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沒喝十七歲的時候就已經勇冠三軍,在伐遼的過程中,從決策到實行,他的很多意見都是與完顏晟不謀而合的,所以現在完顏晟也希望他能出來主張伐宋。 m(請使用本站的拚音域名訪問我們.)( M_)粘沒喝起身離座,伏於地上道:“臣以為南朝君昏臣庸,正好討伐!”
完顏斜也聽了這話頓時氣得額頭上青筋暴起,身子稍稍有些前傾,似乎就要一躍而起,但他沒有發作,無論怎麽說,現在是召開的禦前會議,在他面前的是大金國皇帝。
完顏晟聽了粘沒喝的話,眼睛頓時一亮,坐正了身子,點了點頭,這正是在默許粘沒喝繼續說下去。
“在伐遼之戰中,二十萬宋軍竟然被數萬遼國的我軍打成了殘兵敗將的潰敗之軍打得潰不成軍,依此來看,南朝可伐也!”粘沒喝伏在地上,底著頭道。
完顏斜也幾乎忍無可忍,他站起身來,指著粘沒喝吼道:“你難道要陷我大金國於萬劫不複之地嗎?”吼罷,斜也又對完顏晟道:“陛下,中原有句俗語:百足之蟲,雖死不僵。何況立國百年的南朝呢?若要覆滅南朝,需得穩固國本後方可出兵。”
粘沒喝也不示弱,他向完顏晟行了跪拜之禮後,大聲道:“陛下,南朝雖然立國百年,但已然是腐朽不堪,我大金鐵騎所到之處,無往而不勝。方才國論忽魯勃極烈說因有殘遼余孽,我國後方不穩才要不伐南朝。但臣聽聞。有許多殘遼欲孽不肯授首,正是因為有南朝在,余孽們在握大金國的土地上不能立足,故而便紛紛逃奔南朝,以求庇護。一旦這些余孽在南朝的庇護下,收攏契丹殘部,卷土重來,那才是陷我大金國於萬劫不複之地咧。故而,臣以為,正是因為有殘遼欲孽不肯授首。故而我大金國必須討滅南朝方能天下太平。”
當初阿骨打建立金國,廢除部落聯盟時的國相制度,設立勃極烈四人,組成了皇帝以下的最高統治機構。這四個勃極烈分別是諳班勃極烈、國論忽魯勃極烈、國論阿買勃極烈和國論昃勃極烈。完顏晟即位以後又增設了國論乙室勃極烈,管理對外事務。女真部落製時代,部落長老在山野環坐,指畫灰土議事。烏雅束時,有事仍要聚集商議。勃極烈的設置,保留有古老議事製的一些痕跡,但它實際上已是輔佐皇帝的統治機構,是全國最高的行政管理的中樞。
完顏斜也便是大金國的第二位勃極烈。
“陛下,臣覺得粘沒喝的話很是有道理,據微臣派往南朝的細作探報。//.//殘遼敗將耶律大石已經逃到了南朝的梁山特別行政區,正在收攏殘遼余孽,一旦讓他們養成了氣候,再與宋軍合謀進犯,那我大金國可就危殆了。”說這話的是翰離不,他是阿骨打的第二個兒子,經常跟從太祖征伐,作戰勇猛靈活,在滅遼之戰中屢立奇功。
完顏晟聽了翰離不的話,更是堅定了伐宋的決心。他道:“粘沒喝與翰離不說的很對,朕也早已聽聞,我國與南朝邊境上很是不平穩,那些遼國的叛將都在勾結南朝,圖謀我大金——”完顏晟想了想。問粘沒喝道:“這些勾結南朝的叛將都是誰啊?”
粘沒喝馬上恭敬的回答道:“回稟陛下,
平州留守張彀原本來是偽遼的興軍節度副使。偽遼被我大金擊敗後,偽遼國皇帝敗走山西,平州軍亂,張彀入城撫州民,管理州事。後偽遼為我大金所滅以後,太祖皇帝仁德,仍舊命令張彀為平州知州,命令張彀留守。不想這個張彀不思報效,反而死性不改,辜負太祖黃的恩德,舉城勾結南朝。”
完顏晟看了一眼完顏斜也,恨恨的道:“該死!”
粘沒喝剛剛說完,翰離不又道:“我大金本和南朝約好,都不得收容偽遼叛將,可是偽遼叛將郭藥師,以涿、易二州歸降南朝,南朝不僅必將這廝交出來正法,反而寧其守衛燕山,與我大金為敵。”
完顏晟猛得站起身來,聲色俱厲的喝道:“豈有此理!”完顏晟猛得看著完顏斜也,道:“國論忽魯勃極烈,傳朕聖旨。”
額頭上都已經沁出冷汗的完顏斜也急忙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道:“臣在。”
完顏晟不疾不徐的道:“令國論忽魯勃極烈完顏斜也為統兵大元帥,粘沒喝為西路軍統帥,翰離不為東路軍元帥,統兵二十萬,待黃河結凍之時,南下滅宋!”
完顏斜也做夢也沒想到,完顏晟會讓他來統帥全軍南下,他還沒有醒過神來,粘沒喝、翰離不二人一起起身拱手道:“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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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金陵之戰剛結束不久,旱地忽律朱貴與笑面虎朱富兄弟就已經奉王倫將令來到了燕京,開了家小酒店喚做小蓬萊。因為燕京剛遭戰火,百姓窮困,所以生意就清淡得很。這天中午,朱貴出去遊走,探聽消息,只有朱富和幾個又梁山兵士裝扮成的夥計在店中照顧生意。因為沒幾個人吃飯喝酒,朱富就靠在一張躺椅上打盹。這時有兩個人鑽進店來,同聲唱喏。朱富懶得起身,眯眼一看,只見是兩個帶著范陽氈笠的漢子,他們各拿著木棍,腰間掛著腰刀,背上背著包裹。當他們把氈笠取下時,朱富一看,原來一個是病關索楊雄,一個是鼓上蚤時遷。
“哎喲,”朱福一下子從靠背椅上跳起來,叫道:“原來是二位哥哥,怎麽有閑暇來著燕京耍耍啊?”
時遷笑道:“一言難盡,特來燕京看望二位兄弟。”
朱富將楊、時二人引入裡間,一面準備下木盆熱水,讓二人洗澡,一面吩咐夥計,安排酒飯。
三人在裡間圍著一張桌子團團坐著。朱富問楊雄道:“哥哥怎麽到這裡來了?”
楊雄道:“王頭領令我和幾位兄弟先來河東立腳,我聽說
金國將薊州歸還,想回家鄉去看看,正好王頭領派遣時遷兄弟來北地做細作,於是我們就結伴而行,不想到了薊州時,金兵竟然把百姓都遷走了,城中只剩下幾個老弱走不動的。我與時兄弟在薊州住了幾天,吃喝沒個買處,親友也不見一個,回了家鄉卻好似進了墳墓一般,寂寞的緊。”說到這裡,楊雄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道:“我等兄弟跟著王頭領縱橫天下,到那裡也沒曾被人小看過,不想,這次回家鄉卻失了面子。”
朱富插道:“是那裡的人,竟然讓我們梁山好漢失了面子?”
時遷撕下一支雞腿,一面吃著一面說道:“薊州城裡的百姓雖是搬遷走了,可是城中還有幾個金國的官吏。那天一早上,我和楊雄哥哥商議好了,要來燕京看望二位兄弟,剛到城門口,見到幾個金國的官吏用一條繩索栓著幾十個人,抽著鞭子正趕著這些人也要出城。楊雄哥哥看了不服,就去和他們理論。”
時遷說到這裡,楊雄接道:“我就問那些金國官吏,我說:‘若要百姓遷徙,可以好好勸說,怎麽可以用繩索捆著,揮鞭子趕著走呢?’那金國官吏打量了我與時兄弟一眼,問道:‘你們是誰?竟敢不遵從大金國皇帝陛下的旨意出境,還敢在這裡多嘴?’他們說著,便要金兵上來捆我和時兄弟。我楊雄也是個好漢,如何能受他們的侮辱!”
朱富聽得聚精會神,問道:“正是,後來呢?”
“後來我就和時遷兄弟將他們都剁翻了。”
就在這時,只聽店外有一人高聲喝彩道:“剁得好!”
眾人回頭看去,正是旱地忽律朱貴。朱富一見兄長歸來,趕忙添碗加筷。
眾人相見敘禮後,楊雄又歎了口氣道:“不想百姓們看了,一齊大哭起來,說道:‘好漢啦,你這是把我們害了呀!你們殺了人自然可以走,可是這城中還有一百多金兵如何放得過我們啊!’我挺了腰刀說道:‘我們兄弟是梁山好漢楊雄與時遷,莫說幾個小番蟲,就是千軍萬馬我們也能殺他個來回。大夥願意走的便和我們兄弟回中原去,免得留在這裡受番狗的氣。’”
朱富道:“正當如此,那哥哥又如何來了燕京呢?”
時遷接道:“沒想到這時金兵來了,我們雖然殺了個痛快,可惜那些百姓都叫金兵給殺了!”
“這金兵忒的可惡,怪不得王頭領我們現行北上探聽他們的小心動靜,看來要與他們廝殺了。”朱貴道:“我看這幾日金兵調動平凡,怕是要南侵了。”
時遷一聽這話,道:“那我要趕忙回去,將這裡的事情稟報給王頭領知曉,準備和金兵廝殺。”
朱貴道:“急也不急在這一兩日,哥哥剛來,還是休息幾日再走。”
“軍情火急,我還是早些回去得好。”
楊雄對著時遷笑道:“時遷兄弟,你等梁上柱的本事天下無人能及,怎麽不敢去金軍的大營走上一遭啊?說不準能還能給王頭領帶回去更有用的軍情呢?”
時遷一聽這話,哈哈笑道:“我怎麽把這看家的本事給忘了,好,今天晚上我就去金軍的答應走上一走。”
楊雄悵然歎息道:“本想回家來看看家人相親,不想卻是這個結果,哎也罷也罷,我就在你這小蓬萊住上幾日,然後直接便去太行山與燕青兄弟回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