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南強行把啤酒咽下去,還嗆得乾咳了兩聲。
這車名,也太騷氣了吧。
剛戴上口罩,那名叫做三浦的車手,將車緩速行駛到並行狀態,停了下來。
他撩了下挑染黃發,鼓著腮幫子問道:“喂,鈴木呢?”
“死了。”三下悠亞沒好氣地應了一聲。
“啊哈哈哈,我明白了,彎道小公主。”三浦發出陰惻惻的笑聲,搖上車窗:“今晚可別讓我們失望啊。”
彎道小公主,好中二的綽號。
羅南想起了以前看過的某部作品,偏頭問道:“你會不會排水渠過彎法?”
三下悠亞嘴角一抽,露出看白癡的目光。
羅南自討沒趣,摸了摸鼻子,尷尬地盯向窗外。
他調出攻略手冊,見好感度沒有變化,順手存了個檔。
五輛改裝車一字排開,引擎發出挑釁似的轟鳴。
在街道兩旁人員的歡呼聲中,一位皮膚曬成小麥色的辣妹,走到道路中央。
她穿著超短牛仔褲和牛仔馬甲,將橘黃色的bra解開。
左手捂胸,右手像是鬥牛的勇士,不斷揮舞著bra。
引擎的轟鳴更響了,像是隨時都會脫韁的野馬。
那些東京青年,更是發出意義不明的狼嚎。
ヾ(≧O≦)〃啊嗚~
隨著辣妹手中的bra落地,五輛改裝車像是達到沸點的火山,猛然噴發。
街道上,響起了音色不同的引擎怒吼。
剛開始的路段,沒有彎道,就是筆直的直道。
一馬當先衝在最前的,是三浦的風の子。
急速河蟹緊隨其後,相距不到一個車位的距離。
彎道小公主速度稍慢,排在第三。
天馬流星和月下天狗,並行排在第四。
經過三四公裡的直線道路,除了風の子猛踩油門外一騎絕塵外。
其余四輛車的距離,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路邊的街燈快速閃過,羅南隱約看到了前方的山路,心頭咯噔一跳。
重頭戲來了!
三下悠亞的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含在嘴裡的口香糖都沒有再咀嚼。
進入山路後,就是一段四連環彎道。
三下悠亞將檔位一推到底,很快拉近跟急速河蟹的距離。
羅南系好安全帶,端坐在副駕上,享受著這種別樣的刺激。
就算翻車了又如何,反正有讀檔,怕個錘子。
三下悠亞駕駛著汽車,在連環彎道上劃出優美的弧線。
在第四個彎道超過急速河蟹之後,她瞥了一眼旁邊的帥臉。
跟那些第一次參與飆車,就被嚇得哇哇亂叫喪失形象的懦夫相比,他鎮定的表情真令人著迷。
這個男人,果然跟那些妖豔賤貨不一樣。
失神間,車輛駛入爬坡路段。
見身後的急速河蟹想要變道超車,三下悠亞猛打方向盤,攔在對方的車道前。
在一個大幅度的彎道後,兩人同時看到了風の子的尾燈。
“坐穩了!”
三下悠亞眼中閃爍著異樣的神采,摁下車載音樂,火力全開。
背光常亮的儀表盤上,指針很快飆升到紅色區域。
一首《deja vu》,徹底引爆了兩人的情緒。
這輛SNIS-850也不知是什麽來頭,改裝過什麽配件,速度竟直逼最前方的風の子。
在直道同三浦並行後,鬥志昂揚的三下悠亞提前切入彎道。
她嫻熟地將飆到200的車朝外向打輪、刹車、換擋、回輪……
一系列眼花繚亂地操作,車輪堪堪擦著道路邊的白線。
三下悠亞完成一項羅南看不懂是什麽技巧,反正覺得很牛比的彎道超車。
此時剛剛過彎,風の子想要變道超車。
倏然,身後殺出一輛急速河蟹,完全封死了角度。
三浦只有眼睜睜看著,在下一個短直道的銳角彎被對方超車。
彎道小公主不負其名,一往無前,繼續拉開優勢。
在一個直道過彎後,身後的急速河蟹追了上來!
剛才那首‘逮蝦戶’剛剛放完,車載音樂自動切換到了第二首歌。
《Tokyo drift》。
瞬移萬變的賽車比賽,讓羅南感覺到一種腎上腺素飆升的快(感)。
他現在,已經完全投入到這場令人驚歎的比賽中。
或許是有帥哥觀戰,三下悠亞在後面幾乎每個彎道都迸出全部的實力。
每個彎角,幾乎都是擦著隔離帶,險之又險地過彎。
三下悠亞整個人都投入到一股狂熱的氛圍中,精致的鼻尖上已經布滿了汗水。
聽到身後引擎的轟鳴,羅南驚呼一聲:“追上來了!”
“放心,只要我速度夠快,河蟹就追不上我!”
羅南偏頭朝回看,瞪大了雙眼。
從坡後駛出的不是黑色的河蟹,而是閃著燈光的警車!
怎麽看不到後面幾輛車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
三下悠亞依舊沉浸在狂熱中,對突然出現的警車毫不在意。
沒有被警車追過的賽車,不叫地下賽車。
沒有被警車追逐過的飆車,是不完整的飆車。
啵。
三下悠亞吹了個泡泡, 嫻熟地操縱方向盤駛出飄逸的走線,很快把警車也遠遠甩在後面。
“怎麽樣,過癮吧!”她得意地揚了揚下巴,臉頰上滿是汗水。
“爽!”羅南吸了一口冷氣,感慨道:“感覺跟學習一樣刺激!”
“學習?”三下悠亞眉頭一皺:“學什麽?”
羅南露出一抹壞笑:“等有空教你呀。”
三下悠亞盯著道路,沒注意他的表情,回應道:“好啊,到時候記得教我喲,羅老師。”
“沒問題。”
汽車很快從山道駛入城市直道,警車估計連尾燈都沒追上。
至於風の子那幾輛車怎麽了,三下悠亞沒提,羅南也沒問。
前行了三四公裡後,汽車在一個十字路口前忽然急刹。
巨大的慣性讓羅南身體前傾,被安全帶死死固定住,避免了飛出去橫死的下場。
“什麽情況?”
他偏過頭,卻發現主駕上的三下悠亞不見了!
人呢?!
街道上沒有其他車輛,四周安靜的可怕。
羅南抿了抿嘴唇,反覆檢查,都沒看到人影,就像她憑空消失了一樣。
腫麽回事,三下老妹?
過了半分鍾後,亮著警燈的警車開了過來,斜插一腳,堵住去路。
山羊胡的警員扶了扶帽子,凶狠地嚷道:“下車!”
被逮了,趕快溜。
羅南偏頭看向警員,剛準備讀檔,忽而瞳孔微縮。
在警車往後十余米的電線杆頂端,站著一位身穿和服的老人,正笑眯眯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