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裡,脈脈朱闌靜倚。黯然情緒,未飲先如醉。愁無際,暮雲過了,秋光老盡,故人千裡。竟日空凝睇。”
秦霜讀著讀著整個人竟也驚呆了,她萬萬沒想到一個匹夫居然也能寫出如此美的東西來,要知道在封建王朝,重文輕武,文士多是瞧不起武夫的,武夫粗魯不堪,也不懂憐香惜玉。
“姐姐,走吧!”
見秦霜立於案前,秦雪小心提醒了起來,秦霜點頭,不過她伸手抽走了陶烈桌上的那首詩的紙。
二人離開後,陶烈依舊沒醒,他太困了。
話說道秦家姐妹回到房中後,秦霜點起了油燈,她坐在油燈旁看起陶烈的詩來,她小聲的誦讀著,越讀越覺得陶烈文采斐然,這可不是麽,這首詩乃是李永所寫,傳頌千古怎能不好?
“姐姐,這後面還有詩句!”
就在秦霜讀者李永的詩時,秦雪忙驚喜的喊了起來,秦霜翻過來,果然,紙的北面還有詩。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望著這首詩,秦霜瞬間如同被什麽東西擊中了一般,她面色緋紅,她緊緊的握著手中的紙,一時竟看的入了神。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這是自己夫婿所寫,如此文士就是蔡邕又何能比?
秦霜開始想起陶烈的好,他二十不至便擊敗張角,又有如此文章,正可謂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如此之人又心憐窮人,又是朝中正人君子,文武雙全,自己為何還要憎恨與他?
“若無他,此刻我等依舊在裸遊館中受盡天下之恥,他將我等救出苦海,我等卻以德報怨……”
秦霜自言自語著,那邊秦雪也點頭說道:“此事皆是宦官害的我們,等報了父仇再報答他也不遲。”
秦雪說完,秦霜點了點頭,東方天剛亮,二人也安然睡下了。
天亮後,李璜早早的侯在了蔡文姬門口,陶烈已娶妻,那家中就有了女主人,男主外,女主內,李璜這個大管家要將家中資產交於蔡文姬管理。
清早,蔡文姬躲在房中不願出來,她一人獨自哭泣著,府上李媽媽推開門,她們將李璜送來的帳本接過來送了進來,李媽媽是蔡文姬家中陪嫁而來的丫鬟,她是看著李文姬長大的。
“小姐,帳本送來了,以後這府上的一切就得小姐打點了,這廣陵公府不比蔡府,小姐不能由著性子來。”
李媽媽說完,蔡文姬只是坐在床邊哭泣不語,李媽媽又道:“小姐,全府家丁都等在門口等著小姐安排呢,小姐有怨先過了今日再說,不然空讓人笑咱們蔡府的人不知禮數。”
禮是古人最為看重的東西,特別是大家閨秀,雖然蔡文姬很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廣陵公府的人,但是這在洛陽人面前已成了事實,若此刻她依舊躲在房中,家丁定然四處亂傳,到時候若洛陽城人人皆知,反而更嘲笑他們蔡家。
“這古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就是咱們女人的命,小姐如今既然已嫁到公府,就不能讓人笑話了,小姐,我來跟您梳妝,咱們先把家丁打發了昂。”
李媽媽說完她放下了帳冊便給蔡文姬梳妝了起來,蔡文姬畢竟是大家閨秀,她知道自己該扮演什麽角色,雖然她一點點也不想跟陶烈這個跟太監為伍的一起,但是,女子安能選擇自己的命運?
“李媽,府中之事,你幫我來打點著吧。”
梳妝完畢,
蔡文姬在李媽的攙扶下走至門前,門前李璜領著上百人正等在門口,蔡文姬畢竟第一次當家做主,她常與琴棋書畫作伴,卻一時不知該如何吩咐家丁,李媽媽在一旁小聲道:“小姐哦不,夫人,按理先賞家丁傭人。”
李媽說完,蔡文姬點了點頭,她眼有些腫,陽光有些刺眼。
“都賞了,今日夫人身體有恙,你們先下去吧!”
李媽見蔡文姬不言,她忙替蔡文姬吩咐了下去,一聽有賞,家丁傭人高興的領賞而去。天放亮後,李媽讓蔡文姬去見見陶烈,蔡文姬不肯,李媽怕蔡文姬在房中憋出病了,她又忙著陪她去翠竹苑去賞景。
翠竹苑便是陶烈書房旁的花園,只是蔡文姬剛來不知,二人剛至喬思齋,木樓前一女長衣襦裙女子輕輕的打開了窗戶,窗戶打開後,門也隨之而開,屋內走來兩人,貌美異常,二人穿著不似傭人,李媽見狀忙對蔡文姬道:“這是廣陵公兩房小妾, 乃是陛下所賞,聽家丁說平日裡傲的很,不與別人交往。”
李媽說完,蔡文姬點了點頭,那既是陛下所賞,而且又有這般容貌,想必也是難以相處。不過蔡文姬隻信有一天她還能重返蔡府,到時候陶烈會給她寫休書,她還能清白做人,所以她也不想與二人有什麽交集,因此蔡文姬道:“既然園中有人,我們去別處吧。”
廣陵公府有園林四處,風景最美的就是翠竹苑,見蔡文姬要走,李媽生氣道:“夫人大喜之夜,老爺就來被這兩個狐狸精迷來,夫人若再避之而走,這家豈不讓狐狸精恣意妄為了?”
李媽媽說完就要找秦家姐妹算帳,秦家姐妹聽門外有吵嚷之聲,她們慌忙尋聲望來,見一老婦陪著一身穿錦緞的人前來,那錦緞之人相貌不比她們差,而且她身上還有一種文采之氣,她們便知這肯定是蔡邕之女了。
望著那蔡家女,二人心中也有氣,這夜晚如此之冷,新婚之夜她卻將廣陵公逐出新房無處安眠,這且不說,廣陵公這才爬桌上睡下她又讓丫鬟在門外驚擾,是何居心?
“虛,小聲點,夫婿剛睡下,有話別處說……”
秦霜說完,李媽走到門前指著她們倆就道:“果然是不知禮數的野人!你們二妾今日不來拜主母便罷還在主母新婚之夜勾引……”
李媽還未說完,秦霜上去捂住了她的嘴巴,李媽見秦霜剛捂自己的嘴巴,她一把推開了秦霜,李媽力氣大,秦霜文弱,這一推竟直接將秦霜推倒在了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