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演技絕佳,聲情並茂詳詳細細說了一遍原委。
說道最後張平直言道:“所以我來了南鄭,想要面見蘇大人,想要把那製作香水的方法和作坊都送給大人,小人甚知懷璧其罪的道理,只求蘇太守能秉公辦理我張家之事。”
張平說了一大堆,當他說到那件東西是香水的時候趙嵩也驚呆了,他沒想到最近流傳在南鄭那些貴婦手中的新寶貝就是眼下這個少年所做。
“你當真要把香水製作之法謹獻給蘇太守?”
“大人,若是大人可以保我張家,送給大人也可以,總之我張家要不得了,禍事了,嗚嗚嗚。”
張平表現得可憐兮兮的,甚至留下了眼淚。
趙嵩見之立刻再次起身扶起了他道:“此事我給你做主了,我帶你去見蘇太守,可你有膽量告那楊家一狀嗎?”
“願意,草民有膽,楊家殺我張家人,我必要告他一狀!”
趙嵩心中激動道:“好,走,我帶你去!”
趙嵩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幫他,首先這人有才,其次是自己帶著張平進獻的香水,到時候也有他一份功勞,最後,他知道西城縣的楊家和楊松是本家,而他可以趁機在此中做些文章,哪怕楊松並沒有插手此事,也可以惡心他一下,幹了!
趙嵩帶著張平先吃了一頓午膳,緊跟著就去了太守府。
馬車抵達太守府,趙嵩馬車簾子看見了一人,張平也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肥頭大耳,身寬體胖,身高不足一米七,中年富態之相。
趙嵩下了馬車道:“楊長史,今日又來太守府公辦了?”
張平聞言立刻知道了這人是誰,竟然就是那楊松!
他低著頭走在趙嵩身後,盡量不讓人注意到自己。
楊松自然不會注意到這麽個沒見過的人,而且看他低著頭一副謙卑的樣子也不像是人人物,對著趙嵩拱了拱手道:“原來是趙主簿,剛剛和蘇太守用完午膳,今天的魚很好吃。”
說完就走,根本不等趙嵩再說話,這很明顯是把趙嵩放在眼裡。
張平余光一掃,發現趙嵩的手捏成了拳頭,一副憤怒的一樣子。
等楊松走遠才淡淡道:“哼,有你倒霉的時候!”
他說完轉過身道:“張平跟我進去吧,一會我讓你說話了再說。”
“是大人”
趙嵩領著他一路暢通無阻,太守府自然要比他張家還要大上幾倍,走了一刻鍾才見到了漢中太守蘇固。
“大人,蘇大人剛剛歇下,您看?”
一個仆從小聲問了一句,趙嵩知道,這人其實是楊松的爪牙,每次都會為難他。
“那就等等吧。”
那仆從低頭露出了一個冷笑,心道:任你是個主簿,不照樣要聽我的話。
張平把這一切都看在眼中,他也低著頭,但是他的余光早已經看清了一切。
過了片刻,似乎是蘇固自己不想睡了,這個時候也看到了站在堂內的趙嵩。
“誒咦,趙主簿,你在啊,怎麽不讓人僥幸我。”
蘇固說著對幾個小人擺了擺手,又對著另外一個招了招手,示意賜座。
下人拿來水果,趙嵩帶著張平跪坐在了躺下一側。
蘇固洗了一把臉問道:“趙主簿找我?”
說完一句這次並退了左右,堂內只剩下了三人。
這個時候蘇固也不跪坐了,直接席地而坐。
見下人都走了,趙嵩道:“今日獲得兩首詩詞,
特來和蘇兄討論討論。” “哦!”蘇固聞言見獵心喜道:“快快給我看看。”
趙嵩立刻送了過去,兩人在那立刻討論開了。
張平心道:原來是蘇固喜歡詩詞,所以這趙嵩也喜歡嗎?還是說這兩人都喜歡呢?
他也不管這事情,只等趙嵩開口。
過了片刻,似乎是趙嵩說明了張平的身份,還有來此的用意。
張平沒有看蘇固的表情,就這麽跪坐在堂下。
直到蘇固問道:“你叫張平?”
張平雙手層疊叩拜道:“小子西城縣張平見過太守老爺。”
“嗯,你很不錯,你說楊家夜襲你張家可有憑證?”
“這···我有人證。”
“哦?何人?”
“其人本是楊家義子,後來入我張家見楊雄為人心狠手辣,故而改邪歸正,反而幫助了我楊家一把,這次小子冒雪前來南鄭,就是他一路護送著我來了,其人就在府門外。”
“那人叫什麽?”
“楊嚴”
蘇固抬頭大聲道:“來人,去把府門外的楊嚴叫進來。”
“是大人!”
一刻過後,楊嚴進入了府堂,蘇固問話,楊嚴對答如流,正如張平所說一般,他見到楊雄殺人如麻,連十幾歲的孩童都不放過,於心不忍,故而幫助了張家。
他還列舉了幾條楊家所做的惡事,欺男霸女就不用說了, 還有毀人田屋,強取豪奪等等。
蘇固問道:“既然你早知楊家如此卑劣,為何不早早脫身?”
楊嚴聞言悲戚道:“這,這是因為西城楊家還,還有靠山。”
趙嵩聞言心中大叫一聲:好!
蘇固問道:“靠山?莫不是西城縣令?”
“不不不,我,我不敢說。”
蘇固不爽道:“難道比本太守還要有權有勢?”
“這,這倒不是,只是那人,那人就在南鄭,也姓楊,乃是西城縣楊家的本家。”
這麽一說蘇固立刻聯想到了一人,楊松!
也只有楊松有這個能量,能讓眾人都忌憚一二,楊松和趙嵩是他的左膀右臂,這個時候蘇固為難了,臉色扭曲道:“哎,這事看來要再議了。”
趙嵩聞言道:“蘇兄,莫非那楊松抓了你什麽把柄嗎?為何如此懼怕他?”
“倒不是懼怕他,而是···我晚點和你說,不過此時你們可以放心,我蘇固不是濫用兵卒之人,說句不好聽的,這剿匪都忙不過來呢,哪有時間派兵去對付你們小小的一個張家。”
張平聞言心中松了一口氣,不過還是說道:“容小人說句話。”
“你說”
張平從懷中拿出了一瓶香水道:“太守大人,明人不說暗話,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東西我張家是不能要了,但這東西的確好,女子無法拒絕,太守可以拿給心中所愛的女子試之,絕不騙人,此其一也,其二。”
張平抬頭道:“太守大人難道不想再進一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