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袁滿終究還是沒能勝過輝夜。
雖然食鐵獸確實很猛,但輝夜同樣很猛——就不拿食鐵獸第一個踩死的boss作比較了,把那個只知道欺負女學生的人渣和輝夜相提並論是對輝夜的侮辱。
最關鍵的是,食鐵獸“越危急越強”的特性注定了這樣的人格面具只能拿來抗壓,不能作為勝負手。
輝夜發飆的時候,他跟著發飆。
輝夜暫時後退,他也會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變回那個萌萌噠的樣子。
要戰勝輝夜,只能靠袁滿自己。
奈何袁滿真的力有未逮,他會的東西,輝夜基本都會或者有相似的替代品,就算遇到不會的,輝夜也能用袁滿不會的與之抵消。
再加上靈魂不滅的特性,越往後打,袁滿就越吃力。
要不是食鐵獸的抗壓能力確實夠強,袁滿早就敗了。
沒辦法,只能賭賭看了。
手段盡出,依舊沒能奈何輝夜,甚至把她趕出去都無法做到,袁滿只能一咬牙,一狠心。
賭什麽?
賭靈魂狀態下的傳送到底能不能帶走身體。
能帶走最好,什麽問題都好解決。
帶不走的話,就要看事務所內部的保護機制能不能護住自己的靈魂。
沒錯,袁滿的傳送目的地是事務所,不是直接去往大佬身邊。
因為事務所才是袁滿心目中最安全的地方,沒有之一。而禁止互相傷害的機制,也可以讓自己從險惡的戰鬥中脫離出來,靜下心來和契約者們溝通,謀劃解決之法。
拚著硬吃輝夜一次攻擊,袁滿一把拽住輝夜的靈魂,隨即循著和事務所之間的聯系,激活傳送。
空間變換特有的失重感傳來,袁滿知道傳送發動了,而輝夜接下來的轟出的“空神擊”威力全無也證明了這一點。
nice~傳送成功。
袁滿精神為之一振。
不過看了看周圍毫無變化的戰場,暫時還沒發判斷身體有沒有跟來,估計環境本身也是由精神力所構建,阻擋了與現實之間的聯系。
當然,只要輝夜傷害不了自己,接下來的事情都好辦。
一邊站在原地,任由有些發懵的輝夜做著各種嘗試,一邊安安心心地開啟精神鏈接,和大蛇丸交流。
“喂,在嗎?”
“我想你差不多該聯系我了,所長。”
略有些怪異的回答給了袁滿一個提示——為什麽會差不多,明顯是發生了某種變化。
“我的身體從你那邊消失了?”
“是啊,看來所長也想到了最安全的方法。”
“早就想到了,只是一直沒付諸實施,也在等你來幫我一把——是不是黑絕留了什麽後手?”
“是,連我都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式來絆住我——簡單點說,我吃撐了。”
“我有畫面了,真是形象的比喻。不愧是孝子典范,心服口服——看在他這麽孝順的份上,想想辦法看能不能留輝夜一條命。”
大蛇丸是蛇,蛇吃撐了是個什麽樣子,袁滿小時候就見過——在童年回憶《動物世界》上——短則幾天,長則一兩周都動彈不得。
“沒問題,我抽離靈魂的辦法。”大蛇丸猶豫了一下,問道,“所長,你就沒懷疑過我,是不是故意沒來救你?”
“一開始是有這種擔憂,後面開打了也沒顧得上,現在沒有了——因為我相信,沒有人會放著好好地安穩日子不過,閑著沒事背叛玩。”
“謝謝所長的信任。”
“不用謝,因為我確實看到了你的改變。我又不是老古董,只會抱著陳舊迂腐的觀念——你完成消化需要多長時間?”
“還需要個兩到三天。”
“留在那裡會不會有問題?”袁滿沒忘,大蛇丸的禁忌研究已經被木葉發現了。
如果沒吃撐,自然沒什麽好擔心的,反而要叮囑他別禍害木葉。
但現在他吃撐了,狀態不可避免地受到影響,如果木葉決意要鏟除他,不僅自身會有危險——帶土三人夾在中間也難做。
“我只是靈魂吃撐了,身體完好無損,必要的時候可以讓擬似魂魄接管身體。只要不遇到千手柱間那個等級的對手,就沒問題。”
“你什麽時候偷學的這手?”
擬似魂魄,魔禁世界羅森塔爾家的魔法。用來操作實體的,大蛇丸用來操作自己的肉身也不奇怪。
“不是偷學,是用東西和羅森塔爾小姐換來的。”
“我記得她好像很單純,別坑人家。”
為什麽會記得?因為這位在動畫裡就穿著件內衣在一方大爺面前晃來晃去——真叫一個大啊,連最後之作都看不下去。
“請所長放心,我不是一個吝嗇的人,尤其是對掌握核心技術的專業人員——我先把被塞過來的精神力消化掉,之後再聯系所長。所長也聯系一下其他人,畢竟是大筒木輝夜。”
“我會的。”
精神鏈接至此切斷。
袁滿重新將注意力轉回輝夜,發現她還在嘗試著各種攻擊,但都沒有用,只要是能傷害到袁滿的攻擊,就會被強製消除。
看著輝夜時不時因為強製力而陷入僵直, 卻又鍥而不舍的樣子,袁滿歎了口氣:“別白費力氣了,這裡有特殊的規則,你傷害不了我。”
“似乎是的。”輝夜再次發聲,聲音淡漠,如同一塊冷漠的冰霜,感覺不到任何溫度。
“你傷不了我,我也贏不了你,不如聊聊?”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萬一話療成功,能兵不血刃地解決問題,豈不是更好。
袁滿說了想留輝夜一條命,自然不會說完就算。
輝夜搖了搖頭,眼中留下兩行清淚:“吾和你等無話可說,吾之子用生命將我喚醒,吾不能辜負他的心意,吾必須取回一切,不論付出任何代價。”
說完,就這樣一邊流淚,一邊又衝了過來。
“你這又是何必?”袁滿無奈歎息。
輝夜的心情他多少能理解一些,她愛著自己的孩子。所以會為羽衣和羽村的背叛感到傷心,也就越發珍惜最後一個孩子的孝順。
只是在這禁止一切傷害的事務所中,她又能做什麽呢?
算了,算了,我就站著不動,隨便你打吧,等你打累了,或許就能聽進話了。
袁滿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
然而,事情又一次超出他的預料。
輝夜的手掌落下的瞬間,她整個人突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