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定聽了竟有這等巧事,慌忙點頭道:“正是那和尚鄧元覺失落的。”
公孫勝聽了正要大笑,門外卻是進來一人,聽了二人言語叫道:“既是小僧失落的,且將這物還與我便是。”
王定與公孫勝看過去,都是叫苦。
卻是一前一後進來兩個人,前面這個正是個胖大和尚,穿了粗布夾棉的僧衣,手裡卻提了根渾鐵禪杖,面露凶色,腮下半部硬扎扎的胡須。
公孫勝見這個和尚不必魯智深差上半分,只是這禪杖比那魯智深的輕上幾斤。後面跟進來的高大士,手裡也提了杆鋼qiang。
那大和尚兀自坐了,朝了王定道:“可是你說的,拾到了小僧丟落的事物?”
王定心裡不提多後悔了,心道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苦了臉朝公孫勝求助。
公孫勝也是無語,心道這倒是該幫這王定了,朝了這和尚道:“這店家定是記得錯了,敢問你可真是那寶光如來鄧元覺?”
鄧元覺見這道人模樣,心道也道人定是個不好相與的,說道:“玩笑之語,道長不必掛懷,我還是初次到這建康府來,怎會失落東西在這店裡?”
王定長長出了一口氣。
“不過麽......”鄧元覺又道。
王定卻是又緊張起來。
“你這店家倒是該請我多飲幾碗酒,哈哈哈......”鄧元覺大笑。
老丈見這和尚愛開玩笑,也放下心道:“今日便免了你們這僧道的酒食錢。”
公孫勝與鄧元覺聽了,都是哈哈一笑。
後面那士突然道:“老丈倒是看不起我這儒家了。”說完將手鋼qiang手一撚,那鋼qiang竟在空豎起,快速轉起圈來,這人單手抓住向地上一插,那鋼qiang竟然插入地面尺許。
鄧元覺不以為然,公孫勝卻是心驚,暗道這地面寒冬之日,下面早已凍結,這人單手便能做到,當世少有敵手了。便是我,雖可做到,卻不能入他這般如意。
王定見了早已張口結舌,不想世上竟有如此奇人。
鄧元覺見公孫勝瞄了那人,說道:“這位乃是小僧好友,姓王名寅,慣使一條鋼qiang,神出鬼沒,我二人都是歙州人,此來建康府倒是頭一遭。”
公孫勝聽了拱手施禮道:“多聞兩位大名,今日得見,幸甚。”
鄧元覺聽了呵呵一笑,甚是得意。
那王寅聽了卻是一陣冷笑,說道:“世上都是這般人,見了你便說什麽久仰久仰,不過是幾句客套而已。”
公孫勝聽了這話,也冷笑道:“有人說這王寅脾氣就像那石頭一般,難描難刻,怪不得你做了個石匠。”
王寅見公孫勝一語道破他,收了高傲姿態,還禮道:“不想真遇到個知曉我兩個的,你既知我名姓,敢問道長高姓大名?”
公孫勝道:“小道入公孫勝。”
王寅驚道:“可是那入雲龍公孫勝?”
“正是小道。”公孫勝道。
王寅忙道:“適才衝撞了,早聞道長大名,今日得見,倒是我兩個該說句幸甚幸甚。”
公孫勝笑了說道:“你可不是不知曉小道是那二龍山來的吧?”
王寅見公孫勝開這玩笑,笑了幾聲道:“道長卻是個有趣之人。”
公孫勝?王定父子兩個都是一喜,心道這公孫勝是我梁山上的好漢,等下與他相認。
鄧元覺聽了卻是心下生火,一拳捶在桌上,哼了一聲。
公孫勝詫異問道:“莫不是小道得罪過大師?”
鄧元覺發了火般,問道:“公孫道長可是這梁山上的人?”
“正是,
小道上山半載了。”公孫勝道。鄧元覺又問道:“你那梁山上可是有個花和尚魯智深的?”
公孫勝想起那事來,說道:“確有此人。”
鄧元覺惡狠狠道:“我本在這歙州好吃好住的佔個廟宇,過得比那如來還舒服,不想來了官差,隻說我在這濟州府犯了大事,將這濟州府可洗劫一空,要去拿我過堂。”
公孫勝想到魯智深所做,替他開解道:“不想這隔了幾千裡,官服也還有些手段。”
鄧元覺不耐煩道:“我隻得先棄了那極樂之地,逃走在江湖上,聯絡了這王寅兄弟,私下打探,知曉是那個新任濟州知府宗知府的差使,他與這歙州知府算是同年,幫他這忙,來剿捕小僧。”
公孫勝聽了,也是替這鄧元覺不平,心道這也是這王倫主意,想到這時,卻是更覺得王倫高深莫測。
王寅見公孫勝面上不好看,說道:“倒不是我兩個與道長糾纏此事,只是濟州府庫被你梁山洗劫了,誰人不知?又都知曉你上山有個花和尚魯智深,只是不知這花和尚也是偌大的名頭,卻是為何不用了本名,卻用這鄧元覺的名號?”
公孫勝無奈,隻得搖頭道:“這事我也只聽個大概,多半是我家大頭領指使。”
鄧元覺聽了問道:“這托塔天王晁蓋不該做下這勾當,與我並無冤仇,何苦拉我下水?”
公孫勝卻是擺手道:“非是晁天王,該是大頭領白衣秀士王倫。”
鄧元覺兩人聽了相看一眼一齊搖頭,鄧元覺說道:“卻是不知這人。”
公孫勝心道本該這晁蓋坐這大頭領,也好為柴大官人效力,不想王倫信手而破困局,如今依然坐穩了,朝了二人將這梁山之事消枝減葉的敘述一番,二人聽了才知王倫這個任務。
王定父子兩個雖是離得遠些,也借著上酒端菜的空擋聽了個大概。
公孫勝講完說道:“讓魯智深冒了你的名號做事,必有緣由,不過只怕是,只有大頭領王倫才能曉得為何如此?”
鄧元覺聽了也無處發作,三人坐在一桌,自己與王寅各自飲酒吃肉,卻不見公孫勝動作,問道:“道長怎的嫌這酒肉不夠美味?”
王定卻是替公孫勝答道:“道長隻吃些素食,適才已經用過了。”
王寅聽了卻是停杯,問道:“道長不沾這酒肉,可也是入了這明教?”
公孫勝聽王寅如此問,心上一動,卻是反問道:“兩位千裡而來,卻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