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的挺周祥的,居然還打起了鎮魔符的主意,你就這麽有把握我能夠使喚的動那幫死老鬼?要是它們不肯合作,我獨自一人可沒能力撼動鎮魔符,更別說引出龍脈了。”滅蒼生將自己散出去的藤蔓盡數收了回來,看著薑念生皮笑肉不笑道。
“這樣簡單的問題,作為它們的同類,我想你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完全用不到我來操心,況且鎮魔符早已今非昔比,你們平日裡你也沒少去衝擊它,只不過迫於龍脈之威,始終沒能取得收效,如今這個機會對你們來說未必不是天賜良機,或許你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逃離鎮魔符的壓製,徹底恢復自由。”薑念生用手背拭去嘴角滑落的血水緩聲說道。
“薑念生啊,薑念生,平日裡看你挺慈悲為懷,滿臉仁義道德的,想不到如今為了一己私欲,居然不惜和邪魔為伍,將不周山地界的萬千生靈的安危來冒險,你這可是玩火自焚啊,萬一鎮魔符被毀,我真期待到時候你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又有何顏面去面對你泉下的列祖列宗,哈哈哈··············”
滅蒼生不傻,由眾多妖魔和上古人傑殘魂匯聚而成的他,甚至可以說是老奸巨猾,薑念生固然可以用上古戰場裡的邪魔去對抗鎮魔符,同樣的沒了龍脈的幫助,鎮魔符等於失去了它最大的依仗,到時候衝破封印未必不是奢望,相反只要自己爭取到的時間足夠多,很可能會成為事實,一想到這裡,他便從心底笑出聲來,連帶著離開時,看向眼中的薑念生都親切了許多,畢竟豬對手誰不喜歡呢?
薑念生又何嘗不知道自己在冒天大的風險,但是他卻不得不這麽做,軒轅族人留在不周山地界一天,對自己和這方世界來說便是一個威脅,早點把他送走意味著早日擺脫危機,其他事與之相比都算不上什麽了。
滅蒼生回到封魔洞內,穴壁周圍的藤蔓和荊棘又恢復成了一開始的樣子,像是一堵暗黑色牆壁一樣擋住了洞穴入口。
薑念生也隨之轉身踏上石拱橋,打算回去自己的小竹屋,之所以會和滅蒼生約定好七日後,除了要給自己養傷之外,也要給林飛這個軒轅族人足夠複原的時間,萬一自己千辛萬苦打開了界壁,結果這個軒轅族人傷勢過重沒辦法承受兩界之間的混亂之力,那豈不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嗎。
因為滅蒼生的緣故,距離較近的翠竹林一片狼藉,四處布滿了斷裂的竹枝,以及飛禽走獸四處逃竄留下的痕跡,這樣的情況一直到他步行了將近百來步才消失,為此他心中的愧疚又沉重了幾分。
想當初自己決心進入幽靈谷,不就是答應了自己的阿母,要為天下蒼生貢獻一份力量,所以毅然決然的來到這裡看守鎮魔符,伺機除掉上古戰場裡的那些妖魔,不曾想一個妖魔都沒消滅,還坐視滅蒼生屠戮生靈,想起來都覺得慚愧。
不知不覺間,薑念生便看到了竹屋的輪廓,與之相伴的還傳來了數量繁多的鳥叫聲,它們就像是一個合唱團,將彼此的聲音匯合成了一股巨大的噪音,哪怕他相隔數十米,都能清楚的感受到這裡聚集多少種類不同的小鳥,而能鬧出這麽大的動靜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一想到要承受小綠的怒火,薑念生不自覺的開始頭疼起來,連帶著前進的腳步也放緩了許多,然而他再怎麽慢吞吞的前進,路終究會走完的,畢竟它是不會無限延伸的。
即便他心中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穿過竹林回到竹屋的柵欄前時,
還是被聚集在周圍的鳥群給嚇了一跳,喜鵲,杜鵑,蜂鳥,啄木鳥,夜鷹,紅隼各式各樣的飛禽遍布了竹屋的屋頂和周圍所能停駐的建築,其中居中踩在屋頂最高處的正是一身碧綠的小綠,它正得意洋洋的望著薑念生的方向。 其余的鳥群都以小綠馬首是瞻,看見它看向薑念生,也紛紛將視線停駐在了他的身上,一時間讓他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死念生,你是不是故意的,老子剛和底下的鳥弟打了招呼,說那隻怪物不會出來, 結果一轉眼,它就跑出來搞風搞雨,你知不知道你弄的我很沒面子,害我在鳥弟面前丟盡了臉。”小綠居高臨下,用翅膀插著自己的鼓鼓的身軀興師問罪道。
“哎,小綠,剛才那是誤會,現在已經沒事了,你讓你的小弟們散了,我屋裡還有個病人呢,吵醒他不就好了。”薑念生固然身懷絕技,卻沒有選擇用蠻力驅趕鳥群,反而和顏慮色的和一隻鳥說道。
“你騙鬼呢,死念生,你屋裡那個人早醒了,現在躺在床上曬太陽呢,你別給我轉移話題,你讓我丟了這麽大個臉,讓我顏面盡失,說該怎麽補償我,你要不說出個好歹來,我天天來你這唱歌。”小綠振翅飛到薑念生的頭頂,用尖尖的鳥喙輕戳他的額頭問道。
“他醒了?我去看看。”
薑念生一聽軒轅族人醒了,顧不得安慰小綠,快步穿過庭院,推開屋門走了進去。
“嘎吱”一聲,用翠竹製成的屋門被薑念生隨手推開,竹屋盡頭的簟床上,原本應該躺在那裡的軒轅族人,此刻正躺在那裡,側著腦袋看著自己,一雙清澈的眼眸中透露著對周圍陌生環境的不安和警惕,缺水而乾燥的嘴唇上下開合,吐出一串自己聽不懂的話語。
薑念生看到他果然醒了,心中一喜,走到竹桌旁倒了杯水,端到林飛的跟前,露出一絲親切的笑容道:“你和你的朋友從天上掉進了幽靈谷中,剛好被我遇到,我發現你中了冰霜戰紋之力,它凍傷了你後背大多數的經脈和血管,為了不讓你的傷勢惡化,我便順手將它給除掉了,你現在感覺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