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本正義剛上樓梯,還沒有來得及從北川香子的身旁走過,便見她脫口而出的問道:“沒有禮貌的男人才不會說出自己的名字?”
岸本正義停下了朝上走的腳步,對於她學著自己依葫蘆畫瓢的招數是微微一笑道:“我叫岸本正義。”
北川香子頓時就小嘴一撇道:“你也叫岸本正義。”
“我怎麽就不能夠叫岸本正義了?”岸本正義雖然再次重生,還是重生到了一個廢柴的軀體當中,但是名字沒有發生任何一點的變化。廢柴原來的名字也叫做岸本正義,來了一個同名同姓。
“你知道硬金集團嗎?他們的會長就叫做岸本正義。他不但人年輕,而且還是一個被日本財界譽為千年難遇的投資奇才。
別人快要和三菱集團的千金小姐岩崎真希結婚了。”北川香子把自己從一本八卦雜志上面看來的東西是講了出來道。
岸本正義明白她話中的另一層意思,即便都叫岸本正義,也差距實在太大了。準確的說,自己就不配叫這麽一個名字。
一個是好似身處於雲端的神,而另一個像是混在下水道裡面的老鼠一樣。其實,自己只是軀體不同,靈魂都是一樣的那個人。
自己從北川香子這一個不經意的話語內容裡面得知了自己哪怕是再次重生,也仍舊是在前一世那個日本東京。
唯一不同的就是自己突然間從超級富有變為了超級貧窮。為此,他沒有什麽好難過,畢竟不是一個守財奴。
自己只不過是經歷了一下從無到有,又從有到無的過程。《史記》的記載當中,陶朱公范蠡那可是有著三聚三散的經歷。
“富人和窮人一樣都是人。”岸本正義直言道。
“雖然大家都是人,但是富人未必就真把窮人當人在看。他們一個個扮演著慈善家的模樣,也無非就是施舍了一些殘羹冷炙給窮人罷了。”北川香子回應道。
岸本正義低頭看向了小小年紀的她,卻發現對方擁有著一些早熟的心智。這真應了那一句話,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在他看來,並不是什麽好事情,早早地就失去了本該有的快樂和無憂無慮。自己在這樣的地方能夠遇到她如此這般的孩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有錢人誰會住在這樣的地方?
“你非要這麽去想,也對。”岸本正義完完全全地沒有對她說出什麽三觀不正,思想有問題的話。人世間裡面本就該使得每一個獨立個體就擁有不同的想法和思維模式才對。
“你在做什麽工作?對了,我想起來了,你是不工作的人。”北川香子帶著自問自答道。
“別瞎說。我已經找到工作了。就在今晚10點,我會去竹之塚便利店打工。”岸本正義平靜道。
“那只能夠說明你是一個沒有夢想的人。”北川香子淡淡道。
“夢想?小朋友,你真正懂什麽叫做夢想嗎?夢想對於強者來說,那才是夢想。對於弱者來說,那只能夠是幻想。真正能夠把夢想變成現實的人是極少數。
絕大多數人活在這一個世界上面只是做著極其平凡的工作,當著時代的無面人,過著普普通通地生活。”岸本正義徐徐地轉身,和她坐在了同一級台階上面道。
“不要叫我小朋友。”北川香子側身就顯露出了不高興道。
岸本正義見她這一個樣子就在心裡面好笑。不過,自己也不奇怪。她這一個年齡恰好是該到了青春叛逆期,覺得自己很懂一樣。
“我說的夢想,是問你在心裡面想成為什麽樣子的人。就拿我來說吧!我想成為一名偶像。”北川香子不自覺的就和對方聊開道。
“你應該是深受了我們樓下那三個來自廣島女孩子的影響吧!偶像之路可是充滿了太多的未知,荊棘和曲折。
如果其它行當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拚,那麽偶像這一行就完全的反過來,七分天注定,三分靠打拚。
你要是去從事這一行,就是把女孩子最好的青春年華做籌碼去下場賭。賭贏了,你或許不會後悔,畢竟是自己選擇的道路,也能夠像夜空中的流星一樣,有過短暫的閃耀。
賭輸了,可就意味著你今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生活本來就艱辛,你有何必非得自己給自己找苦吃呢?”岸本正義慢條斯理道。
“我腦袋本來就不怎麽聰明,學習成績很是一般,只是靠讀書也不會考上能夠讓人有前途的名牌大學。
這就意味著自己今後百分之一百沒有機會以正式社員的身份進入到像硬金集團那樣的跨國大公司裡面去工作。”北川香子有一說一道。
岸本正義能夠從她的話語當中聽出對方這一個年齡上面的迷茫。北川香子一方面是不甘心平凡。
她本人覺得自己的外在條件還行,倒是可以去從事偶像這一行。另一方面也或多或少知道偶像這一行殘酷競爭什麽的,又隱隱之中不知道自己將來到底應該去幹什麽。
“當一個普通人,平平安安地過完一生,又有什麽不好呢?人生幾十年時間,也不過是轉眼即逝。何況人類的存在本就沒有意義。”
岸本正義不讚成用青春去賭明天這一種說法。他讚成用青春去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如果這是她最想做的事情,也無不可。
畢竟,以北川香子這一種社會底層出身的女孩子,光靠走正途上面是沒有什麽能夠拿到的機會存在。
特別是像日本這一種高度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和社會階層流動性固化的國家就越發難以從身處於社會底層當中得以翻身。
這也是廣大出身底層人眾心知肚明的事情。有些人直接就認命了。這輩子就這樣了,下輩子再投一個好胎。
有些人不認命,非得去折騰。當然,也有折騰出來的人。不過,絕大多數人還是沒有折騰出一個什麽所以然來。
“從事便利店這種簡單重複性的工作,賺那一點錢,誰都可以做。我就是不想要那樣的生活和人生。”北川香子很是不甘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