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正川也來了,同樣帶著女朋友過來的,看來,他知道昨天哥哥帶了女朋友來看母親,所以不甘落後的也將女朋友帶來了。
木秀在走廊上遇見了秦正川和一個姑娘手拉著手走進病房,姑娘只露出了一個背影,沒看到正臉,她探頭探腦的往病房裡面望去,心中充滿了好奇,不知道那姑娘會不會是劉婷。
劉婷就是上輩子木秀的那個好閨蜜,最後給秦正川生了孩子的小三。
很快,兩個人就從病房出來了,秦正川的女朋友竟然真的是劉婷,木秀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看來,劉婷這一世終於跟秦正川先認識了,只不過,這次,劉婷會不會成為秦正川的妻子呢?
接下來的日子,何阿紅這兩個兒子,經常會帶著女朋友過來,拎著生活用品和各種吃食,木秀每次一次路過何阿紅的房間,看著她被兒子和準兒媳圍著,木秀都能感到她仿佛能笑出聲來。
何阿紅的身體也有了明顯的起色,不僅手能勉強動了,連腳也可以動了,嘴裡也能發出啊啊的聲音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
緊接著,就是秦正海結婚了,來醫院給醫生和護士送來了許多喜糖,何阿紅笑得嘴巴都合不攏,木秀也是真心的為她高興。
只不過,大家很快就察覺到了異常,那就是結婚之後,秦正海再也沒有以前那樣高頻率的來到病房看望何阿紅了。
木秀正覺得奇怪呢,正好聽到了秦正川來探望何阿紅的時候,抱怨的話。
“媽,當初你說,誰先結婚,就能接手你的位置,管理工廠,如今我哥他接手了之後,我喊他一起過來看望你,他都說忙,過不來。”
“啊啊啊。”何阿紅在床上發出聲音。
“媽,明天我把我爸喊過來,我每天在醫院太忙了,不想做醫生了,我也想經商。”秦正川的聲音再次響起。
對面是何阿紅長久的沉默。
“媽,你可不能偏心啊,我哥現在一個月掙的錢,比我一年掙的都多,劉婷都給我下最後通牒了,如果不能進入廠裡做副廠長,就要跟我分手了。”秦正川看何阿紅不說話,著急的說道。
“啊,啊。”何阿紅又發出了聲音之後,就是秦正川開心的聲音。
“媽,你點頭了,你同意了,謝謝媽,那我先走了,明天我讓劉婷做點你愛吃的飯菜,送過來。”
木秀聽到這裡,扭身離開,心中卻是異常的堵塞,本來何阿紅的兩個兒子這段時間的表現,讓她覺得,前段時間是誤會了他們,也許他們真的是有事走不開。
可是現在,聽到這些,木秀心中全明白了,原來,他們都盯著何阿紅的那些家產。
木秀下班之後,憤憤的將這一切告訴了木小樹,
“這都是何阿紅的家事,你再生氣,也改變不了什麽。”木小樹勸慰道。
“不行,我必須把何阿紅治好,這樣,他們也就不能這樣隨心所欲了。”木秀可不想秦正川在這樣年輕的時候就能輕松得到這一切,重生一世,怎麽也要設點兒絆腳石,讓他過的沒有那樣舒心。
木秀最近已經做出了一套方案,準備對何阿紅加強訓練,因為中風後引起的語言障礙,康復治療越早越好,這都過去了四個多月了,何阿紅的康復進展太慢了。
第二天,木秀上班的時候,就特別注意何阿紅的病房,果然,上午秦正川帶著許久未見的何阿紅的愛人秦自強來到了病房,三個人不知道在病房怎麽溝通的,一個多小時之後,秦正川面帶笑容的先行離開,看來,事情如他所願。
又過了一會兒,秦自強也離開了。
木秀這才走進病房,只是剛看了何阿紅一眼,木秀心中就閃過一絲悲涼,只見她一貫要強的模樣從臉上褪去,眼睛紅紅的,好像剛才哭過一樣,滿臉都是受傷的表情。
木秀這會兒看何阿紅,隻覺得她渾身上下透露出的都是淒涼的寂寞。
像何阿紅這樣的女強人是不怕困難的,只怕寂寞。
不過,只是把家產分給兒子,何阿紅的模樣卻是像備受打擊,木秀正準備開口詢問,吳姨進來了,她也是眼眶紅著,開始收拾東西。
“吳姨,你這是幹嘛?”木秀問道。
吳姨被這木秀詢問,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走到何阿紅的身邊,握住她的手,哭著說道:“阿紅,我在你身邊伺候了五年了,我這走了,真是不放心你啊,別人能照顧好你嗎?”
何阿紅的眼淚也刷刷的往下掉,嘴裡發著不成章節的“嗚嗚嗚”的聲音。
“吳姨,別哭了,何阿紅的情緒不能太激動。”木秀勸慰道。
“不好意思,木醫生,秦老板剛把我工資結了,說讓我回家,他又安排了一個保姆過來,我這就離開。”吳姨擦了擦眼淚,繼續收拾行李。
何阿紅滿眼的不舍看著吳姨道別離開,她這會兒什麽也做不了, 只能任由別人安排她的事情。
木秀一時有點搞不清狀況,吳姨一直把何阿紅打理的妥妥帖帖的,何阿紅老公快半年沒來的人了,一進門就把吳姨辭退了,還立馬空降了新保姆。
這件事情有蹊蹺。
吳姨上午剛走,下午,就有一個燙著眼下最時髦的卷發,踩著小皮鞋,穿著長裙子的女人,拎著一個小手挎包,慢悠悠的扭進了何阿紅的病房大門,她路過的地方,都留下濃濃的香水味道。
護士湊到木秀身邊告狀:“你都不知道何阿紅那個新來的保姆,指甲那麽長,指甲油那樣花哨,十個手指恨不得能套12個指甲,會做保姆嗎?”
木秀用手戳了戳小護士的頭,心裡也在犯嘀咕,畢竟不管這個人會不會做保姆,能擠掉吳姨,接替這一百多塊錢一個月的工作,肯定是有點兒本事的。
不過,木秀還是放心不下,跑去何阿紅的病房裡,給這個“花枝招展”的保姆進行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