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獻金?請問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一名台下記者高聲提問,其他人交頭接耳。
來之前,分屬不同報館的記者都被總編告誡,報紙已經給他們預留了版面,務必要得到能吸引眼球的采訪。
燕雙飛嘴裡神秘莫測的字眼,是所有在場記者共同喜歡的內容。
“為了慶祝特別公署成立的特別獻金。”燕雙飛說的話全部都是左煌哲教她的,也是最讓她膽戰心驚的。
這句話,這筆錢,馬山會給她打上漢奸的標簽,讓她和她的家人成為被人指著脊梁骨痛罵的賣國賊。
燕雙飛極不情願,卻又壓力巨大。
她也意識到突然闖進來的江口,面帶殺氣。
半個小時前,江口還在自己家裡。
突然之間,他得到北平方面傳過來的一個情報,燕雙飛和地下黨方面可能已經有過聯系,這是鋸鯊在碼頭和一個男人接頭後,因為失蹤而中斷的情報。
如果燕雙飛真的和地下黨接了頭,通過這個女人,他可以順藤摸瓜,再次從茫茫人海中抓到地下黨。
江口當時狂笑不止:“華夏有句話,天無絕人之路,果然,這條路再次出現了。”
他帶人直奔劇院,準備當場逮捕燕雙飛。
然而當他聽到燕雙飛說出的特別獻金時,臉色突然改變。
通共的人,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句話,做出這種事情。
江口瞬間遲疑了,迷茫了。
情報出錯了?
已經站在他身邊的小阪同樣錯愕:“江先生,下一步怎麽辦?”
下一步,是他帶人對燕雙飛實施的抓捕。
“等等看。”江口改變了主意。
眾目睽睽中抓捕一個準備特別獻金的人,等於讓自己的對手抓住自己的把柄。
況且,特別獻金明擺著是給自己的,如果抓捕燕雙飛,以後誰還會為他賣命?
燕雙飛給他出了一道難題。
在他猶豫猜測中,另外一個記者追問:“燕小姐,那你之前說的那個基金會和救助漁民的款項呢?取消了麽?”
“沒有,那筆款項將從我個人積蓄中拿出來,和今天的義捐款項數字相同,這筆錢義拍結束後馬上交給基金會會長手裡。”說到這句話時,燕雙飛抬起頭顱,發自內心露出笑容。
“燕小姐的義舉,林夕市的百姓不會忘記。”錢沐童站在台下,佯做感動的表態。
其他人熱烈鼓掌。
這一切,都是左煌哲教她這麽做的。
“我不當漢奸。”燕雙飛最初聽到左煌哲的建議後,杏眼圓睜,反應激烈。
“燕小姐,沒人讓你當漢奸,你捐贈給基金會的錢全是你自己的,其他的請你放心,我會妥善處置好。”左煌哲態度誠懇,眼神真誠。
朱平補充:“燕小姐,不僅是你,我和你一樣兩難。你想想看,我是在這裡開劇院做買賣的,我根本無路可跑、無路可退,跟你比差遠了,我相信左先生,我把自己的命交給他了,請你也相信他。”
用自己的身家性命當保票,比說什麽都實在管用。
燕雙飛咬牙答應下來。
就在江口放下心的時候,另外一個人咬牙切齒。
他是麻田。
燕雙飛關於特別獻金的話音剛落,麻田衝著身邊一個男人狠狠瞪了一眼。
那個男人,就是威脅燕雙飛的男人。
他衝著麻田微微低頭,猙獰著臉擠出人群,
走向後面。 台上,燕雙飛完成今天的行程,迫不及待走下台子,她要立刻離開這個讓她喘不上氣的鬼地方。
“燕小姐,放慢腳步,正常行走,眼珠朝右轉,在你前方三十米遠的那個男人,是不是威脅過你的男人?注意不要讓他察覺打到你已經發現他了。”左煌哲輕聲詢問。
他知道有人威脅過我?燕雙飛驚駭之余,又開始歡欣鼓舞。
守著一個心思縝密、無所不知的人,自己應該有救了。
她假裝朝前走,眼角余光看向那個男人。
“是他。”那個男人燒成灰自己也能辨認出來。
“好,再走幾步朝左拐,有人在那邊等你,他會帶你上一輛黑色轎車,你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其他事,交給我。”左煌哲快速說完,跟著的腳步慢下來,拉開他和燕雙飛之間的距離。
前面的男人因為燕雙飛後面有人,並沒朝前走,站在原地等她。
哪知燕雙飛在距離他十米遠的地方拐了方向,等他反應過來,快步跟上時,燕雙飛又被另外一個男人接住,直接上了一輛轎車。
那個男人快步追到路邊,觸手可及的車門在他剛剛拉開的瞬間隨著“吱嘎”一聲刺耳的叫聲,離開他可掌控的范圍,隨著急速駛走的車身晃蕩幾下,被裡面伸出的,明顯是燕雙飛纖細玉手狠狠的關上了。
“NND,”男人狠狠的罵了一句,他正準備轉身時,一根木棍從天而降,正好砸在他的頭頂。
他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再次蘇醒時,男人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黑屋子裡,窗戶上撒著厚厚窗簾,完全擋住了外面的陽光。
“你叫什麽?”他的背後,傳來審訊的聲音。
“你是誰?”男人下意識反問,他極不適應被審問的待遇。
“啊。”他的後背被扎了一刀,巨疼難忍。
男人確定,審問自己的人就站在身後,所以他才能在黑暗中,準確扎住自己。
“叫什麽?”後面的人第二次問。
“梁洪生。”男人乖乖回答。
“麻田的人?”後面的人又問。
“既然知道,乖乖把我放了,既往不咎。”梁洪生傲慢的說。
在林夕市的地盤上,敢動他們的人還沒出生。
“為什威脅燕雙飛?”
“不為什麽。”男人拒絕回答。
“啊,”他發出第二聲慘叫。
又一刀扎進他的後背。
“不回答一直扎死你。”伴隨審訊人的聲音,第三刀在黑暗中扎進另外一個地方。
男人知道,自己遇到一個冷酷殺手了,如果不說的話,他會被不停止的被這把刀扎死。
“麻田少佐想要這筆錢。”
“幹什麽用?”
“不知道,這個真不知道麻田不會告訴我的。”男人聲嘶力竭的辯解。
這句話,後面審訊的男人相信。
麻田不會把任何重要的事情,隨便告訴手下的小嘍囉。
“我都說了,饒了我,放了我,求你了。”梁洪生哀求。
“放了你?恐怕不行,你的命,有人點名要了。”
“誰?”
“閻王爺。”
後面的人剛剛說完這三個字,“刺啦”一聲,一扇窗戶上的窗簾被拉開,刺眼的陽光照在梁洪生身上。
左煌哲站在他的身後,手腕向前一杵,手心裡握著的匕首盡數插進梁洪生體內。
插刀的地方,不偏不斜,正好是心臟部位。
梁洪生甚至沒有發出聲響,身體抽搐幾下,腦袋一歪,死了。
“剩下的,你來處理,一定要乾淨利落,麻田發現梁洪生失蹤,會對劇院進行搜查的。”左煌哲衝著拉開窗簾的朱平說。
“放心吧,我會準備好的。”朱平會心一笑。
左煌哲扔掉匕首,打開房門朝外走。
他的腦中,跳出一行字:“攻擊對手成功,你已成功晉級,系統為你開啟裝備庫,你可以在裝備庫中挑選你所需要的武器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