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他猛然發現有人鑽進了被窩,睜眼一看,只見那個名叫念煙的宮女脫得一絲不掛,鑽進了被子。 m(看小說就到· )王倫問道:“你這是要作什麽?”
念煙羞怯怯的回道:“給丞相相公暖腳。”
王倫問道:“你給當今聖上暖過腳嗎?”
念煙低著頭,紅著臉,低聲道:“奴婢還是處子之身。”
王倫沒有再說話,剛剛躺下,那念煙將王倫的一雙腳抱在自己胸脯懷中,一股暖意,從腳尖直竄王倫的腦門,讓他感到一種說不出的覺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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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十余日,從江南各州各縣來的官員越來越多,這原本就繁華的金陵城更是烈火烹油,錦上添花。
吳用的左丞相府邸與王倫的相府隔著一條街,此時的吳用府邸車水馬龍,門庭若市。
總管家務的官家督促著二十多個仆役不停地清運院落、門庭與車馬場堆放的平日裡不用的些物什,才堪堪容得流水般的車馬停留轉圜。到左丞相府拜訪的,都是清一色的達官貴人。他們駕著華貴的馬車,有得乘坐著四人抬的小轎,穿著各自的官服,談笑風生地聯袂而來,
有的愁眉不展。有的竊竊私語。有的喜笑顏開,有的沉默不語,有的高談闊論,有的側耳傾聽,在虎踞龍盤的新都城中映出了另一道風景。
左丞相府的正廳早已經滿當當無處立足,連臨時應急在庭院中搭起的防雨棚下,也站滿了身著大宋朝知州知縣服色的賓客。
官員們擠擠挨挨地走動著,若遇到熟識的人便相互寒暄,卻都只是高聲談笑著社稷出了丞相相公這般的絕世功臣,是社稷之福。[ 看小說就到~]江山之幸之類的萬能話語,時不時爆發出一陣舒暢之極的轟然大笑。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人談論邦國大事,也沒有一個人談論這次被召到金陵來的原因。盡都在閑扯,卻無不興味盎然。
“哎,楊兄台,你們說這梁山賊不,是梁山第一謀士智多星吳用是個什麽樣的人物?他是愛錢,還是好色,咱們如果早些能有些消息,也不至於在這裡乾等啊!”說話這個漢子,約莫三十出頭,白淨的臉上兩個綠豆般大小的眼睛下。兩邊小胡子顯得的別的顯眼。
那楊兄台的年紀和小胡子差不了多少,只是一臉的麻子,一眼看去,就覺得這人不是一個易於之輩。那楊兄台道:“李兄台,你我過去都在嶺南為官,天高皇帝遠,你我兄弟想怎麽著便怎麽著,那裡和這些——”他故意放低了聲音:“那裡和這些賊寇有過一丁半點的關系,早知道那王倫能坐上江山,咱們兄弟早就去投靠他了。那裡還用這樣戰戰兢兢的站在這裡,等候別人吆喝?”
那李兄台道:“說來也是,人家常說,鐵打的江山,流水的衙門。今朝看來,這偌大的大宋王朝。說跨便跨了,沒有任何征兆,看來這江山啊,有時候也不是鐵打的啊。”
那楊兄台道:“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麽意思?你就沒有一丁點的消息,這吳用他好什麽?這次小弟從欽州待來了五十萬兩銀子,隻為再買個欽州知州做做。”
“哦,五十萬兩,楊兄台,手筆不小啊,看來這幾年的欽州知州你沒白乾啊,這銀子恐怕都撈的沒地方裝了吧。”
這姓楊的和姓李的二人正有一遝沒一遝的說著話的時候,一個白面書生打扮的中年人也擠進了人群,當他聽了楊李二人的對話後,笑著問那楊兄台道:“這位兄台,五十萬兩就買個知州,這銀子是不是花得多了些?”
楊、李二人打量了一眼面前這個中年書生,一起哂笑。【】【】李兄台問道:“你是從那裡來的啊?”
那白面書生道:“在下從明州來。”
李兄台一聽地名,再次哂笑道:“難怪難怪啊,明州靠近海邊,除了打魚就是打魚,能有什麽油水可撈?”
“那那你說的那欽州更是靠近蠻荒之地,那裡又有什麽油水撈呢?”
楊兄台一副趾高氣昂的老前輩的樣子問道:“你在明州做了幾年的知州啊?”
“才才一年。”
“那倒難怪你不通生財之道啊。”那楊兄台道:“咱們欽州你知道出產什麽嗎?”
“出產什麽,還請兄台賜教?”
“欽州臨近柳州,你說出產什麽?”
“木材?”那書生恍然而悟。
“看來你還不是很土嘛?”
“那那木材又能隻得幾個錢,隻得兄台花費這般多的銀錢去那裡為官嗎?”
“哎喲,這位知府,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啊?”那楊兄台已然有些不耐煩了。
“還請兄台指教。”
“朝廷修建宮殿的木材從那裡來?都是從柳州運去的,這柳州的木材本就是天下極品,價格昂貴,再加上人扛馬拉,價格便更是昂貴,如果小可與柳州知州說好,朝廷再要木材,就讓用我欽州的木材去抵,得了朝廷的賞賜一人一半,而柳州的原產木材,我們再將他運到別處去,那就可以賣上更好的價錢,這其中的操作貓膩,可不是你一個海邊來的窮知州所能了解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白面書生似有所悟的微微點了點頭,便不再問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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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白面書生,不是別人,其實正是梁山軍的大頭領,當朝的丞相王倫。王倫聽說各地來的官員,都在吳用的府邸中聚齊,這讓他奇怪不已,於是他便喬裝成一個明州知州來一探究竟。
而王倫的舉動正好被吳用的官家偶然發現,這官家過去跟著吳用曾經見過一次王倫,今朝見了,他自然認識,於是急忙撇下眾人,乘著王倫沒有主意,匆匆忙忙進了內堂,去向吳用稟報。
吳用聽了這官家的稟報,先是一驚,但隨即卻沉下心來。
那官家問道:“老爺,要不咱開了中門迎接吧?”
在古代,似這般高門大院,一般中門都是緊閉的,來了同僚故友拜訪,主人家也只會開側門相迎,而只有似王倫這般尊貴的客人,才會大開中門迎接。
吳用道:“不用理會,你該做什麽就去做什麽。”
“那那要是丞相相公問罪下來”吳用一聽這話,不耐煩的喝道:“這是你一個管家該說的話嗎?你該做什麽便做什麽去,休在這裡聒噪!”
那管家本吳用這般一喝,急忙低著頭,乖乖的下去做自己做的事去了。
吳用之所以不開中門迎接王倫,一來,開門迎接,似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二來,這些外來的官員,他還一個未見,怕什麽?怕由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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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耕種大禮在金陵城南召開,各地來的官員整整齊齊的排列在田埂之上,恭恭敬敬的看著這場無聊的遊戲。趙桓舉著一柄裹了明黃緞子的鋤頭妝模作樣的在天地裡鋤了幾下,這時一支陪在趙桓身旁的王倫將手一伸,示意趙桓將鋤頭給他。趙桓哪敢有半分違逆,急忙雙手將鋤頭奉到王倫手上,王倫也舉著鋤頭胡亂的鋤了幾下。
在王倫身旁的吳用,一見王倫鋤地,立刻伏在王倫腳下,山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場的所有官員,和在遠處圍觀的百姓,甚至包括趙桓,也都一起跪在地上, 起身歡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倫見了這場面,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種莫名的快感:這皇帝做起來確實有些味道啊!王倫享受過後,見趙桓也跪在地上,嘴角冷然一笑,將趙桓扶將起來,道:“陛下,臣子們都是在拜你,你這樣跪下是要置臣於何地啊?”
趙桓聽了這話,連稱:“丞相多慮了,多慮了,朕朕沒有什麽其他的用意,還請丞相,請丞相放心。”
王倫握著趙桓的雙手道:“陛下沒有其他用意就好,只要陛下沒有其他用意,微臣也斷斷不會有其他的用意,只要陛下待臣忠厚,微臣也斷斷不會為難陛下,哪怕有朝一日,陛下非要將這天下的重擔交給微臣來挑,微臣也不會對陛下有任何其他的用意,陛下隻管將心放到肚子裡面便好。”
趙桓一聽這話,不知是感動,還是害怕,竟然哭了起來。恰巧這一幕被官員們和百姓們看去,這分明就是一副君臣和諧相處的盛世之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