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岸本正義和酒井理惠是從同一張大床上面陸續蘇醒,前後腳的下了這一張大床。
各自梳洗完畢和穿戴整齊之後,沿著樓梯走到了一樓的小飯廳。兩人一如既往的面對面坐下就開始吃早餐。
岸本正義順手就從飯桌一側是拿了一份今天的報紙在手上進行翻閱道:“要不,我今天就不去公司,專門陪你一天?”
“不必了。”酒井理惠拿起面前的玻璃杯開始喝牛奶道。
“溫柔鄉,英雄塚。你是在擔心我會沉迷和墮落嗎?”岸本正義的嘴角兩邊是微微地朝上面翹起道。
酒井理惠喝過了一大口牛奶,輕輕地把手中的玻璃杯放下,繼而從旁拿起餐巾布是輕輕地擦拭了一下嘴巴表面道:“我有這麽大的魅力就好了。
想必你的一顆心就會完完全全地放在我這裡,也就不會時不時想著去什麽六本木,銀座那些地方了。”
岸本正義把手上的報紙一合,再折疊了一下就放在了邊上。他既沒有抵賴,也沒有否認,畢竟在她的面前就用不著。
岸本正義平靜道:“即便我偶爾去了你口中的那些地方,也主要是為了工作需要。當然,不排除我去減壓和玩樂一下。
世俗之見總是對女公關存在這樣和那樣的一些誤解。六本木,銀座那一些名店內的女公關可不一般。
一百名求職者當中只會有兩人能夠被留下。這一個淘汰率比進大手企業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名店自然是最守規矩,不可能用未成年人,也不可能搞得爛俗得如同風俗店一樣。一個女人光彩奪目又能夠有幾年?
何況女人的容貌並不是最重要的。一個出色的女公關不單單得會說話,而且還得有至少一個方面的特長。
這能夠承受此一等高消費地方的男人,什麽環肥燕瘦的美女沒有見過,沒有玩兒過。
大家之所以會來就是為了圖一個精神上面的放松,打發一下偶爾無聊的夜晚罷了。”
“你果然是經驗豐富。”酒井理惠完全就沒有往心裡面去。她一方面深知日本根深蒂固的文化就是如此。準確的說,全世界都通用。
再說,成功男人那有不去那種地方的呢?這也算是一種階級身份的象征,畢竟是銷金窟。
另一方面是自己老早就知道岸本正義有不少的前科在身。他要是不承認,反倒讓自己覺得其虛偽。
“你要是不喜歡,那麽我以後能不去就不去了。”岸本正義只是隨口一說道。
酒井理惠一個“別”字脫口而出。她可不相信對方說了不去就一定不會去。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往往說話都不算數。
自己倒是沒有一星半點害怕岸本正義會留戀六本木,銀座那一些名店內的女公關。她唯一擔心的地方還是在於像深田恭子一樣的女明星。
她又不是不清楚,硬金集團旗下的硬金傳媒就是一個自己最為憂心忡忡的地方,沒有之一。
HORIPRO事務所有各種各樣的可愛女優,而東京電視台又有氣質出眾,長相漂亮,落落大方的女主播。除此之外,還有漂亮的女職員等等。
自己的男人又是最大的老板。她知道自己的同類當中不少會為了上位可以不惜上床。這娛樂圈內就更加普遍了。
“你的畢業設計搞得如何了?”岸本正義一手拿著不鏽鋼餐刀,另一手拿著不鏽鋼餐叉,邊說邊問道。
酒井理惠對於那一紙東京藝術大學的畢業證也變得無所謂的態度了。這完全不似自己最初考入東京藝術大學的心境。
那個時候的她,一股腦的想著要好好地學習,天天地向上和進步,從而能夠在藝術這一條道路上面有所成就。
現如今,她都禁不住嘲笑自己過去的單純想法道:“時至今日,我才真正的明白,所謂的藝術也是離不開資本。”
“資本是無處不在。即便是在文藝複興時期搞出來的不朽藝術,也需要資本的鼎立支持。這其中最著名的支持者之一就是美第奇家族。”岸本正義不急不慢道。
“怎麽,你想要投資藝術領域?”酒井理惠同樣是邊吃邊聊道。
“暫時沒有這一個方面的興趣。當然,你非得要我對你的藝術進行一個相關投資,那我也隻好照辦了。”岸本正義笑了一下道。
“你這一個笑是什麽意思?是在取笑我嗎?”酒井理惠暫停了一下雙手上面的動作,質問道。
“看吧!你多心了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你想要成為一個在日本或者是在國際上面出名的西洋長笛手,也不是不可以。
這就需要對你進行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全方位包裝和打造,也就需要資本進行一個相關的運作。如果成功了,也是一本萬利的事情。
畢業於你們東京藝術大學的阪本龍一,既可以說是藝術家,也可以說是被資本打造出來的成功品。”岸本正義慢條斯理道。
“那還是算了。”酒井理惠對於出名並沒有那一顆迫切之心道。
“藝術這一個東西是屬於感性的范疇, 缺乏理性的支撐,很多時候都是說不清道不明。
文學也是藝術的一個范疇。赫爾曼·梅爾維爾(或者是翻譯成赫爾曼·麥爾維爾)的《白鯨》,在當今的美國被譽為僅次於《聖經》的存在。
《白鯨》直到出版後七十年,才獲得社會大眾廣泛的重視。英國作家毛姆在《世界十大小說家及其代表作》一書中對《白鯨》的評價遠在美國其他作家愛倫·坡與馬克·吐溫之上。
可是,《白鯨》被正式出版的那一年當中,僅僅隻被賣出去了五本。”岸本正義雖說不精通於音樂,繪畫等藝術領域,但對於文學領域還是略懂一,二。
“昨天,你還在和我說,你想要遵循內心的呼喚去做事情。今天,你又給我提到了英國作家毛姆。
難不成,你是真打算成為像《月亮與六便士》當中的男主角一樣?”酒井理惠莞爾一笑道。
“即便如此,我也不是成為畫家,而是小說家。”岸本正義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