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馬蹄聲響,一員大將乘坐著赤兔胭脂馬到了陣前。他手中的青龍偃月刀一擺道:“爾等還不放下兵刃投降,更待何時?”
這些逃跑的軍兵一見關勝,一個個目瞪口呆,全都扔掉了手中的兵刃。
牛皋等人一見,也都停止了殺戮,大家開始抓俘虜。最後這一戰自己損傷不過百余人,卻抓了數千的俘虜。
牛皋給他們兩個選擇,一是解甲歸田,每人發給一貫的路費,一是改邪歸正,加入開平軍的隊伍。
這些俘虜中有一部分人選擇回家,不過現在世道慌亂,即便是回去也沒有辦法養家糊口。所以還是有大部分的人選擇加入開平軍的隊伍。
牛皋打了一仗,不僅人數沒有少,反而一下子多了5、6千人。而且這些人很多都是關勝手下的精銳,稍加訓練就是一直強軍。他的第一軍一下子實力大增,讓他嘴樂得都合不攏了。
“關將軍,真是多謝了!我覺著你應該再去都指揮哪裡一趟。這樣的軍隊我們是多多益善啊!”
關勝聽了哈哈大笑,他雖然和牛皋相交的時間不長,可是也能感受到這位大漢的不俗。先不說他的武藝入如何,此人心思縝密夠得上一個大將的材料。
“請牛將軍放心!我的部將陳葵跟隨我很長會時間,他在軍中的威望很高,有他在絕對不會出什麽意外。”
牛皋再次稱謝,然後一邊訓練軍隊,一邊緩慢的直奔濟南而去。
走了沒有多遠,牛皋和盧俊義合兵一處,他們兩個這一次收攏了一萬多潰兵,總人數已經達到了3萬人。
盧俊義在軍中廣布旗號,號稱是10萬大軍,浩浩蕩蕩的奔著濟南而去。一路上有關勝相助,敵人是望風而逃。他們很快地就到了濟南城下。
劉豫大驚,他根本就不敢出來應戰,讓自己兒子劉麟統帥大軍,劉猊,張柬等人為大將死守濟南,同時讓眾人向金人完顏昌求救。
完顏昌接到了匯報,啪的一聲將求救的書信扔在了地上。哈迷蚩笑道:“這只是敵人的圍魏救趙之計!郎君不用搭理他們。眼前的馬擴已經堅持不住了,只要是收拾了馬擴咱們再回軍收拾這些宋人。”
完顏昌冷哼道:“話雖如此,不過也要防止這個劉豫兩面三刀。去給他寫一封書信。告訴他:我馬上就回去救他,讓他在堅持最後的5天。”
哈迷蚩點了點頭,然後命人去給劉豫寫信,鼓勵他死守濟南。
劉豫接道書信信心大增,積極督促手下的將軍們上城樓布防。不過盧俊義等人雖然到了城下,卻並沒有著急攻城。
他們每天在鍛煉部隊,即便是攻城也是雷聲大雨點小,暗地裡去撒出人去收攏百姓,讓他們遷徙到鄆城縣。
盧俊義和劉豫在這裡默契的都沒有動手,不過清平的馬擴卻是有些抵擋不住了。他手下的士兵本來就是河北人,現在是死一個少一個。
他們佔了清平,強拉這裡的青壯參軍,不過在這些人戰鬥力有限,雖然是佔著地利,可還是被敵人一連幾次攻上城樓,已經是岌岌可危。
“殿下!清平已經是守不住,咱們為今之計還是趕緊撤退吧!殿下和官家有同胞之誼,咱們還是趕緊退回江南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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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榛聽了長歎一口氣,他有些心灰意冷道:“愛卿,咱們一路上從信德府退到真定,又從真定退到清平,現在又要撤退,這天下之大,哪裡才是咱們的立足之地?”
“殿下!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現在誰也說不清下一步會出現什麽事情?我願意保護著殿下南下。殿下好好的隱忍,總有名動天下的一刻。”
趙榛終於恢復了一些,點頭答應下來,然後他們趁著晚上,悄悄的出城想要逃之夭夭。
結果還沒有跑了多遠,突然喊殺聲四起,原來哈迷蚩早就看出其中的異常,在這裡安排大軍阻截。
馬擴牙關一咬道:“殿下快走!我來斷後攔住這些金兵!”馬擴說完揮舞大刀,帶著自己的河北精兵殺了回去。
趙榛長歎一口氣,帶著貼身侍衛,繼續向南而去。
馬擴帶著大軍攔住了追殺過來的金人,他一聲大喝:“眾位!金人殘暴,現在正是大家為國盡忠的時候了!殺敵!”
他喊得口號倒是響亮,不過卻是應者寥寥,這些人本來都是山賊,怎麽會有為國盡忠的概念?不只是他們,就是大宋的官兵也是一樣。
歷代傳承下來,這些當兵的被人看不起,他們也看慣了軍中的黑暗和層層盤剝;早已經沒有了榮譽感。大家當兵就是為了吃飯,誰管飯就跟著誰,那管你是金人還是宋人,根本就沒有盡忠的概念。
這也是高寵為什麽一定要增加他們思想工作的目的,就是讓他們知道自己的責任,明白自己為誰而戰,增強大家的戰鬥力。
馬擴可以不避生死的衝上去阻攔這些金兵,可是這些人明知道必死無疑,哪裡還會乾這個傻事,他們早就大叫一聲逃之夭夭。
馬擴衝殺了一陣,發現沒有攔住金人,回頭一看發現自己的手下已經跑光了,不由一陣的氣餒。他猛的一揮手中大刀,就要和敵人同歸於盡。
趙榛帶著侍衛馬不停蹄的逃走,突然前面一陣喊殺之聲,接著一支金兵衝了出來攔住自己的去路。
趙榛看看自己身邊的侍衛,哀歎一聲,知道這一次是真的到頭了。他對手下的侍衛道:“眾位愛卿,你們不要管我,能走多少,就走多少吧!”說著拔出寶劍就要自盡。
“殿下不要!我們保著你衝出去!”侍衛跟趙榛時間長了,還是很有感情的,他們奪過了趙榛手中的寶劍,然後保著他向前衝殺。
金人一看呼啦一聲就圍了上來,兩方展開廝殺。趙榛的侍衛們雖然悍不畏死,但是數量和實力都差了很多,很快就一個個倒在血泊中。
此時的趙榛嚇得魂飛魄散,連自盡的勇氣都沒有了,眼瞅著面目猙獰的金人衝了過來,嚇得撲通一聲從馬上摔落,被敵人上去就捆了起來。
有人抓著趙榛去見完顏昌,剩余的人卻是打馬去圍殺馬擴。
馬擴手下的幾個忠心耿耿的侍衛,大叫一聲:“大人,金人未滅,何不留著有用之身,以後在和他們決一死戰?”
馬擴然其言一咬牙,然後帶著人往外衝,他們一路上殺出敵人的重圍,卻沒有找到趙榛,隻好自己去了南宋。
馬擴到了南宋卻是再也沒有受到過重用,先為河南二廣安撫司都統製兼參議官,不久棄官歸鄉。後又被啟用為江淮荊浙諸軍事都督府參議官。晚年歷官親衛大夫、利州觀察使。還當人擔任荊湖南路馬步軍副總管。秦檜當政後罷去職。紹興二十一年十二月己醜卒。
金人壓著趙榛要去清平見完顏昌,不過剛走了不遠,突然喊殺聲四起,一支義軍的隊伍殺了出來,為首一員雙刀大將,他手舞雙刀猶如砍瓜切菜一般衝了過來,驅散金人,救出了趙榛,然後逃之夭夭。
趙榛被人家帶著逃出數十裡,心中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他們抓自己想要幹什麽?
眼瞅著金人沒有追上來,這些人才停下了腳步。那個雙刀大將道:“殿下休要驚慌,小人救駕來遲,請殿下贖罪。”
趙榛聽人家說的還挺客氣,連忙道:“這位壯士不要多禮,恁是怎麽知道我們被困,有如何來救了我們?”
那人笑道:“殿下, 某家叫做李寶。雖然我們混跡海上,,也知道殿下在招募人抗金。我們這些人都被金人毀了家園,和他們有深仇大恨,所以來響應殿下的號召。
卻不曾想,到了這裡遇到殿下落難,所以才出手相救。我大哥已經帶人去救馬大人。請殿下稍等,我大哥來了之後,咱們一起走!”
趙榛這才聽明白,感情又是一群海賊,不過被人金人抄了老窩,不得不流亡海上,他們心中不甘,這是來找自己想要為他們報仇雪恨的。自己當了一段時間山賊,這是又要當水賊了?
金人雖然步戰厲害,不過水戰能力卻是一般,說不定自己的這一次能夠有一個新的機遇。想到這裡趙榛的眼睛一下子練了起來,又恢復了一些生機。
時間不長,一陣腳步聲響,有一隻隊伍跑了過來。那個李寶連忙迎了上去道:“大哥!怎麽樣?可曾救出馬大人?”
那位壯漢搖搖頭道:“沒有,我帶人和金人廝殺一場,並沒有見到馬大人,不過看樣子他也沒有被害,想來是已經殺出重圍走了!賢弟可曾救得殿下?”
“大哥,殿下就在這裡,趕緊上來拜見。”李寶一指趙榛,又接著介紹道:“殿下,這是我的大哥,人稱混江龍李俊。我大哥的水性天下少有,武藝也是頂尖的。”
李俊連忙上前拜見道:“草民李俊參見殿下!草民救駕來遲請殿下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