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不渴。”
柯內莉婭搖了搖頭,拒絕道。
“是真的不渴,還是怕我在水裡加東西?”袁滿扭過頭,似笑非笑地問。
柯內莉婭哼了一聲,意思非常明顯,既然知道還問。
袁滿也不生氣,不急不忙地解釋道:
“不隨便吃敵人給的東西,這是基本的常識,你會這麽做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不過你忽略了一點,所謂常識是針對正常的情況,現在你遭遇的情況明顯是超常的,你的常識裡總不會有被荊棘之樹擠爆的Knightmare吧。”
“這......確實沒有。”柯內莉婭不得不承認。她跨越了那麽多戰場,經歷了數不清的戰鬥,中華聯邦,EU,世界有實力的軍隊都打過交道,還沒遇到過這種異常狀況,以至於不止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見柯內莉婭有點動搖,袁滿繼續說道:“既然我能操縱樹木,還能操縱空間,為什麽就不能直接讀心或者直接把某些不太好的東西注入你的身體?你覺得我真想對你做什麽,你能擋得住?別忘了,我不僅沒有把你綁起來,連你的手槍都沒有收走。”
“......”
柯內莉婭活動了下手指,感受著粗糙的槍柄和手掌摩挲的熟悉感觸,最終點了點頭,認可袁滿的說法。
“你是對的。”
“所以,你就不要執著於常識了,我真要對你做什麽會直說的。”
“那麽紅茶,謝謝。”
“OK。”
袁滿拿起紅茶罐和茶具,熟練地操作起來。和C.C.生活了那麽久,泡紅茶的手法早已爛熟於胸。
不多時,兩杯正統不列顛風味的紅茶新鮮上桌。
“對於紅茶我還是有點自信的,請皇女殿下品評。”
可能是相信了袁滿的話語,也可能是意識到敵我之間的巨大差距,柯內莉婭沒有一開始的處處戒備,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給出評價:“不錯。”
“不錯就好。”袁滿頗為滿足。
自從和隨C.C.學習泡茶,還是第一次泡給C.C.之外的行家喝,難免有點忐忑。
既然皇女都說不錯了,那肯定是真的不錯。
盡管柯內莉婭的評價還有後文:“不如尤菲泡的。”
但這對袁滿構不成影響:“這很正常,我是前不久才開始正式學泡紅茶,如果能超越尤菲米婭殿下,那我就可以考慮改行了。”
一邊說,袁滿也端起茶杯小口啜飲,隨意的姿態讓柯內莉婭又是一愣。
“你……不戴面具了?”
既然是喝茶,自然是要摘下面具的,又不是專門為魯路修定做的可拆卸的版本。這就是在貧民區裡花了幾千日元買的劣質產品而已。
“不戴了。”袁滿不僅把面具丟了,鬥篷也一並丟棄,“那是在外面隱藏身份用的,到這裡就沒必要了。”
“!”
聽到這句話的柯內莉婭瞳孔一縮。對面這麽說,意味著他有絕對的自信自己跑不了,同時也說明對方沒有放過自己的打算。
“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柯內莉婭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這個明顯有著東方特征的男人。原以為他是打算用自己來威脅十一區政府,達成政治或者軍事上的目的。
仔細一想卻發現根本沒這個必要,以他的能力,別說解放十一區,直接推翻布裡塔尼亞也不是不可能。
只要從上到下,一層一層去搞斬首行動,要不了多久布裡塔尼亞的政體就會大亂,現有的警備體系根本不可能擋住這種瞬移式的暗殺。
相比之下,區區一個第二皇女又算得了什麽?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對於柯內莉婭的疑惑,袁滿只是呵呵地笑了:“我?我沒目的啊。非要說有,就是想近距離看看你這位名滿天下的戰場女神。剩下的就和我沒關系了,我就是受人之托,一定要把你活著帶到這裡,在沒有任何人知道的情況下。“
“受人之托?那個人是誰?”柯內莉婭直截了當地問。
“那個人你也見過,老相識了,身份容我賣個關子,馬上就會見到的——這壺茶可不單只是為你泡的,耐心等待就行了。對了,還有利用這段時間盡可能調整自己的心態,因為接下來你要接觸的東西會完全顛覆你的三觀。”
“比你的特異功能還要顛覆?”
“當然,因為那甚至可以否定你過往的人生。”
“......“柯內莉婭沒有再說話,但她的眼神裡卻透出了明顯好奇。
又過了幾分鍾,袁滿從沙發上站起來,像是在和什麽人對話似的小聲道:
“哦?已經準備好了嗎?這麽快?”
“原來如此,沒有和‘黑之騎士團’匯合,直接去的研究所。”
“確實,失去柯內莉婭的政府軍已經陷入混亂,想走不難,不管是‘黑之騎士團’還是‘日本解放戰線’。”
“好,我知道了,我這就過來接你們。”
說完,袁滿直接從原地消失,十秒鍾後又回來了,身邊還跟著兩個同樣身穿黑面具黑鬥篷的人。
一個明顯和袁滿類似的山寨版,傳送剛一結束她就摘下了臉上的面具,讓一頭顏色特異的長發披散下來。
另一個則是要精致許多,和柯內莉婭研究過無數次的視頻非常相似。
結合袁滿剛才提到的“黑之騎士團”,柯內莉婭瞬間明白了此人的身份。
“Zero?”
“正是。”Zero點頭回應,“這種見面方式還是第一次吧。”
“是啊。是你的勝利,Zero。”
柯內莉婭的臉上難掩失落,半小時前她還在盤算如何從Zero身上找回這一局,沒想到很快就淪為了他的階下囚,甚至連報復回來的機會都不一定有,等待她的只有完全未知的命運。
出乎她意料的是,那個Zero,被她認定為激情犯罪者的Zero居然平靜地搖了搖頭。
“不是,你錯了,我離勝利還很遙遠。而我說的見面方式也不是勝利者對失敗者,單純是指用Zero的身份面對你——”
說到這裡,Zero伸出手,打開了面具的鎖扣,緩緩摘下,刻意偽裝的聲線也隨之恢復正常。
“八年沒見了吧,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