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的高衛噌跳了起來,差點翻了天。他驚呼一聲道:“怎麽回事?這是怎麽回事?”
高保保將事情經過講述了,高衛怒道:“這個昏君,我這就點起人馬,晚上殺進宮中削了他的腦袋。”
“得了吧!爺如果想做,早自己來了。這是他的安排,你可不要壞了爺的大事。”
高衛猶自怒氣不消,他打開了信封取出書信。書信的大意是安排他們以後的出路,讓高衛和劉灼留下,全面負責開封的事物。同時讓他給劉子翼,曹寧,鄭懷,張奎四人送信,告訴他們自己的行動,請他們自己決定如何做。
還有一封信是要他想辦法轉交給帝姬趙圓珠的,雖然沒有說為什麽,不過高衛也猜得出來。
“保保先在我這兒等一下,我去馬上派人去見劉子翼和曹寧,看看他們的決定。我要去一趟曹家,這封信至關重要,可不能耽誤的爺的大事。”
高保保答應一聲,在家中繼續等待,高衛則帶上書信和錢財,徑直出了門。
現在開封不比以往,大家基本都待在家裡,等閑誰也不敢上街胡亂逛遊。高衛這個人善於交際,和曹家的衛士早就廝混熟了,一上來幾兩銀子上去,他們趕緊去給曹晟報信。
曹晟這個大將軍是一個閑職,每日圍著妻子廝混,聽說高衛來了,請人經他讓了出來。
高衛不敢直說是怎麽回事,婉轉的說有一個理由,說是高寵有書信讓傳達給儀福帝姬,而且有些緊急,必須馬上送過去,請帝姬幫忙。
趙金奴倒是沒有客氣,笑呵呵的道:“我也好長時間沒有進宮了,今天就去走一趟吧!”說著吩咐自己的侍女安排車輦。
趙金奴走後,高衛還是對曹晟道:“駙馬爺,我們爺一直說,有機會還是離開開封吧!去杭州,那裡更安全。看看官家對主戰派的行動,還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曹晟一愣道:“高衛,告訴我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高衛歎了一口氣道:“駙馬,官家今天讓白鄂帶著毒酒去犒賞三軍,想要將少君等人一網打盡。酒裡有沒有東西,少君會看不出來嗎?他已經決定回真定了。
駙馬,我也不多待了;還要去高將軍府上說一聲,讓他們早做準備。”
曹晟也被嚇了一跳,他有些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連忙將高衛送出去,然後去見自己的父親曹評。
趙圓珠接道高寵的來信很是欣喜,自從姚平仲偷襲失敗,她就覺著這一天遲早會到來。今天接到二姐送來的書信,小姑娘看著自己的熟悉的環境,還有熟悉的人們悲從心中來,變得淚水連連的。
趙圓珠的異常讓趙福金發現,趙福金也不知道她是怎麽了,連忙上前溫言詢問。趙圓珠撲到自己的姐姐的懷中痛哭失聲;最終遮擋不住,將私奔計劃說了一遍。
趙福金嚇得臉色蒼白,同時心中也有些隱隱作痛。她擺起姐姐的架子狠狠的批評了趙圓珠一頓,逼著她放棄自己的計劃。
趙圓珠也很是氣憤,本來是好姐妹才給她說說的,沒有想到一項支持自己的四姐,不僅沒有支持自己,還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姐妹二人大吵一頓,然後不歡而散,趙福金越想越氣,最後連那個可惡的高寵都恨上了,如果這件事真的發生了,那是皇家的一大醜聞,皇家的面子還往哪裡擱!
趙福金最後也不知道自己最後是為了什麽,也許是為了和皇家的臉面,也許是為了九姐的未來,也許是,是自己的嫉妒吧!她終於決定要阻止這件事情發生。
趙福金雖然沒有直接告訴趙桓,不過還是動用自己的力量,派人將趙圓珠的住所團團包圍了起來。趙圓珠偷跑的計劃夭折,她想要硬闖,可是又過不了趙福金這一關,眼瞅著和高寵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只能偷偷的在屋中抹眼淚。
“四姐,我恨你!再也不要理你了!”
“九姐,我這是為了你好。你這麽不明不白的跟著別人走了,以後出了什麽事情,哭都沒有地方哭去。好好地回去想想,我這也是為了你。”
高寵在曹家莊園,等著佳人赴約,不過一直等到約定的酉時過了,趙圓珠也沒有出現。高寵雖然沒有說什麽,不過顯得很焦急,臉色也不好看。又等了一個多時辰,眼瞅著已經是深更半夜。趙圓珠已經不可能在來了。
“咱們走!”高寵招呼一聲,帶著高虎和高保保回到了牟駝崗。現在曹寧,鄭懷,張奎,吉倩,王橫都已經到了,劉子翼被父親留在軍中,沒有赴約。不過他也讓高衛傳信,自己一有機會就回真定和大家相聚。
一萬匹戰馬已將被拉到了牟駝崗前的山坡上,他們的身上披著棉布,上面澆上了火油。
戰馬的後面高寵帶著一千余人肅然站立,他們一個個表情嚴肅,等待著高寵的命令。
高寵臉色很不好看,他一聲令下,有人將白鄂和他的兩個扈從以及斷了胳膊的丘嶽推了了上來。
白鄂等人的腿已經軟了,被人拖著來到了陣前。此時他們的嘴已經被堵了起來,只能嗚嗚嗚的徒勞的叫喚著。
高寵催動戰馬上前兩步道:“大宋朝的勇士們!面對殘暴的金人;朝中的大臣膽怯了,禁軍膽怯了,官家膽怯了!你們怕了沒有?”
“沒有!”“沒有!”“沒有!”……
一聲聲的呼喊,響徹天際,高寵大槍一舉道:“好!敵人就在前面,就讓我見識一下你們的勇武吧!殺!殺!殺!”
“殺!殺!殺!”一陣的喊聲震撼天地。
高寵看了一眼白鄂幾人,殘忍的一笑道:“白鄂,借你的頭顱一用。來人,拉他們祭旗。”
白鄂等人拚命的掙扎,不過還是被推到了戰旗下面,然後刀斧手一刀剁了下去,一道血練飛起,噴在戰旗上。
“原來不管什麽人的血都是紅的。”楊再興等人在旁邊看著,一邊在那裡評論。
“哢嚓,哢嚓!”很快四個人頭落在地上。高寵看了黑暗中火把跳動的金營,猛地罩上了镔鐵面具,然後大喝一聲:“點火!”
有人拿著火把將馬尾巴上的棉布點燃,然後驅趕著戰馬直奔金營衝了過去。
一開始戰馬還是有人驅趕著跑,後來受到火焰灼燒,自己就拚命的跑了起來。兩旁有騎兵阻攔,它們沒有辦法就只能向前衝鋒,一切要阻攔的東西都要被他們踏成碎片。
這麽大的動靜,金營不可能聽不到,不過高寵就是明告訴你,我不偷襲你,就是要橫衝過去,看看你怎麽應付?
在金營的外圍是投降的宋軍,在後面是金人手下的附庸,像渤海人這樣的少數名族,最中間才是金人的大營。
外面的宋軍一看的這個架勢就嚇得臉色煞白,主將大叫:“弓箭手,弓箭手,射!射死他們!”
這些人早就嚇傻了,哆哆嗦嗦的彎弓拉箭,可是大部分都不知道飛到了那裡去,少數的幾隻利箭也沒有形成什麽殺傷。
這些駿馬被灼燒的厲害,不要命的向前跑,一下子就衝在了敵人的木寨上。
第一批戰馬和寨牆狠狠地撞在一起,隻撞的木寨不停的搖晃。緊跟著後面的也撞了上來。沒有幾次寨牆就抵擋不住,轟隆一聲,到了一大片。
這些著著火的戰馬,衝到了大營裡面橫衝直撞,所有想要抵擋的人都被踩成了肉泥。
高寵在後面一見,大喝一聲:“殺!殺敵!”緊跟這就衝了進去。
上萬匹戰馬早就將金營攪得一團糟,高寵他們幾乎是毫不費力的衝到第二道寨牆,這就是渤海人的軍隊駐扎的地方。
這一萬的戰馬現在有些散亂,已經形不成巨大的衝擊力,不過他們還是衝進了渤海人的陣中。高寵抖動大槍隨後也跟了進來,他大喝一聲將攔路的敵將挑在空中。
身後的楊再興等人,緊跟就衝了進去,他們逢人就砍,見了帳篷就點,一會兒的功夫就是一片火海。
“又是你這個混蛋!”大公勇幾乎是赤裸著跑了出來,他舉起手中的鐵叉奔著高寵就刺。
高寵冷哼一聲,他的戰馬正在衝鋒,手中的虎頭鏨金槍嗚的一聲就刺了過去。
“當!”大公勇像是被瘋狂的野牛撞了一下,騰騰騰的不住後退,差點沒有坐在地上。高寵根本沒有收馬的意思,大槍一搖就殺進了人群中,隻殺的血流成河,屍體遍地。
大公勇剛剛起來,就聽到嗚的一聲惡風不善,他抬頭一開,一個巨大的狼牙棒已經打頭砸下。
大公勇舉起手中的大鐵叉一檔,就聽當的一聲巨響,鐵叉脫手而飛,他又繼續踉蹌後撤。
這次還沒有等他站直身體,一個降魔杵橫空砸了過來,就聽啪的一聲,他的腦袋碎成了一片。
“大首領死了!”這些渤海精兵一看,嚇得亡魂皆冒,再也不敢抵抗扭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