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於王倫分封不滿的不止是關勝一人,許多的將領都有不滿,只是王倫現在沒有那麽多的精力去顧及到這些,他現在最重要的聚集力量,準備北伐。m【】【】.
對於北伐,王倫和吳用、公孫勝、朱武、盧俊義還有晁蓋已經商議了許久。
王倫問吳用道:“丞相,從古自今,第一個在金陵建都的當數三國十的吳國,而後晉室南遷,也在金陵立國,後來的南朝,宋齊梁陳,都在金陵建國,雖然他們都保住了江南半壁,可是卻沒有一次北伐混一天下,這是為什麽?”
吳用對於北伐的問題他早就開始著手研究,對於古今北伐的戰例他也研讀了不少,對於王倫的這個問題他也想過,於是道:“陛下,立國於東南這,莫不以金陵為都,而建都於金陵者又都能統一江南半壁,他們雖能佔領江南半壁,可是最終北伐無功,微臣以為東南政權
,是我華夏正朔所在和與儒家文化的保全者。中原政權喬遷東南之後,中原先進的社會政治文化遂構成其統治的重要基礎。在胡人夷狄佔領北方地區之後,東南政權大多能整合南方社會,統一江南半壁江山,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不過,這裡面還存在一個喬遷勢力與當地勢力結合的問題。孫吳立國江東,乃是淮泗集團與江東大族合流的產物;晉室南遷,也是中
原王、謝、庾、桓等大族與當地顧、賀等望族相結合,才在江東立穩足跟。自晉室南遷,中原士族和百姓紛紛避難江東,將中原先進的文化和生產技術帶入江東,東晉南朝保據江南,抗衡北方數百年,喬遷士族是一個重要的穩定性因素。喬遷政權雖帶有上述優勢,然喬遷政權本身又是為強敵所逼、被迫遷徙的產物,故不免有偏安和不思進取的特性。歷史上,立足東南的政權多以北伐、收復中原為口號。但真正北伐成功的卻是沒有。[]立足東南的政權大多能統一江南半壁江山,與北方形成南北對峙的局面,而無一次混一天下。此與喬遷政權之種種特性有關。”
王倫又問道:“那丞相以為我國北伐,能成功嗎?”
吳用堅定的回答道:“能。”
“為什麽丞相這般的有把握呢?其實朕看來,我大明朝也是一個半喬遷政權。.王倫輕輕的咳嗽了兩聲,一個宮女急忙將一杯熱茶端到他的面前。王倫接過熱茶,輕呷了一口,然後握在手中,緩緩的道:“我大明的江山雖然取自趙宋,但是卻也是在趙宋被北方的金人覆滅以後。我大明將士助他趙宋南遷以後,我大明才立國,其中也不乏丞相方才所言的那些問題,如果我軍北伐,定然是主力全出,這後方是否穩定,是否會有那些所謂的江南望族圖謀不軌,乘勢而起?”
吳用躬身拱手道:“陛下所言雖是要害之處。但是就算江南真有望族謀反。也不會傷到我大明的根本。首先蘇杭一帶在方臘作亂的時候,所謂的名門望族都已然被方臘屠戮一空,那還有什麽望族?而荊楚一代也與蘇杭一樣,也被王慶殺了個乾淨,而這些地方的知州和軍馬督監都是陛下的從龍之臣在守衛,那些所謂的名門望族真要造反。也只能在嶺南那些不毛之地作亂,那裡人口即少。錢糧又寡,就算作亂。能成什麽事?”
朱武道:“再者還有一條,一旦我軍北伐,那是什麽?那是為了光複漢人的江山,誰敢作亂,誰就是漢奸!以微臣思之,我軍北伐之初,斷斷不會有人作亂,如果北伐順利,也不敢有人作亂,而最險的莫過於一旦前方戰事不利,或者我軍遇到敗績,那就要提防著內亂了。”
盧俊義道:“兩位丞相所言甚是有理,只是微臣以為,還是在梁山舊部中挑選出一萬兵士,組建一支新軍,專門護衛皇宮的安全,一旦有事,陛下也能憑著這支軍馬穩控大局。[]”
公孫勝雖然已經是大明朝的左丞相兼國師,但依舊是一身道袍,一支拂塵,道:“陛下,盧尚書所言甚是有理,貧道以為,在各軍中抽調忠勇之士萬人,守衛宮城安危,此乃是對社稷盡責也。”
王倫道:“你們這個提議不錯,只是這萬人不能只是守衛朕一個人,而是要他們守衛金陵,成為金陵的衛戌軍馬,金陵的軍馬督監王英麾下雖有五千多人,但再加上一萬多人,守衛金陵足矣。”
眾人聽了這話,紛紛叩首道:“陛下英明。”
其實這裡大家都聽出了一個信息,就是在調萬人來守衛金陵,該誰指揮?當然不會是王英,如果是王英一個人統帥著一萬五千人,那意味著什麽?
晁蓋問道:“陛下,這一萬軍馬以那位將領為統製?”
王倫反問道:“晁天王,你以為誰來統製為好?”
晁蓋一聽王倫又稱呼自己為天王,忙跪在地上,叩頭道:“請陛下萬萬不可再稱呼微臣為天王,如若陛下再稱呼微臣為天王,那那微臣只有一死了。”
王倫起身,將晁蓋扶將起來道:“朕稱呼你為天王已經十幾年了,一時改不了口而已,你何必這樣呢?那今後我不再稱呼你為天王便是了。晁侍郎,你說讓誰來統製這支軍馬為好啊?”
“武松!”晁蓋思慮片刻道:“就是武松,他對陛下忠心耿耿,且勇武非凡,非武松不能擔任此職啊!”
王倫又問眾人道:“你們還有人選嗎?”
眾人都覺得王倫會選武松,可是王倫道:“馬上要北伐了,朕怎麽能將猛將留在自己身邊呢?朕看還是算了,還是就讓呂方郭盛兩位兄弟來統帥這支軍馬吧。”
既然王倫定了,眾人也不好再說什麽。此時已經過了子時,吳用道:“陛下,還是早些休息吧,有事,我等明日再議也不遲啊。”
王倫知道,他們平日裡處理公事也十分的辛苦,於是道:“那眾位就先回去休息吧,你們可以先議議,到底我軍北伐該用哪種方略,。你們議好了,再送來朕看也可以。”
於是眾人齊道:“臣等先行告退了。”
眾人剛要走,王倫突然道:“還有,這趙桓到底剛讓他去那裡,也請眾位想想,明日咱們在一起議議吧。”
眾人聽了這話,都下意思的對望了一眼,他們心中一起想道:“趙桓要活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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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剛過,王倫被宮女叫醒。秋靈帶著三個宮女完全依照服侍趙宋皇帝的規矩,跪地上替王倫穿好靴子,一個宮女用金盆捧來溫水請他淨面(宮中不用 “洗臉”一詞),另一個宮女用紅漆描金龍鳳托盤捧著一個藍花禦窯茶杯,盛著半杯溫茶,請他漱口,另一個宮女跪在一邊,用景泰藍梅花托盤捧著一個白玉般的建瓷小漱盂,承接他吐出漱過口的溫茶。
這建瓷就是建窯生產的瓷器。建窯,宋代著名瓷窯之一;窯址在福建建陽。
隨後,宮女們又細心而敏捷地服侍他穿好施子,戴好帽子。雖然王倫對宮女們這樣的服侍感到繁瑣,但是他並沒吩咐免除,反而在很不習慣中舒舒服服地接受了。
他的眼前那低頭跪在他面前的宮女們的粉頸、桃腮、雲鬢,那行走的輕盈的體態,說話時的溫柔而婉轉的江南口音,還有那奇妙的脂粉香和薰在衣服上的清幽芳香,不禁讓他心旌搖動。他是一個還不滿三十八歲的壯年男子,盡管他表面上十分嚴肅,內心中卻不由自主地動了男女之情。
宮女秋靈向他啟奏,剛才張三曾經來過,因見皇上未醒,不敢驚擾聖駕,回宮門值房等候。王倫聽了後,立刻離開寢宮,在宮女們的隨侍下來到了紫宸殿的西暖閣(當初趙桓在金陵即位時,所有宮殿的名稱都與東京的皇宮一般)。隨即將張三叫了進來。他向左右站立的宮女們瞅了一眼,大家肅然退出了。
王倫知道,這麽早——其實應該是這麽晚,張三昨天晚上就在等候他了——來求見自己,當然是有很重要的事。
張三跪在王倫面前道:“陛下,小人探得一件重要的事要向陛下稟報。”
王倫緩緩的問道:“何事?”
張三道:“三日前,輔國大將軍鄧元覺將回京述職的常州知州厲天佑、兗州知州鄭彪、密州知州龐萬春、濟州知州方傑、大名府中書厲天潤匯集在府中飲宴。”
王倫知道張三肯定不是要向他稟報他們在一起吃飯,於是問道:“他們都說了什麽?”
張三低著頭道:“厲天潤提議,要擁立方王妃的兒子王柄為太子。”
王倫聽了這話,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恰在這時,一股穿堂風卷進暖閣,吹得暖閣中的蠟燭調動不已,使得暖閣中的光線忽明忽暗,一時間氣氛詭異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