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客棧的路上,鄭遠心裡還是迷糊的。自己,這就跟未來皇帝搭上了線?運氣未免也太好了吧!
“鄭遠!”
剛回到客棧,孫胖子就迎了過來。
“哎,聽說了嗎?那個跟你重名的郎君真把人治活了!”
“什麽治活了?別煩我!”鄭遠答的有些心不在焉。腦子有點亂,他得好好順順。
“就是那個鄭遠啊!跟你重名的!聽說今天領著那倆傷者出現了。!整個長安城都傳遍了,連外號都出來了,叫什麽小思邈,好大的口氣!”胖子仍是在耳邊喋喋不休,囉嗦的很。
“什麽小思邈?你聽誰說的?”鄭遠這才反應過來。
感情這家夥還不知道那就是自己呢!也對,任誰也不敢相信吧!至於小思邈的稱號,倒也不稀奇,這年月又沒有三國傳說,孫思邈的名字比華佗的可好用多了!
“好多人在傳呢!都說他有孫公當年的風范。狗崽子的,那小子聽說才十幾歲,就成了當世名醫。,運氣這麽好,也不怕出門掉溝裡……啊~!”
酸話還沒說完,孫胖子屁股上就挨了一腳,頓時慘叫著栽了出去。
咚的一聲,他摔這一下,整個地面都感到了震動。食客被嚇了一跳,紛紛看了過來。
“鄭遠!”
趴在地上,扭頭看著鄭遠,孫胖子已經出離憤怒。
“鄭遠,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踢我?知不知道,我平生最恨別人踢我屁股?”掙扎著爬起來,瞪著鄭遠,孫胖子仍是一臉怒氣。
“哼!你那麽罵我,不踢你踢誰?”鄭遠卻是冷哼一聲,說道。
“誰罵你了?我剛才罵的是那個鄭遠,不是你!”
“我就是鄭遠!那個鄭遠就是我!”
“什麽?你你你,就是你?”指著鄭遠,孫胖子頓時臉色一變。
“你,你不是賣餿酒的嗎?”
“狗屁!你個死胖子,我說多少次了!誰告訴你我是賣餿酒的?”
“這麽說,……是你揚名長安了?狗崽子的,不到二十的名醫?”
看著眼前的鄭遠,孫胖子一臉的不可思議。至於剛才的憤怒,早不知忘哪去了。
“算你腦子還不笨!以後說話小心點,跟著我,包你前途無量。”拍了拍孫胖子的肩膀,鄭遠轉身回了樓上。
樓下的小餐館裡,孫胖子卻是看著鄭遠的背影,傻愣在了那。周圍的食客也沒好到哪裡去,都是一副迷茫模樣。哪個能想到,那少年名醫,居然就在身邊!
……
鄭遠的營銷終於收到了奇效!神秘的出身,不可思議的醫術手段,張狂的行為,讓人抓狂的年紀,一夜之間,小思邈的帽子就端端正正的蓋到了他的腦袋上。
“遠娃,他們說的都是真的?”抱著小丫頭剛遛彎回來,看到鄭遠,老徐連忙問道。
問著話,老爺子臉色卻沒多少喜色,反而像是受了不小的驚嚇。
揉了揉腦門,鄭遠點了點頭。
“是真的,您放心,這都是好事!”伸手接過要撲來的小丫頭,鄭遠勸道。
“那,那就好,那就好!”嘟囔著,老徐這才挪到了床邊。
“老徐,等再過幾天,等我賺著錢,咱們就搬出去吧!”鄭遠突然說道。
“好啊,好!”坐在床沿上,老徐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
太多的信息,太多的吃驚,讓他這會還有些迷糊。他不明白,一個看著普普通通的少年,
這麽就突然成了長安聞名的名醫? 不止老徐不明白,這會,全長安的人都在奇怪。鄭遠,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小子?
……
第二天一大早,鄭遠又早早的爬了起來。
趁著輿論還熱,他準備趁熱打鐵,先把醫館弄起來再說。
不過,他卻是並沒有直接去找店鋪,而是拐去了余家。
嘭嘭嘭!
“鄭郎君?”門房開門一看,連忙打招呼道。
“你家員外在嗎?”鄭遠問道。
“在在!您稍等。”門房連連點頭,之後立刻轉身稟報去了。
他自然知道自家員外對鄭遠的重視,不管是語氣還是禮儀,根本就沒當晚輩來看。更別說這次鄭遠名揚長安,身份一路看漲。想到這,他腳步都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等了不久,門再次打開,余信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鄭郎君,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了。請進!”拱了拱手,余信更是熱情的過分。
“余員外,客氣了!”拱手回了一禮,鄭遠這才進了大門。
兩人一路走進院裡,直接去了客廳。
“幾天沒來,令愛的病情如何了?”剛一落座,鄭遠隨口問道。
“呵呵,已經全好了。還要恭喜您了。不瞞您說,昨日我也在場,那一番話實在振聾發聵,這會還猶繞耳邊呐!”
“呵呵……”
無奈的笑了笑,鄭遠又坐直了身體,準備說正事了。
“余員外,我今天來,其實是有一事要談。”
“哦!請講!”余信也連忙坐端正了些。
“我呢,想開一間醫館,可惜到這會手裡也無余財。您家不是有一間藥材鋪嗎?我看也挺大的,就想在那裡坐診。當然,不會讓您吃虧,診費我七你三,開的藥也都在那裡拿了。您看,怎麽樣?”
“哎呀!”
余信臉色頓時一喜,站了起來,說道:“多謝郎君,如此正好,正好啊!”
鄭遠這會名聲正響,若是過去坐診,他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不說別的,光是他一個外地人,打開知名度就是個難事。有鄭遠在,就絕對要好得多。
“郎君,診費就莫提了,您只要在那,我就感激不盡了!”
“分成還是必須的,員外莫要推辭……”
鄭遠正想客氣兩句,一個少女卻是突然端著茶盤走了過來。
“茶來了!”
定眼一瞧,不是余慧又是哪個?
“額……”
鄭遠頓時一愣。余家這麽窮的嗎?連個端茶丫鬟都請不起?
“胡鬧!誰讓你來的?還不回去。”旁邊的余員外卻是氣的不輕,沉聲斥道。
“父親,孩兒以後不敢了,倒完茶就回去!”余慧卻完全沒有怕的樣子,悄悄吐了吐舌頭,仍是低頭走了過來。
“郎君,小女不懂禮數, 讓您見笑了!”余員外頓時尷尬不已。
連自家閨女都鎮不住,他也實在是臉上沒光彩。
“呵呵,無妨無妨!我是小地方來的,沒那麽多規矩,倒是您,實在客氣的有些過分。按年紀,我喊您叔父都行了!”鄭遠擺擺手,說道。
這麽尷尬的聊天,實在也讓他不適應。倒是這姑娘,看著倒可愛的很,氣氛都輕松了不少。
“爹!你別生氣,先喝茶,嘗嘗女兒的手藝!”余慧看清了情況,卻是更大方了些,給老爹倒起了茶。
“郎君,你也嘗嘗!”給老爹倒完,她轉身就要給鄭遠也倒一杯。
有心拒絕,又感覺不怎麽禮貌,鄭遠隻好把話咽了回去。
“郎君,請用茶!”給鄭遠倒茶時,余慧有些拘謹,偷偷瞥了一眼,就連忙收回了目光。
“多謝了!”點了點頭,接過了茶杯。
“咳咳……”
這時,旁邊的余員外卻突然咳了起來。臉色一紅,余慧收了茶盤。
本想在旁邊站著,可看老爹臉都快扭曲了,她隻好輕哼一聲,扭頭出了大廳。
看著父女倆在那無聲的對話,鄭遠也是渾身不自在,隻好扭過頭,裝作看不到。
等余慧走了,鄭遠這才跟余信繼續談了起來,商量細節。直到中午,他才算出了余家。
與此同時,余信動作外倒是快的很,藥鋪已經放出了消息。鄭遠將會在余家藥鋪坐診,專治各式外傷。
消息傳出,不少人都過去打探消息,一時間,連帶著余家的名氣也被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