煥,他已經覺得很扎實了,只需要在戰場上去磨煉即可,說罷飄然而去,讓鄂煥頗為失望。
“老二要連夜回南中,大家看是想繼續中原遊歷,還是一起返回!”孟節向大家說道。
“回南中!為什麽啊?”
“那也不用這麽急吧,連夜出發!”
“誰想回誰回去,我先去睡個覺!”
……
眾人七嘴八舌,但總的來看是對為什麽回南中不理解,對連夜出發有怨言。
“各位兄弟,不好意思,哥要著急回去和紅昌姑娘入洞房呢!”孟獲自然不能和他們說祝融紅昌可能是他前女友,現在說出他穿越者的身份沒有任何意義,反而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但回去找祝融紅昌這倒是實話。
“入洞房!”眾人面面相覷,大為詫異,“但也不用這麽著急吧,要不要讓水鏡先生給你找個村姑先解決一下,天亮了再商量具體情況。”
“我要連夜回南中,這個不用討論,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願意和我走的那就一起走,願意留下的那繼續遊歷中原。”孟獲的心早已經飛到祝融紅昌身上了,急得上竄下跳,哪還有耐心和他們慢慢解釋。
“孟二哥!”鄂煥向孟獲鄭重地抱了抱拳,“多謝二哥一路上對小弟的關心,但我此次下山主要是奉師命去幫助呂師兄的,既然你們要回去,我也知道了呂師兄的位置,那小弟便隻好與二哥告別前往前往長安了。”鄂煥一路上與大家朝夕相處好幾個月,也是頗有感情,一起稱兄道弟。
“唉!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到了長安代我向溫侯問好,順便告訴他替我照顧好赤兔馬,還有南中四洞二百寨百萬人民永遠是他堅強的後盾!”孟獲也很是無奈,雖然他非常愛惜鄂煥的一身功夫,但是人家的心在呂布那裡,去就去吧,或許以後通過他還會真和呂布扯上關系,順便帶些貼心話吧。
“二哥!”木鹿青抓著孟獲的肩膀搖了搖,“二哥,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了,我要跟著半吊師父去找呂布,等我回來時,一定練好戟法,到時咱們兄弟好好較量較量,還有……”木鹿青頓了頓,眼圈有點發紅,“回去後,向我父親問個好,讓他自己注意身體,我以前不懂事,淨惹他老人家生氣了……”
“好兄弟,伯父那裡你放心,有哥哥在呢!去把‘驢糞’的功夫全都學到手,那你就真的是南中第一猛將了!”孟獲拍了拍木鹿青安慰道。木鹿青在八納洞的時候天天和他老爹不對付,可是分開大半年後,卻時時想起老父親的好處來,經歷了一些事,才對感情有了更深切的體會。
“你們都要到長安!”楊峰一看鄂煥、木鹿青都要去長安,頓時心下活絡起來,“也不怕眾位笑話,我從小山裡長大,沒見過什麽世面,每次聽娘親講帝都洛陽的繁花都特別神往,現在兩位要到新帝都長安,如果不嫌累贅,把我也帶讓吧!”說完,眼巴巴地看著兩人。
“想跟著走,也不是不可以!”鄂煥摸著下巴道,“但是你要拜我為師,當然牽馬拽鐙、端茶送水倒尿盆的事也少不了!”
“拜你為師!?”楊鋒上下打量了鄂煥幾眼,
“你會使鋼叉嗎?你拿什麽教我啊……” “笑話!”鄂煥一拍胸脯,接過楊鋒手裡的鋼叉,“為師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一個破叉子有什麽教不了!”說罷呼呼舞動,耍了起來。
“停停停!”孟獲急忙製止,雖然鄂煥在叉上的功夫也不差,但是孟獲著急趕時間啊,“你們快決定。”
楊鋒一看鄂煥果然舞得一手好叉,便欣喜地答應願意拜鄂煥為師。鄂煥自然騷包異常,命楊鋒端來一杯茶,啜得滋滋有聲,好像裡邊有蜜一般。
“我想留下和元直兄學習韜略,我們頗為志同道合,子曰……”孟節搖頭晃腦地道。
“停停停!”孟獲急忙阻止住即將長篇大論的孟節,“元直兄要跟著我去收攏黃巾舊部,你要跟他學習,那我們還是得回去。”
“德操兄,考慮得怎麽樣了!”孟獲見除了鄂煥他們要去長安外,其他人沒有特別的表態,至於魏延、鄧芝等人本來之前就說好了安排方向,自然不可能現在再提什麽想法。
“這個!”司馬徽略一沉吟,“盟主已有元直輔佐,我乃一介山野閑人,也不願參與那些紛紛擾擾的事世……”
“元直沒並有答應輔佐於我。”孟獲直接打斷司馬徽繼續找借口,“你不問政事、想當閑人也可以,只要收些學徒,傳播一下你的博學南中人民便不勝感激了!”
司馬徽心中還在琢磨徐庶為什麽這麽快速就答應了願意跟著孟獲走。說實話,此時司馬徽還年輕,還未完全絕了出世念頭,可是總覺得自己才華橫溢卻要幫助一個蠻人,太不明智了,至少他應該再誠懇一點吧,可是他若真的再次相邀我該怎麽辦?
司馬徽一邊心裡猶豫著,一邊應付道:“某一山野閑人,不問世事久矣……”
“給我綁了!”突聽孟獲一聲大喝,早有蔣欽、周泰撲上來,老鷹擒小雞一般將司馬徽摁倒在地,麻繩輕輕一繞捆了個結實。
眾人一時都驚得目瞪口呆,除了蔣欽、周泰這兩個水賊出身的家夥感覺其爽無比外,其他人都呆立當場,不知怎麽辦。連司馬徽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自己還準備著再推讓一番呢,可這位盟主就直接霸王硬上弓了。
“備車,把德操兄扔到車上好生伺侯著,咱們出發!”孟獲大喝一聲,率眾而出。
“你們這些蠻子,太無禮了!”司馬徽痛得直咧嘴,大罵道,“你們不仁、不義,非法、非禮,還妄稱什麽明主……”
孟獲也懶得理他,只要到了南中,讓他跑他也跑不到哪兒去。既然沒時間費口舌,那就隻好來硬的了。當下逼著水鏡山莊的下人備了一輛車,將司馬徽扔到車上,浩浩蕩蕩出發了。鄂煥、木鹿青、楊鋒三人一直把他們送出老遠這才依依不舍地折返。
孟獲一臉興奮,也不管其他人的不滿和有關突然返回的詢問,只顧幻想著祝融紅昌知道她是自己前世的女友後如何滿臉驚喜,他們如何在這東漢亂世做一對神仙佳侶。
車廂之中。
“德操兄,別掙扎了,這幫賊人手法熟練,一看就沒少綁人,你只能越掙扎越難受!”徐庶看著哼哼嘰嘰的司馬徽有點哭笑不得。水鏡先生一向仙風道骨,何曾想到過自己會有如此待遇。
司馬徽盯著徐庶一臉恨鐵不成鋼,“元直啊元直,妄我把你當好友至交,把你當成大德大賢,你哪根筋抽錯了,怎麽就想起來要跟著這幫蠻子走呢?”
“你以為我想啊!我和這幾個蠻子非親非故,如何會輔佐於他!”徐庶也歎了一口氣道,“只是師父離去時告訴我那個孟老二將來必成大器,是一代雄主,我若是想尋一位明主輔佐,這個蠻子是最佳選擇。可是我看著他那粗憨加粗暴的模樣就想揍他,怎會甘心輔佐於他。只能先答應隨他去收攏黃巾舊部, 順便考察一番,聽其言觀其行,再作進一步打算。”
“老仙說他是雄主!?”司馬徽不可置信地盯著徐庶,同時心下也明白了,若不是老仙暗示,徐庶如何會幫一個蠻子,可是他哪有一點雄主的模樣啊,最讓人不能接受的是他居然是個蠻子,我怎麽可能去幫助異族!
“我有必要騙你又騙自己嗎?”徐庶沒好氣地道,“關鍵的問題是他乃是異族!不過剛才談話時,他們的大哥孟節好像說過想把南中地區作為一個州正式由朝廷派員管理……”
二人都沉默起來。
眾人披星戴月,走得正疾,約摸個把時辰,到了襄陽西南的峴山腳下。突然一道流星劃過夜空,拖著長長的尾巴,消失在峴山之後。
“好美的流星啊!”孟獲讚了一聲,不由得想起了和前世和李嬋娟在學校的操場上看流星雨的幸福時刻。
突然,前方喊殺聲大作,“殺啊!別讓跑了孫文台!殺啊!”
孟獲等人一愣。“快!上去看看!”眾人快馬加鞭,往前趕去,剛轉過一個山口,就見前方山坡上燈球火把照如白晝。山上樹林中石矢如雨而下,山谷中大約三十多人,不時有人中箭落馬,顯然是中了埋伏。
中間一員大將,胯下花鬃馬,手持古錠刀,雖然奮力撥打雕翎,但仍身中數箭,渾身浴血,轉身大呼:“撤——”正是孫堅孫文台。
“文台兄莫慌,孟獲來也!”孟獲大喊一聲,一夾馬腹,揮舞雙刀衝了上去。
“衝啊!”這九十余人一聲呐喊都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