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豪宅。
慶雲市SJ區東行大道,是公認的富人聚集區,這裡的房產並非有錢就能買到,需要經過理事會的認可。
所以慶雲市中上階層流傳著一句話,能住進東行大道的才算是富貴人家。
王太虛名下的小鳥之家也在此坐落,隻不過位置偏東,而周家豪宅則偏西。
兩者剛好隔著一個街區。
張子萱的成人禮原本預計在輪船上舉行,到時候輪船會在近海航行一周,等到24小時後再回到港口。
隻是突然發生了未知變故,舉辦地點改為了周家家宅。
周家的主家在南和行省省會,但周家是傳統的南和人,長子繼承祖業,其余兒子分得一部分財產,以保證衣食無憂。
如今慶雲市周家家宅的主人是周家的二公子,次子遠去他市,這意味著周家的家業逐步向長子過渡。
這也是豪門避免內鬥家族虛弱,讓他人趁虛而入的手段。
派對7:30舉行,王太虛在快7點的時候從家背著晚禮服出發。
等王太虛到了周佳家,發現已經擠得水泄不通,外面停滿了豪車。
周佳所在的周家,琳達背後的亞伯家族,還有張子萱背後的張家,三個家族在慶雲市有舉足若輕的地位。
這一次三人成年禮,邀請的對象范圍很廣,有三人的同校同學,密友玩伴,還有各家的合作好友,前者是參與者,後者是見證者。
王太虛雖然一直住在東行大道,但他對於名下豪宅代表的意義,並不了解。
他從小到大飽受怪症折磨,形成十分奇特的金錢觀,他對錢不感票興趣。
在他看來能一家人好好的,自己又能身體健康,錢不多也不少,就可以了。
他對錢最敏感的時候,還是5、6年前,那時候他老爸的設計公司還未能正常運營,求醫問診幾乎花光了所有積蓄。
那時候老媽開始瘋狂代課,老媽一天要上三堂大課,每天到家嗓子嘶啞的不行。
而過了那段艱難的時光,家不怎麽寬裕,但同樣不差錢。
“這個少年是誰,怎麽周家有人專門來接待他!”
“不認識,應該是周佳姑娘的同學吧,不過他臉色看起來真差。”
王太虛在周家來人領路下,來到了一間準備好的化妝間,他將手中的包遞給了一個服務員。
禮服要抓緊時間熨燙一遍去除折痕,而張子萱一把抓住王太虛把他按在化妝椅上。
“真要化妝麽,我總感覺怪怪的。”王太虛有些後悔答應張子萱來參加成人禮了,當時自己就該打死不從,唉,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化妝師是一個三十多歲,長相一般,但很有女人味的少婦,見到王太虛一副‘寶寶很苦’的表情,用手中的面餅輕輕掃了一下他的臉,笑道,“現在的年輕人誰不化妝?這會讓你的皮膚更有光澤,而且畫完之後,並不影響你吃飯、游泳、運動,”
王太虛撇了撇嘴,男人竟然還要化妝,真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都怎麽了,他絕不會......嗯,除了這一次之外,他以後絕不會化妝的,男人本色就是最好的裝扮。
可惜,這裡王太虛說了不算。
等化完妝,王太虛蒼白的臉色變得紅潤,眉毛也變濃了許多,氣色看起來好了許多,見到自己確實變帥了,他不舒服的心情才有所緩解。
換上已經熨燙好的禮服,王太虛對著鏡子照了照,發現還不錯。
“你就是王太虛?”張培德冷冷的打量著王太虛,從上到下,從下到上,深深的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以他解剖過上萬隻白鼠加小白兔的經驗來看,這個小子太過於弱裡弱氣,自己的閨女怎麽會看上這麽個玩意。
王太虛連頭都沒轉,同樣口氣冷淡道,“怎麽了,你又是誰?”
鏡子裡,這個帶著金邊眼鏡,看上去還算帥氣的中年老男人,有些變態,看他的眼神好像要吃了他一樣。
他應該沒有見過這個人。果然,派對這種東西,有太多陌生人,應該被取締。
“我是誰?”張培德快要被氣樂了,這個小子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誰,他和老婆討論過,懷疑女兒從小不交男性朋友就是被這小子給帶壞了,“我隻是一位普通的父親。你知道一個男人最重要的品質是什麽嗎?”
“借過!”神經病!王太虛心道,他整理了一下衣領,打算直接邁步離去,你問我就要回答麽,我是你爸爸麽?
張培德一把抓住王太虛,擋在他身前,直視他的眼睛道,“一個男人最重要的品質就是擔當,而我從你身上絲毫沒有看到!”
王太虛使了一下勁,沒掙脫,他乾脆也不掙扎了,威脅道,“我有什麽品質難道還要向你匯報,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對我指手畫腳,你信不信我打的你不能自理!”
化妝間一時寂靜。
張培德氣笑了,用一種殺過上萬隻白鼠和小白兔鍛煉出的眼神,分毫不退的道,“就憑你這弱雞一樣的身體,我站著給你打,你能把我打倒麽?”
“你想試一試?”王太虛皺眉,這個奇怪的老男人一頓,竟然找打。
正在兩人劍拔弩張的時候,化妝間的門被推開了。
張子萱攙著一個美婦人走了進來,衝張培德有些不滿道,“老爸,你怎麽來了。”
張培德見到女兒,臉上冰霜融化,布滿了笑意,但口氣可不好,“我來見見這位王先生。”
非常了解自己丈夫脾氣的張青,見此樂呵呵道,“太虛,要是你張伯伯說了什麽話,不要放在心上,他就是喜歡說一些顛三倒四的話。”
張青和丈夫同姓,她出身大家族張家,當年嫁給張培德的時候,家裡沒有不反對的,她父親在見過張培德之後對他很滿意,壓力才消去大半。
至於張培德,兩年前,以41歲的年紀成為大夏帝國皇家科學院的院士,證實了她的眼光。而張青和王太虛的老媽是密友,兩人曾經是同事,她對王太虛也算了解。
“聽你媽媽說你身體現在好多了?”張青把王太虛和自己丈夫隔開,笑問道。
“好的差不多了,但想要運動還需要一段時間恢復。”
“這就好,這就好。”
張子萱一把將王太虛拉住,又拽住張培德,質問道,“快說,你們剛才再聊什麽?”
張培德當先開口,他可不想當著老婆和閨女的面,和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偏偏口氣大的不行的臭小子吵架,道,“我第一次和這位王.....太虛見面,和他討論了一下男人的責任與擔當,他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感覺自己腰間被掐了一下,張培德連忙把脫口而出的‘王先生’咽了下去。
“我才不信呢,病秧子你告訴我,你們剛才沒吵起來?”張子萱太了解王太虛了,這人是屬刺蝟的,一戳就炸。
王太虛呵呵一笑,他可不會因為對方是張子萱老爸就軟了對方一頭,他又不欠什麽,“我剛才確實是和張伯父討論了男人的責任和擔當,當然我依然還有許多疑惑,希望有一天能當面討教。”
出了化妝間,話題就被兩個女人所掌控。
不過,王太虛和張培德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縷火花。
王太虛暗自感歎真是飛來橫禍,平白無故為什麽就要為難自己,這派對還沒開始,他感覺已經沒必要繼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