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小清了清嗓子，拍了拍馬天瑤的肩膀個，笑著安慰道。

“小馬呀……雖然你很努力，但運氣也很重要啊，誰讓我這人命裡有錢呢，不過你也別灰心，好好加油，努力努力，到五六十歲的時候，說不定也能像我一樣，成為億萬富翁！”

馬天瑤無語的翻了翻白眼，猛灌了一口啤酒罵道。

“你特麽炫富炫到我這來了?拿我練手啊?有事沒事?沒事趕緊滾蛋……”

“呵呵，別生氣啊，我好歹也是百億富翁，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見馬天瑤又要趕人，石小小連忙攔住說道。

“別別別，天瑤，我這一輩子長這麽大，好不容易就超過你一回，你就不能配合配合我，讓我嘚瑟嘚瑟麽?”

“……好吧，請開始你的表演。”

馬天瑤做了個請的手勢，無語的舉起酒杯又喝了口酒。

過了癮之後的石小小也終於變的正常了，咳了咳清了清嗓子，和馬天瑤碰了碰杯，商議道。

“天瑤，我本來在路上想的挺好，可一回到村裡就不知道該幹嘛了?你說……這路也被你給提前修了，我總不能再翻修一下吧?要不……我挨家挨戶去送錢?每家給個十萬八萬?”

馬天瑤點頭笑道。

“呵呵，說和做永遠不一樣啊，等真有錢了想去幫助村裡人，其實也不容易吧……”

“誰說不是啊，我想了想，你就說送錢吧……人家八成以為我搶了銀行銷贓呢，要不就以為我想競選村主任呢……

要說給每家每戶蓋個小別墅吧……好像也行不通啊，宅基地就這麽多，往哪蓋去啊?總不能把村裡人家的房子先扒了吧?”

馬天瑤點點頭，笑著讚歎道。

“呵呵，沒想到這回你還有點腦子啊，說的不錯，俗話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啊，你要送錢，遲早還會被花光的。我覺著不如這樣吧……”

馬天瑤把嘴巴湊到石小小耳邊，低低細語之後，石小小猛的睜大了眼睛，不住的點頭，滿臉露出驚喜。

第二天早上，早上六點三十分鍾，馬家凹！

當！當！當！當！當！當！

沉悶的鈴鐺聲不知道從村子什麽地方傳來，鈴聲不急不緩，沉悶而不悠揚，在山坡上的小村莊裡響起，倒有些突兀和嚴肅。

西邊的李大媽剛起床，聽到鈴聲撓頭念叨。

“怪了，這大鍋飯的鈴怎響了?”

北邊的駝背老三聽到這鈴聲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一邊快速的把短袖套在身上一邊往外面小跑，急的鞋子都沒來的及穿上。

“上工了上工了……”

都跑到院子裡了，突然反應過來，摸著腦袋罵道。

“哪個龜兒子把合作社的鈴給敲響了?”

……

原本村裡人還以為是有小孩在玩呢，可這鈴聲斷斷續續的響了五分鍾後，人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一個個跑出屋，和街坊鄰居互相議論。

“合作社的鐵鈴鐺都廢棄三四十年了，誰家熊孩子大清早跑去玩了?”

“不知道啊，我睡的迷迷糊糊的還以為開工了呢，回過神一想，這才想起來，吃大鍋飯的年代早都過去幾十年了……”

“還在敲呢?不會是誰家出啥事了吧?要不咱們過去看看?”

“老的那個合作社都塌了，我記著這鈴鐺在一棵大椿樹上掛著，誰家孩子能爬那麽高啊?走，看看去……”

……

鈴聲還在斷斷續續，村裡人在疑惑、好奇的驅使下，一個個朝鈴鐺聲傳來的方向，也就是村東頭原本合作社辦公的地方走去。

大概在五十年前，這三間瓦房是馬家凹的精神中心。

那會還在吃大鍋飯掙工分，瓦房前面有一棵粗大的椿樹，在椿樹的樹冠上，用鐵絲綁扎著一個醜陋的破生鐵鈴鐺。

以前每天早晨天剛亮，村裡就有專門的人過來敲響鈴鐺，其他村民就跟學生上學一樣，快速洗漱起床，然後趕到這裡集合，再然後集體出去勞動。

但這都是五十年前的事了，合作社取消了，大鍋飯沒了，三間瓦房塌了，鈴鐺裡面的銅舌也因為年久生鏽掉下來不知道被誰撿走賣廢鐵了。

加上這裡雖然是村子的范圍，但位置比較偏，很少有人主動過來這裡，這地方就更沒什麽人注意了。

沒想到，五十年沒響過的鈴鐺又響了……

十五分鍾後，等村裡人都趕到老椿樹下時，所有人陷入了懵逼中……

三間瓦房的廢墟旁，老椿樹一人合抱，距離地面十多米高的樹冠位置，石小小正坐在樹冠上，拿著一坨秤錘咣咣咣的砸著鈴鐺。

馬天瑤覺得臊的慌，所以藏在旁邊的樹叢，等人來的多了，假裝也剛到，混在人群中。

等人聚攏的多了，老村長抽著旱煙抬頭吼。

“小小，你這剛回來又抽什麽瘋呢?趕緊下來，這多危險啊?有啥想不開的你下來給爺爺說……”

老村長以為石小小要跳樹自殺呢，正在這勸呢，石老爺子和石愛國也來了，剛好聽到這話，兩人頓時就急了。

“小小，你別衝動啊，有事好商量，昨天買車的事是不是借了高利貸了?沒關系，爺爺幫你還，先下來啊……”

“是啊小小，爸有錢，爸也幫你還，你別胡鬧啊……對了，你手裡拿著的秤錘是不是從家裡偷的?”

石老爺子狠狠瞪了石愛國一眼，石愛國立馬不敢說話了。

……

石小小以騎大馬的姿勢騎到樹冠上，本來想用敲村裡鈴鐺的方式召集村裡人來開會炫富，可實在沒想到，一開頭就成了這種局面。

眼巴巴的看了看混在人群裡看熱鬧的馬天瑤，心說特麽的我怎麽就成了現場自殺表演了?現在怎麽著?到底是開會?還是順乎民意來一場說死就死的自殺。

“天瑤！你快勸勸小小啊，到底有什麽想不開的啊！”

石老爺子這次是真著急了，馬天瑤也沒想到怎麽會發展成這樣了，正想解釋，就見石小小從屁股後面取下來一個喇叭。

這喇叭還是兩人當年在草甸子賣粥的時候用的，她拿著喇叭試了試，然後對石老爺子喊道。

“爺爺，什麽跟什麽啊……我什麽時候借高利貸了?我敲這個鈴鐺是想讓大家來開會……”