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倫道:“正巧要去找他,且先看看他的炮去。”
錦兒雖是見過幾眼那炮,卻不曾聽過動靜,聽了新奇,出來說道:“我也要去看。”
王倫看她樣子,說道:“不過是轟轟隆隆聽響,你還是別去了。”
錦兒卻是少有的聽話,說道:“那我便等你回來,說與我們聽。”
王倫怔了一怔道:“且去易了容,換上男子裝束,將這圖紙收好,不可輕易示人。”
錦兒見王倫將辛苦所畫交與自己保管,心升起一股難言的得意滋味,兩步分成三步過來將那圖紙吹乾,收在懷。
鴨嘴灘上,凌振將風火炮,金輪炮,子母炮擺在沙灘上,卻是各帶炮架,水泊裡,凌振央了阮氏三雄,將水軍淘汰的破船弄來幾隻,停在泊子裡。
眾頭領與王倫都在高處站了,不時的朝那沙灘上幾尊火炮指指點點。
阮小七與石秀已然打扮停當,隨時準備出發,阮小七催促道:“火炮營的凌頭領,還不快發上幾炮,讓我過了眼癮,好去上路。”
凌振笑道:“大頭領才到,哪能不讓大頭領喘口氣?再等大頭領發號施令,我這才可dapao。”
王倫聽了不禁摸摸額頭,心道夜間並未發力,身子便虛了?說道:“凌振兄弟,眾兄弟都已準備停當,發炮吧。”
凌振聽了,朝王倫施了禮,獨自拿了火把,走到那火炮後,點了火撚,原來那火炮早已調好角度,只等發射。
只聽“通”的一聲響,一個炮彈從那炮管噴出,炮口冒出些火星,直射到泊子裡,濺起一注水來,卻是沒能打小船,凌振自覺面上無光,眾人卻是被他這一聲炮響驚動,不想那炮彈竟也能打出千余步遠,都是暗自思量,這火炮倒還有些威力。
只有王倫背了手,細細看那幾尊火炮,比起印象之的火炮來,凌振這炮真是顯得短小無力。而且所發皆是實心彈,打到水起個水花,若是攻城倒是可轟塌城牆,卻是不如投石機那般,能拋起數十數百斤重的巨石,若是將實心彈上澆上猛火油,倒是能燒了敵軍糧草,只是糧草重地,哪能容得你推了這炮去?
凌振又點了風火炮,又是通的一聲響,那炮彈正好打一條小船,凌振大喜,指了小船喊道:“快看,這炮威力如何?”
眾頭領見了,紛紛捧場道:“凌頭領,打得好炮。”
阮小七也只是點了點頭道:“石秀兄弟,走吧,別誤了正事。”石秀也呵呵笑了,與眾人告辭,王倫與眾頭領目送二人上了船,南行而去。
凌振又放了幾炮,卻是沒那麽幸運,都未打,阮小五埋怨道:“凌兄弟,看來我還得派了弟兄將船劃了回來。”
凌振道:“只要再打上十幾跑,便可擊沉了。”
王倫道:“凌振,火炮之威,遠不止此,不可妄自菲薄,閑時且去找我,你我攀談幾句。”
凌振見王倫要私下見自己,知曉有事,忙道:“凌振整日閑得無聊,可要多多叨擾大頭領了。”
王倫笑道:“你不來叨擾我,我也要去叨擾你,見眾頭領看的口渴難耐,倒不如同去聚義廳吃酒。”
眾頭領聽了都笑,薑太虛卻朝了王倫道:“公子,我先去與按喬大攀談幾句,看他病症有無起色。”
王倫知道薑太虛惦念那木鼎,說道:“不可衝撞了他。”
薑太虛點頭去了。
山頂上,幾棵蒼松之下,錦兒與林娘子細心聽這山下動靜,果然聽到幾聲通通炮響,錦兒不屑道:“這才多大個動靜,還不讓你我去看。”
林娘子笑道:“這可是離得遠了,
若是近了,聲音定是要大上許多。”“夫人,我偷偷看了公子所畫圖紙,是不是公子也要造炮?”錦兒問道。
林娘子臉上不由一紅,說道:“應該是,不然畫那些作甚?”
“等公子造出炮來,肯定比這凌振的大多了,那dapao聲音也要響的多,夫人,你說是不?”
“是是是。”林娘子不想再談論這話題,說道:“聽這炮聲聽了半晌了,怕是他們要回來了,你我還是去伺候吧,說不得又要吃酒。”頓了一頓問道:“你可還挨得住?”
“不礙的。”錦兒羞道,怕是林娘子不信,抬腳踢起一個雪團,又哎呀一聲收了腿。
“瞧你逞能,這時候就別再耍威風了,快回去歇了。”林娘子催促道。
兩人攙扶了,尋了來路,直回到王倫房外,卻見那孩子鄆哥背了個包裹與喬大站在王倫門前,林娘子知曉這喬大不甚明白,粗了嗓子問道:“鄆哥,可是來找楊公子的?”
鄆哥見她們兩個回來, 說道:“你們別欺負我年紀小,我知道楊公子便是梁山的大頭領,不管他姓王姓楊,都是我父子兩個的恩人。”
林娘子道:“找他可是有事?”
鄆哥還未回答,喬大腦袋一醒,卻是問道:“女扮男裝的?”
林娘子錦兒兩個見被喬大瞧破,心下犯疑,心道我們都是易了容的,也學男人聲音說話,卻不想被他一眼看破,說他大腦有些病症,卻比那常人看的明白,怕喬大吵嚷起來,忙將二人領進房內,給鄆哥上了些點心瓜果。
鄆哥道:“聽幾個大哥說,楊公子派了人去請神醫了,我便帶了老爹前來相謝。”
林娘子也不裝那男人嗓音了,說道:“小兄弟,他這人做了好事多多,卻是不圖回報的。”
鄆哥道:“楊公子是個大善人,他不圖回報是真的,可是我父子兩個也不能不報。”
說完將那包裹打開,卻是一個七寸高的精致木鼎,鄆哥說道:“請二位姐姐將這個交與楊公子,算是我父子兩個心意。”
林娘子卻是攔住道:“你這孩子,怎能私自做主了,你老爹頭腦不清楚,說不得這木鼎有些來歷,你若輕易送了別人,等楊公子請了神醫醫好你老爹的病症,豈不後悔?”
喬大靜坐一旁,見這女子男裝扮相,眉清目秀,一顰一笑竟有些影子投射腦,總覺有些印象混在其,有那麽一刻記起一個人來,也是個男子打扮,他卻知道是個女子,喬大緊閉了雙目,生怕記憶被誰打斷,那女子面目越來越清晰,卻是間最相熟的,張口剛要叫出她名字,卻聽外邊有人問道:“鄆哥可在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