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你已經到了?

　羅斯將軍拿著手機不知道該說什麽。

　要不是知道你會開傳送門，而且你王局長是個好人，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布朗斯基搞破壞，我差點以為你一直都在哈萊姆區，就等著我給你打電話求救！

　羅斯將軍松了一口氣。

　有王局長在，應該沒問題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還是不得不說，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對付布朗斯基，那麽一定是他！

　想了想，他還是覺得有些不保險。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不能光靠神棍局，萬一王局長不給力呢?

　對付鬧事的特殊能力者，是神盾局的責任，不能讓弗瑞閑著！

　他連忙打電話，言辭懇切，態度誠懇，希望復仇者聯盟能過來幫忙。

　“將軍，復仇者聯盟有重要任務。”弗瑞一陣頭疼。

　最近這是怎麽了，事兒那麽多。

　托尼那個家夥經常惹事也就罷了，九頭蛇日常恐怖襲擊也沒什麽，你羅斯將軍跟著添什麽亂，白天才搞定綠巨人，晚上就弄出來棕巨人，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想起新墨西哥州的那個大麻煩，他揉了揉眼睛，心想今晚肯定沒法睡了。

　最近這段時間都別想睡好覺！

　“希爾特工會帶人過去幫忙。”弗瑞想了想說道。

　“幫忙”這個詞是下了重音的。

　意思很明顯:

　只是幫忙，別指望神盾局幫你對付布朗斯基，我們沒那個能力，也不想因為你的麻煩造成太大的損失，神盾局承受不起！

　“復仇者聯盟有重要任務?”

　羅斯將軍一愣，臉色不太好看。

　能有什麽重要任務，比對付布朗斯基更重要?

　將軍外表政客心的他，第一時間做出判斷:

　弗瑞就是不想管！

　“哼！特工中的特工，秘密中的秘密，間諜中的間諜，真不是個東西！”

　“這件事還得靠王局長！”

　沒對比就沒傷害。

　本來他不覺得王局長怎麽樣，頂多不那麽惡心。

　但現在和弗瑞對比才發現，王局長真是難得一見的好人。

　“或許……應該和王局長親近親近?”

　……

　……

　看著混亂不堪的哈萊姆區，老王真心佩服布朗斯基。

　針也是能胡亂打的麽，哥們你心真大！

　本以為蝴蝶效應後，憎惡不會誕生，沒想到還是陰差陽錯的出現，難道這就是克羅米以前經常說的，時間線的自我修複性?

　世界由一系列複雜的個體，以及相互之間的關系構成。

　一隻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確實有可能在兩周以後引起美國得克薩斯州的一場龍卷風。

　但也僅僅只是有可能。

　有太多因素會讓它變成不可能。

　對於龍卷風來說，蝴蝶振翅僅僅只是億萬影響因素中的一個，而且還是非常不起眼的一個。

　同樣對於憎惡的誕生來說，綠巨人提前離場也不是決定性因素。

　他自身的性格，超級士兵血清對於一個人的全面放大，他和綠巨人的交手，史登博士對綠巨人血液的研究，羅斯將軍對於超級士兵計劃成功的渴望、對失敗的掩蓋。

　這所有的一切，都在推動憎惡的誕生。

　在他從英國借調到美國的那一刻，他的命運就已經注定。

　老王朝著遠處看去。

　憎惡確實要比常態綠巨人強不少，破壞力也更強。

　這才多長時間，最少造成了幾百人死亡，車輛、建築以及公共設施方面的損失，少說也有幾個億，羅斯將軍的麻煩大了。

　“王局長，請你立刻出手！每一秒鍾都有美國公民死亡！”

　耳邊傳來羅斯將軍焦急的請求，老王微微一笑。

　憎惡不是綠巨人，他也沒興趣和這麽一個實力恆定的家夥過招，這兒更不是硬碰硬的環境，不然造成更大的損失，他老王也脫不開乾系。

　最重要的是……

　這家夥還有用！

　“那麽，換個地方吧！”

　“你的敵人，也不是我！”

　幾個起落來到距離憎惡不足一公裡的高樓頂部，老王抬手畫圈。

　算準憎惡的下一步行動，橘黃色的傳送門恰好在它面前開啟，裡面是一片汪洋。

　“結束了，將軍。”

　傳送門關閉，老王掛斷電話，轉身。

　朝著格邦學院走去。

　……

　……

　看到視頻裡忽然出現的橙黃色光圈，以及落入光圈消失的憎惡，羅斯將軍松了口氣。

　王局長就是王局長，比綠巨人還可怕的布朗斯基，這還不到半分鍾就擺平。

　目前造成的損失和人員傷亡都不大，軍方雖然待不下去，但還不至於把自己送上軍事法庭。

　他心裡一歎。

　布朗斯基現在是神棍局的了，而且以王局長的性格，吃到嘴裡的肉肯定不會吐出來。

　綠巨人沒了，布朗斯基也沒了。

　這麽多年的努力毀於一旦，要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幸好超級士兵計劃的研究資料還在，完全可以推動史登博士重啟超級士兵計劃，加以完善，就算自己不再軍方，這要是一筆不錯的政治資源……

　等等！

　羅斯將軍猛然一驚。

　史登博士！

　布朗斯基都變成怪物了，史登博士還活著麽?

　就算活著，現在還在實驗室嗎?

　他瞬間警覺，連忙叫道:“快，快去格邦學院！”

　……

　……

　格邦學院，實驗室。

　從地上爬起來，摸了摸比以前高一倍的巨頭，史登博士臉色古怪。

　“好吧，本來就沒女朋友，這下更難找了。”

　“不過沒關系，女人有什麽好的，科學才是唯一的真愛！”

　他走到窗戶邊，看遠處火光衝天，聽慘叫不絕，嘴角再一次露出詭異的笑容，自言自語:

　“我的智商至少增加了1000倍，我將洞察宇宙和人心的奧秘，我才是真正的神！”

　“是麽?”

　話音剛落，就聽到了一聲輕笑。

　帶著嘲弄的意味。

　史登博士渾身一僵。

　頭部變異讓他的腦容量增加了一倍不止，還擁有了心靈感應和心靈控制能力，極高的智慧帶來了強大的直覺、計算思維、信息儲存、邏輯和哲學結構。

　他的直覺幾乎能在一瞬間，對任何事情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完美的記憶力，讓他有能力回憶起任何事情的任何一個瞬間。

　周圍的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出他的感知。

　他聽到了血液流淌的聲音，卻沒聽到來人的腳步聲。

　他感知到了樓下研究生的恐慌，卻沒感知到有人來臨。

　而那人已經來到身後。

　轉身，史登博士只是看了一眼，就做出判斷:

　這人自己惹不起！

　然而多年的埋頭研究和突然增長的智慧，讓他對自己無比自信，聽到有人嘲諷自己，下意識哼了一聲，忍不住就要反駁。

　不過還沒開口就忍住。

　這人好像對自己不懷好意，保命要緊，其他的以後再說……

　想到這裡，他連忙說道:

　“我不管你是誰，這不重要！只要你提供資金和設備，我就為你服務！我可以完善超級士兵血清……不！我能創造出比超級士兵血清更好的體能增強劑，將一個人的體能增強8倍，10倍！”

　“我能量產綠巨人，或者棕巨人紅巨人……我能製造全世界最強大的超級部隊！”

　“我的智慧超越了人類，我是人間之神，我就是上帝！不管你讓我研究什麽，我都能研究出來，而且比你要求的更好！”

　“別殺我，讓我為你服務。”

　“想一想，一個上帝在為你服務！”

　他抬頭看著眼前這個東方面孔的年輕人，眼神裡透著濃濃的求生欲，求生欲中藏著不屑和鄙視，鄙視中還有一絲憤怒:

　凡人，也敢在上帝面前囂張?

　先饒了你。

　要不了多久，我將洞悉人類所有秘密，你也不例外！

　他集中精神，想要從對方的臉上看到羨慕，看到渴望，或者看到其他什麽。

　但他沒有。

　對方如水般平靜，他什麽都看不出來。

　這讓他有些慌亂，感覺情況不妙。

　然後他聽到了對方有些諷刺的聲音。

　“首先，智商增加1000倍只是你的錯覺，腦袋大不代表智商就高，不然陸地應該由大象統治，海洋應該由藍鯨統治，而不是人類。”

　“其次，學過乘法的都知道，2乘以9小於6乘以6，你的智商本來就不高，就算增加很多倍，也還是比不上班納博士、皮姆博士、斯塔克先生，你的研究方向都是班納博士的研究方向，你的存在還有什麽價值?”

　“最重要的是，你和憎惡一樣，你們的變異都產生了不好的結果。”

　“簡單地說，你們都不是什麽好東西，都有野心，而且敢於付諸行動。”

　“所以……”

　“我為什麽要收留一個時刻準備背叛我、弄死我的人?”

　老王抬手畫圈，傳送門出現。

　“再見了，史登博士！”

　看著那人離開，看著傳送門消失，史登博士又是慶幸又是好奇。

　他不明白這人為什麽會放過自己。

　當然他更好奇，這個傳送門到底是什麽東西，又怎麽會被一枚戒指打開。

　力場作用產生的微型蟲洞?

　能量密集導致的空間扭曲?

　難道是偽裝成戒指的超小型曲速引擎，通過空間收納技術藏了起來?

　他這樣想著，居然有些心慌。

　奇怪，我的心跳怎麽那麽快?

　每秒鍾最少100下……

　不，120下！

　不，180下！

　不不，300下！

　不！！！

　我還沒有洞悉宇宙和人心的奧秘，我的心中對這個世界還有熱愛，我無窮無盡的好奇心還沒有得到滿足。

　怎麽可以現在就死?

　不！

　他一個踉蹌， 倒地。

　在極速的跳動之後，心臟戛然而止。

　砰！

　房門打開，一隊特種兵衝了進來。

　“史登博士！醫生，快，給他檢查！”

　“腦袋變大，似乎是綠巨人血液引起了變異。”

　“呼吸消失，心臟停止，體溫37°，剛剛死亡。”

　“初步判斷，應該是變異時心跳加速，和布朗斯基類似，不過他沒有布朗斯基的體質，也不夠幸運。”

　聽到醫生的診斷，隊長組織了一下語言，向上層匯報:

　“將軍，史登博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