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在最前方的處刑官已經人人帶傷,拜爾斯騎士長因為力竭,已經被人抬了下去,他的位置被塔迪斯牢牢的頂住。
黑暗峽谷的攻防戰進行到現在,許多法術域的超凡者已經魔力告罄,他們瘋狂傾瀉魔力的後果,就是所造成的殺傷力甚至超過了頂在最前方的塔迪斯和雷德利卡等人。
一團團火焰與冰霜落入魔獸群眾,造成大片的殺傷,魔獸噴吐出的火焰和毒素卻被風暴牧師的迅速驅散,更加合理的職業搭配,才是人類在這場劣勢的攻防戰之中,堅持到現在的原因。
不過隨著法術域超凡者退出峽谷恢復力量,格鬥域超凡者面對的壓力開始倍增,他們大多在有意識的節省體內的魔力,隻依靠著強大額身體素質和精湛的戰鬥技巧在殺敵。
貝克在突破二階超凡的同時,除了二階的超凡體質外,還成功的覺醒了二階的敏捷,不過因為沒有時間去掌控超凡武器,他手中的彎刀和槍械很快就損毀在了高強度的戰鬥之中。
此刻他手中的武器是一頭二階魔獸的獠牙,兩顆鋒利的黑色獠牙正好和他的彎刀差不多大小,雖然不如之前的彎刀順手,卻足夠堅硬,而且能夠承受超凡之力的衝擊。
一頭長達半米的黑色噬金鼠突然張嘴咬向了貝克的喉嚨,貝克後退一步,避開噬金鼠的撲殺,同時右手獠牙往下一劃,將這頭實力達到了一階巔峰的噬金鼠開膛破肚,在它哀嚎落地的瞬間,左手的獠牙往下一刺,從它的口中刺入,結束了它的痛苦。
經過數千年的踩踏,又經過無數鮮血的浸泡,黑暗峽谷的地面早已比鋼鐵更加堅硬,讓噬金鼠這種擅長遁地的魔獸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再加上崖壁之上封印的壓製,它們已經淪落成為了消耗的炮灰。
貝克吐出一口血水,將獠牙從噬金鼠的口中抽出,忽然前方一陣腥臭近距離撲殺而來,貝克暗道一聲不好,一直仍在滴血的暗紅利爪撕碎了一頭魔獸的屍體,抓向了貝克的心髒,這是一頭隱藏在獸潮之中的血爪獸發動了偷襲。
血爪獸作為二階超凡生物,它們的正面廝殺實力不算太強,即使是剛剛突破的貝克,在一對一的情況下,也有很大的可能勝出,但是在隱藏偷襲之時,血爪獸卻是所有獵物的噩夢,它那雙暗紅色的利爪有著破甲的能力,即使是偷襲二階巔峰的獵物,它們也有著一擊致命的實力。
血爪獸動作迅捷,最喜生吞獵物的心髒。
眼看暗紅色的血爪靠近,貝克倉促之下已經來不及躲閃,在死亡來臨的刹那,貝克發現自己變得異常的冷靜。
他知道自己已經傷痕累累,不可能躲過血爪獸的這一次突襲,也擋不住抓向心髒的致命血爪。
在生命的最後關頭,他右手緊握獠牙,從下而上刺了出去。
貝克已經看到了最後的結果,他的心髒將會被血爪獸掏出,同時右手的獠牙也會刺入血爪獸的心髒。
血爪獸會撲在自己的身體上死去。
血爪冰冷的觸感輕易的刺破了衣服,刺破了皮膚,刺入了胸膛的血肉,圖靈清晰的感受到了死亡的降臨。
在死亡的刹那,貝克忽然想轉過頭,他看一看雪莉。
“她會為我的死而傷心嗎?”貝克茫然的想到。
就在此時,貝克忽然感受到後頸之處傳來一陣熟悉的觸感,這股力道比他之前感受過的每一次都更加粗魯,直接提著他的後頸將他向後拖去。
胸前血爪的冰冷觸感,
在靠近心髒的刹那被粗暴的打斷了。 貝克在死亡的邊界上走了一圈,然後被雪莉給拉了回來。
貝克卻不喜反怒,因為他看到雪莉站在了他原本站立的位置,赤手空拳的迎上了那隻滴血的血爪。
雪莉為了救他,將沉重的獅心之刃扔在了一旁,直接飛身撲了過來,用自己的身體替他擋住了撲殺而來的那隻血爪!
“不!”
還在向後方騰雲駕霧的貝克發出一聲咆哮,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血爪刺入雪莉的身體,然後從她的後背穿插出來。
在薔薇莊園之中,嘉頓與幾個多蘭圖的資本家站在客廳之中,悠然的品著紅酒。
數十名實力強弱不一的超凡者在樓下等待著,其中甚至還有幾名三階的超凡者,這是他們聘請的護衛,或者說保鏢,此刻全部聚集在一樓的房間內。
“嘉頓閣下,風暴教堂吹響風暴號角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我們應該什麽時候過去?”一個中年富商有些坐立不安的說到。
他在楓葉區有幾個紡織廠,一旦魔獸突破黑暗峽谷的封鎖,他的紡織廠必然會受到獸潮的衝擊,那意味著大筆金幣的損失。
“你很著急嗎?”嘉頓抿了一口紅酒悠悠的說道,“如果你著急,可以帶著你的人先過去,風暴教堂和紅手套一定會非常感謝你,然後讓你的人頂在第一線去承受那些魔獸的衝擊。”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心黑暗峽谷被攻破後,死傷太多的勞工,影響以後的生產。”
中年富商有些訕訕,為了走進薔薇莊園,成為裡面的一份子,他付出了大量的金幣來做擔保,一旦現在離開,不禁意味著那數千枚金幣扔進了水裡,也意味著他將永遠被這個圈子排斥在外。
前者會讓他心疼許久,而後者卻會讓他迅速被擠壓到破產,有資格呆在這間房間裡面的人,都是吃肉的狼,而且它們吃的都是人肉。
“情況還沒有那麽糟糕。”
嘉頓沒有看他,端著酒杯走到落地窗邊,看著北方那隱沒在雲層之中的懸崖。
“格曼達和弗隆都還沒有出手,意味著他們還能支撐住,還遠遠不到我們出手的時候。”
嘉頓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他轉身將空著的酒杯放下,面對眾人,嘴角微微上翹。
“你們可知道,為什麽奧格斯格明明知道你們和三大海盜勾結在一起,卻沒有對你們進行抓捕?”
“為什麽雷德利卡在被加布爾奪走了那隻槍械掌控藥劑後,卻不敢發作?”
“為什麽市政廳會默許每年那麽多勞工不正常的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