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爹娘也太不操心了,還好不是很嚴重,不然肯定要住院治療了。”陳醫生也不再多問,只是交代一下注意事項。
陸原也理解陳醫生,畢竟每家每戶都有自家的難處和不想說的家事,就算問清楚了又能怎麽樣。
這次義診,基本上全村人都出動了,除了小嬰兒之外,大家都來檢查了一遍,雖說治不起,但是知道自己有什麽毛病也是好的。
陳醫生他們還去了個別歲數大行動不便的老人家中,有些老人褥瘡,風濕引起的關節畸形,行動不便,都做了簡單的處理以及後期該如何處理,還給了一些結核病患者免費的國家用藥。
一天的時間過得飛快,陸原揉了揉發酸的手,但是還有將近一半的鄉親們還沒有輪到。
“英武村是兩天的義診,鄉親們,明天我們還會過來的。”劉醫生看了一眼手表,已經是下午五點了,示意大家收拾一下,要回去了。
“鄉親們,大家都先回家吧,明天聽廣播通知。”陳向陽說道。
隨著人群散開,大家也都坐上了救護車,只有陸原猶豫了一下,對著劉醫生說道:“今晚我就不走了,我去木秀家看看去,晚上在她家住一宿。”
“我差點忘記了,你認識那個木家就是英武村的,行,那你去吧。”劉醫生揮了揮手,就上車了。
陸原走到了陳向陽身邊,禮貌的說道:“村支書,你好,請問木秀家怎麽走?”
陳向陽一看是陸原,今天一天的診治,午飯閑聊中,他也知道了陸原是首都來的高材生,對他很是佩服,直歎陸原是青年才俊,誇得陸原很是汗顏。
不過不知為什麽,陳向陽看到陸原年紀輕輕卻是如此博學多才,陳向陽的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了木秀的身影。
“你怎麽認識木秀?”陳向陽聽到陸原問起木秀,他真是非常的詫異。
“在醫院認識的。”陸原想了想說道。
“她們全家都去醫院了啊,你去了也找不到人啊。”陳向陽還不知道木秀回來的事情。
“昨天木秀帶著她妹妹已經出院了......”
“原來如此,唉,木秀家還真是多災多難,她家以前日子過的苦啊,好不容易日子好過了些,又遇到了這種事,真是......走,她家有些偏,你一個人怕找不到,我帶你去。”陳向陽一邊感歎著一邊走在前邊帶路。
陸原跟在陳向陽身後,走了一會兒後,就發現木秀家住的還真是偏僻,這個位置已經很遠了,看不到幾個房子了,最後走到木秀家時,更是附近只剩下她家了。
“這房子之前可是我們村裡的頭一份,現在......”陳向陽指著木秀家被燒的烏七八糟的房子說道。
陸原看了看房子,的確,一路走來,到處都是泥瓦房,還有茅草房,像這種用磚蓋成的平房真還是頭一份,只不過眼下這房子被火燒的不成樣子了......
“木秀,木秀,你在家嗎?”陳向陽邊喊邊往裡邊走去。
“在,村支書,我正要去找你....咦?陸原,你怎麽來了?”木秀正在還能將就用的廚房裡做飯,聽到陳向陽的聲音,就走了出來,沒想到一出來,竟然看到了陸原。
“今天縣醫院來村裡義診,小陸醫生也來幫忙了,木秀,你昨天就回來了?”陳向陽看著木秀說道。
“對,昨天就回來了,屋子收拾下太晚了就沒去打擾您,這不,打算吃完飯就去找您的。”
“這房子還能住嗎?”陳向陽朝著院子裡打量了一下。
“那邊還有三間沒燒,剛好能住,我先收拾下房子,看看回頭怎麽弄,村支書,陸原,你們還沒吃飯吧,一起吃了吧。”木秀對著倆人說道,剛好她也有事跟陳向陽說。
“好。”陸原很乾脆的答道。
“那我就也厚著臉皮混頓飯吃了。”陳向陽聞著廚房飄出來的香味,他肚子裡的饞蟲也被勾了出來。
“粗茶淡飯,我這手藝不好,你們將就下。”
“瞧你說的,你這丫頭,做什麽都能做出花來,我就愛吃你做的菜。”陳向陽笑著說道。
“過分謙虛就是驕傲。”陸原也一本正經的接道,他可是知道木秀的廚藝有多好。
“行,你們先院子裡坐著,飯馬上就好,對了,要是聽到小花哭,就喊我一聲。”木秀說著指了指那邊的房間,看到倆人點頭,她就繼續進了廚房。
香味不停的從廚房飄出,陳向陽不由咽了咽口水,他對著陸原說道:“木秀這手藝,真是沒得說,我那婆娘做了一輩子飯,都還沒她一半強。”
“陳伯伯,你這麽說,也不怕我去告狀。”木秀的聲音從廚房飄了出來。
“哈哈,你這丫頭......你可千萬不能去說,不然啊,我又要被嚼了。”
幾人說著,陳旭輝和木小草帶著李盼弟從地裡回來了,七八天沒去地裡了,昨天回來又晚了,沒辦法去地裡乾活,所以早上一.夜未眠的陳旭輝也只是眯了片刻,就急切的去地裡澆水除草了。
木秀則是留在家裡繼續收拾和照顧小花還有做飯......
陳旭輝一進門, 就看到了陸原,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下眼睛,結果發現,他沒有看錯,真的是陸原。
“你怎麽來了?”陳旭輝語氣裡充滿了警惕,這個人太討厭了吧,陰魂不散了!
“旭輝,你怎麽回事?人家小陸醫生是客人。”陳向陽有些不滿的看向陳旭輝。
“就是,旭輝你怎麽說話的,小陸醫生,你別介意,旭輝不會說話,你快點兒坐,哎,秀,你怎麽也不說倒杯水,盼弟,快去端水,記得放白糖。”木小草看到陸原,笑得眼睛都要找不到了。
陳旭輝被兩人一說,心裡頓時憋了氣,他一言不發的就衝到了廚房裡。
“回來了?餓壞了吧,反已經好了,咱們盛飯吃飯了。”木秀剛好正在炒菜,聲音太大,沒聽到外邊說的話。
“我不喜歡他。”陳旭輝咬了咬下嘴唇,有些失態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